我遭受了攻击,脑袋撞到地板上。
大概昏迷了一秒钟。
立即反应了过来。
艹他祖宗的,应该是有人给了我一脚。
直接用脚尖踢的那一种!
艹他祖宗的,穿的还是皮鞋。
我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的怒火都顶到天灵盖了。
妈了个巴子的,我没招谁没惹谁,哪个狗日的给了我这一脚?!
我刚刚站稳,脖子就被人掐住了。
“你妈了个狗日的,欺负我孩子?!我日你妈!”
掐住我脖子的人,是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
他骂出这句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瞬间明白过来,用皮鞋踢我的肯定是他。
他说什么欺负孩子?
我也没欺负孩子啊?
艹,肯定是误会了,把我扶起小男孩的动作,看成了欺负小男孩的动作。
妈的,也不问个清楚,便贸然出手打我啊?!
我把拳头攥的咯嘣嘣响,真想一拳头把狗日的脑袋给轰碎了。
但我还是忍住了。
这是在公司,这是在公司正式开业的重要日子。
我不能冲动!
冲动是疯狗,咬你又咬我。
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傻哔,肯定是个客户,我一旦出手打了客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我强压怒火说:“先生,您误会了!您是小男孩的家长吧?”
傻哔男说:“误会?!哪里误会了?看你这德行就不像好人!对我儿子做什么了?说!”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看到的时候,你儿子已经倒在地上了。我只是出于好心,过来扶他。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儿子。”
傻哔男一听,觉的我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他回头问你那小男孩,到底怎么回事?
但与此同时,他并没有松开我的脖子。
我都有点窒息了。
艹!
只见那男孩哭着说:“我想要去拿冰激凌,然后就倒了,摔到脸了,特别疼!”
傻哔男听完,再次逼问我,是不是你撞到我儿子了?我儿子那么乖,他不可能自己摔倒吧?!
艹,我也是无语了,啥也没看见,就愣往我身上赖。
没等我出口反驳,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傻哔男的腕子,继而扯了开去。
我也重获自由,大口的喘气。
扯开傻哔男的正是峰哥。
峰哥攥住傻哔男的腕子说:“你儿子疯跑,撞倒了我女儿!所以两个孩子都趴在地上哭。听明白了没有?”
傻哔男一听,知道找到了正主,也就不再盯着我,转而盯着峰哥说:“原来是你女儿撞倒了我儿子啊?!你怎么做家长的?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哎呀握艹,这句话说的,差点给我气的翻了白眼。
傻哔男的脑回路是怎长的呢?
峰哥明明说的是,男孩撞倒了油油,到了傻哔男耳朵里,自动变成了油油撞倒了男孩。
我真是服气了!
只见峰哥不慌不忙,对傻哔男说,事实是,你孩子撞倒了我孩子,我检查过我孩子了,并无大碍,所以不跟你计较,你管好你孩子就行。
旁边已经停止哭泣的油油也说:“我只是慢慢的走着,结果他飞奔过来撞倒了我。我都不哭了,他还哭什么?”
油油也是好样的。
面对成人,毫不怯懦,把事情经过表达的很清楚,顺带还嘲讽了对方。
哈哈,油油是个可造之材!
傻哔男一听,毫无息事宁人的意思,情绪更加激动了。
对着周围喊:“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孩子受伤了,他们还欺负我?!没有天理了吗?”
其实,周围早就有好几个人停住脚步围观了。
孩子的冲突在前,大人的冲突在后,大家肯定会驻足观看的。
我一看傻哔男竟然是如此架势,妄图把事情闹大,我立刻多了个心眼。
不能让他闹大!
闹大的话,对公司的声誉会造成不良影响。
不行!
绝对不行。
于是我上前说:“先生,你稍安勿躁。请问,你的设计师是哪一位?我们可以调出监控,看看到底是怎回事嘛!孰对孰错,不必着急下结论。”
我这句话是对傻哔男说的,也是对围观的人说的。
大家不要只听一家之言嘛,咱有监控,监控可不会骗人。
围观的人听我如此说,也纷纷点头。
傻哔男看看我,又看看峰哥,再看看围观的人,最后看看被峰哥攥住的腕子,说:“我的设计师是金晴。那就叫金晴过来调监控吧!”
得!
真是狭路相逢了!
傻哔男居然是金晴的客户。
不用猜,傻哔男的房子小不了,合同额也低不了。
毫无疑问,傻哔男是大客户啊!
不仅金晴会重视,陈近东会重视,公司也会重视。
我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重视不怕,就怕偏袒。
相比傻哔男,峰哥只能算是个小客户。
站在公司的角度,公不公平没那么重要,维护好大客户才重要。
之前在格美,两个客户在公司展厅打了起来,打完后,本着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仇视原则,都嚷着退单,不想在格美做装修了。
最终,陈兴妮退掉了合同额较小的那个客户,而给合同额较大的那个客户又增加了优惠,作为补偿,才平息了事端。
今天的情况,十分类似。
相比傻哔男,峰哥的份量,无疑要轻很多。
加之,相比金晴,在陈近东那里,我的面子,无疑也少很多。
真要闹起来,公司宁可牺牲掉峰哥这一单,也不会牺牲傻哔男这一单的。
不行,牺牲了峰哥,我没法跟江怒交代,也没法跟自己的业绩交代!
想到这里,我决定立刻平息争端,不能让傻哔男闹到公司层面。
于是我说先生请稍等,我立即给金晴打电话。
傻哔男说,快打快打!我还就不信了,我孩子肯定是无辜的。
正在此时,冯玉致回来了。
冯玉致看到如此架势,吃惊不小,又看到油油脸上的泪痕,一股怒气立刻升了起来。
她问,怎么回事?
我说,先别问,等金晴来了再说。说着,给金晴打去了电话。
冯玉致则转头跟峰哥说:“不好意思啊峰哥,原本我陪着油油的。可经理叫我去办公室安排点事情,我就让油油自己玩一会儿,没想到离开才五分钟,就……”
峰哥说,没事,玉致妹子,没多大点事。孩子嘛,难免磕磕碰碰。
冯玉致又立刻抱起油油,心疼的问这问那。
倒是油油,乐呵呵的,说自己哪里都不疼了。
此时,我的电话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金晴的声音。
“喂,白老师,有事吗?我忙着呢!”
“金老师,你再忙也得照看一下你的客户吧?你的客户跟别人起冲突了,你不来吗?”
金晴立刻紧张起来,问在哪呢?
我说,在滚梯后面。然后挂了电话。
好了,那就等着金晴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