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有通向第二教城的空间传送通道全部损毁,怎么可能!”
带队的圣骑士怒不可遏,整一个教城,甚至连带着教区,都瞬间被不知哪冒出来的几十个深渊教会给袭击屠杀,这已经是破天荒般的耻辱和不可思议。
但是现在竟然连紧急支援时才能动用的空间传送通道都一起被切断了,这怎么可能!
这些通道可都是极为重要的重要机密,而且布置的极为隐秘,过去几百年间都没有出现意外,怎么现在突然一下子全部断掉了?!
难道是有内鬼?
那也没可能!这些可都是只有主教这类仅次于教皇圣女一级的存在,才能够知晓一二的机密。
而且每个人掌握的还都只是一部分,能够全部知晓的也就只有教皇这一层次的存在。
总不可能教皇是内鬼吧,这也太离谱了。
以教城为中心,那漆黑的天幕还在逐渐扩散,直接将整一个教区中的上亿人口全部锁定为目标。
特别是最近还是选拔圣女期间,由此吸引而来朝圣的人口,更是比之前往来的暴增许多,巅峰人口甚至可能达到个几亿。
在法师们观测到了这一现象之后,立刻就有些心惊胆战了……这种级别的深渊教会活动,那到底会弄出什么东西来?那绝不可能只是以往邪神投影那么简单的事而已!
……
阿尔白带着两小女孩,一路摸爬滚打,靠着一身顶配氪金装备,总算是差不多到了地方,结果看到的,就是这被围攻的情况。
冲出来的爱尔文虽然在一众深渊教徒之中砍瓜切菜般的乱杀,但是杀敌的效率远远的不足以抵挡住这泱泱的敌军,被不断的压制。
而且整栋洋馆都被围住了,阿尔白想不到什么计策,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摸过去,就算有着隐身道具的手段也不可能。
她估摸着要不要带着两小女孩强冲,反正自己有圣光恢复的快,硬扛两刀也没事……至于在外面找地方藏起来?
你指的是跟几万号正在大逃杀中的邪教徒玩躲猫猫?
正当阿尔白还在考虑的时候,面前挡路的一群深渊教徒一下子就被炸飞了一大片,同时又是一波箭矢,清理一片。
“过来!”
“唉?”
从隐身衣的内部夹层中传来了声音,来不及过多思考了,阿尔卑就是立刻抱着两小女孩拼命狂冲。也就多亏这些日子当阿萨辛,体力好了不少,再加上圣光辅助。
然后硬是顶着砸过来的各种诅咒法术,还有魔法攻势,连跑带跳的跑入了洋馆的防守范围之中,身体表面亮起一圈圣光,将来袭的所有诅咒都进化燃烧成污浊的黑烟。
看到这一幕的爱尔文和深渊教徒不少都稍微愣了一下——因为在那漆黑的天幕之下,所有的圣光使用者的圣光都被压得像条狗似的,为啥这人看上去毛事都没有?
在带着两小只滚进来之后,大门就立刻关上,然后就是爱尔文迎了上来,看着滚进来的白毛,开口就是一个汗流浃背的问题:“你刚刚去哪儿了?”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直接将这个话题跳过去:“你刚刚可以使用圣光?治疗效果还有用吗?”
“啊?可以,就是……怎么了?为啥不用密道跑跑在这死守着?”
看着洋馆内一走廊的各类伤员,阿尔白这么问,情况好像隐隐约约的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密道逃不出去了,全部被那道漆黑天幕给隔断我们的人冲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并且还有着压制圣光的特殊性质,和不间断的向所有人施加一种逐渐堆积的诅咒。”
“我们的人现在已经伤亡惨重,如果你的还能用的话,那就可帮了大忙。”
两个小女孩被接了过去,试图在这堆伤员之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亲人,阿尔白优先被带去了前线治疗战士,同样的,不少的已经躺在了地上,只能无力的呻吟,身上有着不少的伤痕。
支撑到现在不光是恢复药品用的差不多了,同时有一些伤口附带了诅咒和毒素,不是单纯的治疗能够完事的。
阿尔白释放出圣光,那圣光依然明亮,温和,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那天幕的影响,被光芒治愈到的伤口在迅速的愈合如初,甚至连带着体力都在恢复。
不少人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伤口不光治愈了,甚至好像连陈年老疾都好了,在匆匆的重新拿上武器奔赴前线之后,阿尔白就被带去治愈其他更多的伤员。
但是……阿尔白在治疗到大约一百来号人之后才发现,似乎……并非对自己没有影响。
头感觉有点晕晕的,全身酸软无力,这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圣光的效果没有被削弱,但是阿尔白感觉自己的状态却在被飞速削减,受到了比以往沉重的多的消耗代价。
在治人治的头晕眼花之后,阿尔白就被拖下去喝恢复药水了,只不过喝下去也没感觉好多少……那好像并不只是消耗的累,有一种背着水泥来回跑了十几层楼的感觉。
一种心累。
“不过我差不多都把人治好了,情况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只要坚持到援军来了就可以了。”
到时候所有人,包括两个小女孩都可以得救了。
什么嘛,这一次的危机看上去挺大的,不过咬咬牙果然还是可以撑过……
“轰!!!!!”
她的身子被剧烈的爆炸气浪给掀飞了。
像条破布一样,浑身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连带着其余的断臂残骸飞在空中,她没有碎成那些样子,只不过是因为身上装备好。
等到落地时候,又吐了一口血,咬着牙用圣光给自己治疗恢复一点之后,阿尔白才反应过来什么事。
因为刚刚的阵地前沿,被不知哪飞来的一发大威力的魔法给整个轰飞,刚刚还见到的所有的战士其他人员,都变得到处东一块西一块。
包括阿尔白刚刚治愈的所有伤员,简直像个笑话一样,全部都没有了,有的勉强还剩下半个身子,躺在地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唉?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怎么还会……
脑袋晕晕,然后被一只手把头抱起来,往她嘴里又灌了两口治疗药水,咳嗽着起来的阿尔白才看到了来者是谁。
是同样的全身伤痕的爱尔文。
现在,她那张脸上,同样的被烧焦炸毁了一半,还咳着血,阿尔白下意识的就想使用圣光治疗,但是现在头疼欲裂的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余地。
“还能动吗?跑起来的力气?”
爱尔文这么询问,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旁边同样的被炸毁了一只手臂,全身衣物狼狈不堪的拉尼娜也走了过来,并且开口:
“那好,我们刚好就只剩下一个空间传送类的道具,我们待会会把你送出去,你随便找个方向也好,无论怎么样都行,总而言之……逃出去吧。”
“啊?”
阿尔白震惊的看着两人,嘴唇啰嗦着,然后就是下意识的一句:“那你们呢?”
“……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全力拖住他们,事实上这不亏,现在能多带走一个就是我们赚。”
“道具只有一个,正好不用白不用,就当是提前支付的一部分报酬吧。”
拉尼娜这么轻松着说着,然后用仅剩的一只手将阿尔白拉起来,最后直接从脖子上拽下一个项链塞到对方怀里……阿尔白现在虚弱的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恢复药水还不足以这么快的让其恢复。
爱尔文没有多说什么了,实际上,她们是跑不掉的,先前在前线杀了那么久,自己两个人早就被对方重点标记了。
唯一跑掉的可能性,也就只有拥有圣光的阿尔白,因为没有魔力的原因,无法被直接侦测,或许可以通过这一点跑出去。
而且也必须只能是阿尔白跑,她们两个人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吗?所有对外通讯的援军信号全部没有任何答复,很明显的全被截断了,就连空间法阵直接传送过来的援兵也不见身影。
很明显的,对外空间传送都被直接切断了,那么教会的援军很有可能根本到不了……阿尔白是神眷,她逃出去的话,会更有用。
“放心,如果你能逃出去的话,记得给我们叫援军,我们还能撑一会儿,不必担心。”
“再见啦~”
挥挥手,阿尔白就已经出现在了城墙一处阴暗的角落之下,这里是提前布置好的空间传送法阵地点,在内部并没有直接受到破坏。
但是一下子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并不好受,不过先前的治疗药水已经在发挥功效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的阿尔白赶紧给自己来一发圣光把剩下的伤口治一下……就是头越来越疼了。
“就这么走了,得回去救人才行,我得回去……”
勉强把自己的身子搀扶起来之后,阿尔白想要迈动脚步,能跑,但是几乎很难做出什么像样的动作。
在努力的跑了两步,见到外面隐约传来的火光以及喊杀声的时候,脚步就停顿了……回去?
回去也根本没用吧?
心情苦涩,阿尔白只能坐在墙角下,努力是调整自己的气息,稍微好受一点,外面的深渊教徒并没有进来搜查……因为从旁边的几具尸体来看,这里已经被搜过了。
也就是说,这附近的人,除了他们之外,全被杀光了……所以反而一时半会是安全的。
也正因如此,阿尔白才听到了接下来的一些话。
“还是不够啊……才几百万只羔羊怎么可能让吾等的主降临,就连区区的一个投影都不够格!”
“果然还是不行,直接把教城的全部人都给献祭掉了也不行……既然不能偷跑,那就直接吩咐那边的同胞们吧,把整个教区三分之一的人都给提前打上标记,然后杀绝之后应该就可以让主的意识降临了。”
“真是好烦啊,这些羔羊就不能老实的奉献自己的血肉与灵魂吗?明明是无。可避免的命运为何要如此挣扎呢……”
“啊……呜……!”
隐约之间有利刃破开空气,切断肉体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惨叫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是头颅碰撞到地面的声音。
然后是更多的惨叫,以及狂笑,那些是直接不幸落入魔爪中的普通民众有卫兵,有普通人,从老到少,一应俱全。
声音的音色也各不相同,但是最后都同等的化为了悲鸣声,有的半路就已经没有了声音,然后又是肉体的落地声。
阿尔白就这么蜷缩在墙角里面,听着一遍又一遍的这样的声音,一个一个的数着,到后来已经懒得去数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已经不想再听了。
“……”
“爱尔文,拉尼娜,抱歉了。”
她站了起来,然后手里出现了锤子,并且勉强附加上一点圣光在上面,然后冲了出去……真幸运,冲出去墙角就有一个。
她重重的挥下锤子,然后直接将其砸爆脑袋,这一下子就吸引了外面其他人的目光,几十个深渊教徒都看了过来,同时还有被绑着的,和倒在地上的各类俘虏。
“这竟然还有一个送死的!”
“没关系,待会就让这群羔羊好好的看着这家伙是怎么死的!”
这帮深渊教徒并没有惊恐,反而一个两个都露出了嗜血的表情,全都拿着武器靠了过来,对于无聊的这帮人来说,这时的阿尔白就是上好的玩具。
毕竟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怎么修炼过的普通人,自己等人可是有好几十个,这不是随便乱杀?
为首的几个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但是随后又被。身上装备还勉强发挥作用的阿尔白一个接一个的爆头,后面的几个弓箭手怪叫了两声,射出了两发带着锁链的钉箭。
手掌,膝盖,还有肩膀,全都被钉穿,那巨大的冲击力甚至把阿尔白整个人都钉在了墙上。
染血的锤子再也握不住,直接脱手落下,阿尔白又咳嗽了两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幸好……还剩了一只手,咳咳……”
她一边咳嗽着一边静静,自己还有一只手能够活动,应该还可以做到一些简单的事。只能说人的选择往往会根据处境的不同而做出改变……但变化可来得真快呀。
本来以为绝对不会用……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哪怕自己并不知道做出这个选择会有什么结果。
“这是命运,还是说这就是你们给我的选择?”
“但我不管了……只要能救别人,救救爱尔文,拉尼娜她们就好,灵魂什么的想要你就拿吧,反正我早该死了,不是吗?”
她竭尽全力的,把自己怀里的那本黑皮书给拿了出来,但是单手打开,终究是有点不够方便,直接滑落在地面上。
深渊教徒们并不在乎这人拿出的一本黑皮书是个什么,但是走过去一看,发现只是本完全没有字的书,便不屑一顾的踢到一边。
阿尔白没有开口,因为下一刻喉咙就直接被钉穿了,然后就是顺着伤口一划颈动脉也被直接割断,大片的鲜血喷涌而出。
洒落在那本黑色的无字书上……但是那血迹却逐渐的清晰,明亮,并且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微微发光。
“……召唤功能启用吗?”
“……”
“算了,你不回答我就直接用了,反正你没意见,而且再不用你就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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