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神车欢快的开着,仿佛钢琴家的手,跳来跳去。
我把派出所的调解结果,跟老曹说了。
老曹问我怎么不选择明天去过户,非要等到后天。
不怕夜长梦多?
我说明天要上班。
明天是大促销活动后第一天正式上班,公司肯定要开表彰总结大会的。
我作为销冠,岂能缺席?
老曹一听,说,哥你是真击拔能盘算,为了出风头呗?要不说你能当销冠呢!
我说出风头哪有那么容易?当销冠哪有那么容易?不都是用一滴一滴的精血浇灌出来的吗?
哦不对,是用一滴一滴的汗水浇灌出来的嘛!
老曹说,汗水浇灌出销冠,精血浇灌出张萌。张萌是一辆好车,漆白灯大后备箱挺。如今,好车即将抵给你一辆豪车!
嘿嘿,真特么爽!销冠先生,你即将大展宏图。
我说你从哪学的这么多拜年的话。
老曹说,给我哥拜年,还不是张口就来?
哥,你是干大事的人,不能总被这50万的外债困住。这次能把张萌家的车抵过来,是一个好的开头。有了车,你何止能挣50万呐,500万?
5000万都不在话下!
我说哈哈,说你拜年的话多,你就真拜上了。
老曹嘿嘿说,那你看!
车子越开越快,我心中悬着的石头也飞快的落地了。
嗯,老曹说得对。
5万的外债,确实金额很大,但它再大,也不应该大过我的事业,大过我的人生。
我是要干大事的人,区区50万,就当一个用来练手的小困难吧,无所屌谓的!
有车,比尽快还掉外债更重要,有车,指定能让我在事业线上狂飙突进。
猛踩油门快快跑,装修江湖我主导。
我说,老曹,哥爱你,有时候你真是哥的福星。
老曹立刻说,你真击拔昧良心,什么叫有时候啊,我无时无刻不是你的福星啊。
我说握艹的勒,你的脸可真大。
老曹说,我的脸再大,也没有我的弟弟大,菅云彩说我弟弟越来越大了,她马上容不下了。
我说你闭嘴吧,吹牛哔要是交税,你这个牛哔得交好几万。
老曹说,好几万?好几万哪够啊?我每一次爆发,都能让好几个亿个小蝌蚪,一起去找妈妈。可热闹了。
我说刀呢?刀呢?老子要切了你的蝌蚪培育室。
老曹说,哥,你真是泰迪趴在鸡蛋上,真特么艹蛋。
我说哎吆握艹,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老曹说,谁的词不重要,谁的酒才重要,走,咱去喝大酒!
我说走走走,谁要不走小巴狗。
我们去到一个路边烧烤摊,要了羊肉串,烤鸡翅,花麻拼盘等。
边吃边喝。
吃到半路上,老曹又要了两个羊腰子,递给我说,羊腰子补一补,男人的辛苦。哥,你最近精尽人亡,哦不对,你最近殚精竭虑,赶紧补一补。
我说行,我听你一回,赶紧补一补。说罢,啃了起来。
哎呦喂,真够骚气的。
晚上回到家之后,江怒和冯玉致刚刚洗漱完毕,正在屋里,穿着浴袍练习走猫步呢。
我问你俩这是干啥呢?要当模特啊?
冯玉致说,不是不是,我俩就是玩玩而已。
江怒说,刚刚看了维多利亚的秘密走秀,我俩寻思着,也没啥难度嘛!无非是走直线而已。
说着,两人把浴袍紧了紧,继续走猫步。
我说猫走不走直线,往往取决于耗子。如果耗子拐弯了,猫还走直线,你说的是不是,瞎猫走直线?
说完,我哈哈大笑,像个傻子。
冯玉致和江怒同时嘟起了嘴,异口同声道:“这套台词,出自赵老蔫的小品,你抄袭人家的梗!”
我说这不叫抄袭啊,这叫致敬啊。
说着,我甩掉了鞋子,也哐哐哐的走起了直线,还无比夸张的扭动着屁股。
像只发情的猫。
逗得两位美女前仰后合。
我说,这才叫抄袭,抄袭你俩刚才走的猫步。说着,又咣咣跺脚。
冯玉致和江怒赶紧拦住我,说你不怕把地板跺穿了啊!
我说,不怕不怕,别说地板了,就是把地府跺穿了,我也不怕。
我喝醉了,自己心里知道。
但控制不住自己。
人逢喜事精神爽,人走猫步咣咣响。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醉意袭来,直冲大脑。
我一头栽了下去,栽进了江怒的怀里。
恍惚之间,我好像扯掉了她身上的浴袍。
诶呀呀,记不清了,啥都记不清了,我已酩酊大醉,只记得一头撞在了某个柔软的东西之上。
下个画面,便直接断片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很疼。
除了头疼,脸也火辣辣的。
跑去卫生间一照,唉呀妈呀,脸上怎么有一个五指山呐!
握艹,谁打的呀?
啥时候打的呀?
因乎点啥呀?
下手怎么这么狠呐?
握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嘿,喝酒真是耽误事。
洗漱完,五指山还肿着,我不得不翻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
想必,今天公司的表彰大会,我肯定要登台领奖。
如果不戴口罩,那登台不是去受表彰,而是去闹笑话。
快看快看,咱们的销冠,室内设计度量衡,白刻苦大设计师,脸上有个大手印子。
一定是昨晚调戏良家妇女,被人家扇了一个大哔兜吧!
哈哈哈……
这种画面,想想都让我难受,绝不能让这一幕出现在公司的表彰大会上。
洗漱完,刚出卫生间,恰好碰见江怒从外面回来了。
江怒手里拎着豆浆和油条,招呼我和冯玉致吃。
正好肚子咕咕叫,我说谢谢你啊,江怒,你真勤快。
江怒说,不勤快,我去晨跑了十公里,回来顺道买了上来。
我说你还是勤快,我可起不了那么早。又问,你知道我脸上的五指山是谁打的吗?
江怒嘟了嘟嘴,说五指山呀,这个……肯定是孙猴子使坏,如来佛祖赏给他的呗!
嗯,我心里有了答案了。
说,豆浆真香,白白的,滑滑的,让人好有食欲。
说着,从江怒手里拿过一杯豆浆,插上了吸管,就要往嘴里送。
却被江怒一把给把住了。
我疑惑道,咋啦?不是给我买的呀?
江怒说,当然不是给你买的了。你昨天喝了酒,喝豆浆不养胃。昨晚上我用电饭煲定时,做了米粥,现在应该好了。米粥养胃。
哦,天呐,我怔住了。
江怒可真是个会让人疼的姑娘,哦不对,真是个会疼人的姑娘。
如此细心,居然特地准备了米粥,照顾我这个喝了大酒的人。
一时间,我整个人仿佛都融化了。
融化在了米粥的囫囵,和江怒的温柔里。
这时候,冯玉致端着一碗热腾腾,细嫩嫩的米粥从厨房出来了。
冯玉致说:“白哥,你的粥来了,江怒昨晚特地为你准备的!这个时间刚刚好。”
我立刻接过粥,对冯玉致说谢谢,又对江怒说谢谢。
她俩说不客气。
于是,我们三个往房间里走。
两位美女在前面,一齐进了屋,我走在后面,慢了几步。
就在我刚要进屋的瞬间,忽然背后一凉。
嘶!
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一种遭到窥视的感觉。
背后凉森森的,很不舒服。
难道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是楼上那个惨遭分尸的女人,跑出来作祟了?
不应该啊!
我跟江怒的衣服,都用中药泡过了,祛除掉了所有邪气。
即便那女人跑出来作祟,也找不到我的身上啊!
可此刻,这种遭到窥视的感觉,又是如此的清晰!
奇了怪了。
我立刻四下打量,看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我感觉如此诡异?
突然,我看到隔壁房间的门敞开着一条小缝。
里面黑乎乎的。
难道说,凉森森的感觉来自于这条小小的门缝?
打败恐惧的方法,便是直面恐惧。
如此想着,我靠近一步,贴到门缝上,往里面张望。
艹!
吓我一跳。
里面居然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