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部工作群里,又有人搞定了客户。
我一边开车,一边翻看消息。
哎呀呀,得!
居然是郑巅峰收取了3000块钱的装修订金。
消息是他自己发送的。
“郑巅峰收取棕榈府客户张老先生订金3000元!”
后面还跟了一个“戴着蛤蟆镜,猛吸一口烟”的帅气表情。
看来,郑巅峰搞定了那位谈了好几个小时的老人。
真不容易啊!
咱不得不佩服人家这股韧劲。
郑巅峰虽然人品不强,但工作是真卖力啊。
想到这,我也发送了一句:厉害厉害,恭喜恭喜。
群里的消息继续响个不停,我放下手机,专心开车。
起风了。
东边的天空变的阴沉,乌云滚滚而来。
收音机里传来天气预报,说夏都今晚至明天中午,将有大到暴雨,请各位市民合理安排出行计划。
我一听,哎呀,吴先生说有雨,让我帮他关好窗户,这不,天气预报也证实了。
毫无疑问,大雨将至。
旋即,我想到明天的考试,可咋办呢?!
如果大雨一直下,那明早我和江怒开车去考场,岂不是会堵在路上?
一旦耽误了考试,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我给江怒打电话,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江怒略一沉吟,说,要不这样,咱们今晚就出发,到考场附近找一间宾馆。
我说只能这样了。
江怒说,好,那就这样定了。你安心开车,我上网订酒店。
我说,估计周围的酒店肯定很稀缺。我查了,夏都物资学院一共安排了四种考试,考生不下两千人。周围的酒店肯定紧俏。咱可以住的稍微远一点。
江怒说明白,随后挂了电话。
乌云更浓了。
我又拨通了冯玉致的电话。
此刻她还在公司上班,我得告诉她一声,我跟江怒的安排,不然她下班回到家后,看不见我俩,会担心的。
嘟嘟……
电话接通了,我简单说了安排。
冯玉致说你俩要小心,公司这边已经下起来了,雨点很大很急。
我说好嘞,你下班的时候也多加小心,尤其是别走积水的地方。
冯玉致说,知道了,放心吧。
我说,行,不多说了,挂了。
突然,我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于是又立刻说先别挂,玉致!
冯玉致说,白哥,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咱们隔壁住着一个糙汉,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那种。我看着不像好人。之前跟我点算不上矛盾的矛盾。你今晚睡觉的时候,一定要锁好门,以防万一吧!
冯玉致一听,立刻说,知道白哥,我用桌子把门顶上。
我说对,面对未知的威胁,什么样的防备都不算过分。就这么办!
冯玉致重重的说了声:嗯!
回到家以后,江怒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包括我的洗漱用品。
二话不说,我俩出了门。
在走廊里,我还特意看了看隔壁房间。
还好,那道门紧闭着,并不会偷窥到我和江怒的离开。
只要让垃圾男误以为,我这个男人一直在家,想必他不会有什么过分举动。
下了楼,我俩刚刚钻入车里,雨点便打在了挡风玻璃之上。
啪啪啪的!
诚如冯玉致所说,很大很急。
四周一下子变黑了。
我发动车子,打开车灯,说了声系好安全带,出发。
江怒也说,出发,风雨兼程!
此时,天空的乌云,看起来无比浑厚,令人想起一句古诗。
“黑云压城城欲摧!”
整个夏都,全部笼罩在乌云之下,显得昏暗,脆弱。
各种建筑物里的灯光,也变的残破不堪。
江怒说,物资学院周围的酒店,的确已经没有床位了,我只能订了三公里之外的一个酒店。
我说行啊,意料之中的事。
再说,咱有车,才三公里而已。
说完,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你的摩托车怎么了?为何送去修理?
江怒说,今天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说啊?!怎么不早说,你摔到哪了?没受伤吧?
江怒说没事没事,你安心看路,别看我。
我说哦哦。
原来,我一激动,竟然忘了看路。
路上车辆很多,下了大雨视线又不好,不专心看路的话,的确容易出危险。
江怒说,今天早上,快到公司的时候,有个老太太骑着三轮车闯红灯,我猛地一刹车,侧向摔倒了。把化油器摔坏了。
我说你人怎么样?
其实,我不太关心摩托车怎么样。
车坏了可以修,人坏了可就让人很心疼了。
江怒说,手腕挫到了,还有就是屁股,摔肿了。
在我面前,江怒倒也没什么避讳,直接全跟我说了。
我立刻说,去医院了吗?
江怒说没去,感觉不严重,就自己抹了点药。
我说你确定?
她说,确定,之前也不是没摔过,有经验了。
我又问,手腕受伤,不会影响考试吧?
江怒说,摔的是左手,我恰恰又是左撇子。
“啊?!你是左撇子?”
我惊讶无比,也担心无比。
“左撇子伤了左手,那还怎么考试啊?!”
江怒见我如此不淡定,咯咯笑了,说:“你傻啦?我虽然是左撇子,但从小吃饭和写字,用的也是右手啊!不耽误考试的!”
这……
我尴了个大尬。
本能的以为,左撇子要用左手写字呢。
我真是傻了。
哈哈,关心则乱。
“左手还疼吗?”
我问。
江怒说:“不碰不疼,碰了嘛,也不太疼。”
嘿,江怒今天说话的方式,属实调皮了。
雨越下越大了,路上的汽车也越开越慢。
足足两个小时后,我们才到达酒店。
说是酒店,其实档次并不高。
只能算是社区宾馆吧。
好在它有个停车场,我把大奔直接开了进去。
到了前台,江怒掏出身份证,说办理入住。
我也掏出身份证,一起递给前台服务员。
江怒却一把将我的身份证给撤了回来,递回给我,说不用。
我说怎么了?你一个人的身份证能开两间房啊?
江怒说,开什么两间房?省几百是几百啊。
我说啊?你居然只开了一间房?
江怒说一间房怎么了?双人标准间嘛,有两张床,还怕住不下你啊?
我说,这这这,你不怕半夜我那啥……
江怒哼了一声,说,在家我都没怕过,出来我就怕你啦?
哎呀我擦,说的可也是呢!
在家的时候,一张床单挂中间,便能阻我如天堑。
到了酒店,我还能翻出个天?
笑话,纯属笑话。
此时,服务员说话了。
“房间已经开好,这是房卡,二位请收好,祝您入住愉快!”
江怒接过房卡,说声谢谢,便带着我往里面走。
但我分明看到,前台服务员的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我擦,她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是了是了。
刚才,江怒说在家都没怕过,出来住酒店更不怕我,这句话肯定让服务员对我产生了某种质疑!
质疑我的能力和取向?
哦,天呐,应该是这样的!
男女共处一室,在家什么都没发生,住酒店仍旧不会发生什么。
换做我是服务员,大概也会猜测,这男的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或者说,他就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我瞪了服务员一眼,服务员立刻低头躲闪,但她眼神里的怀疑和嘲笑,仍旧止不住的往外流。
哎,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洗不清,那不如干脆不洗。
找机会,老子一定要弄出点动静来,让服务员领教一下我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