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猷别过头,闭上眼睛不去看。
仿佛已经被彻底击碎信念,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富商见他这么顺从,没有将手完全松开,
“早这么乖也省的受罪不是。”
说着低头凑近他脖颈想要亲吻。
砰一声门被外力推开。
“你们在做什么?”
听见熟悉声音,傅猷猛然掀开眼帘。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视线内。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处境难堪,他又卑微躲避那人的视线询问。
心里不断希望他快点离开,权当没有看见。
当做无事发生离开多好。
傅猷紧紧咬着唇,哪怕唇被他咬得鲜血淋漓也丝毫未感觉到痛意。
身体再痛不如心里的痛感。
早就痛的麻木没有知觉才对。
这种场景早在心里模拟过无数遍。
为何真的发生,他又接受不了。
他情愿那人没有出现在这里。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商锦好不容易忙完军务,想念那被她挂念许久的人。
一来到这里,
老鸨似乎想起什么变得心虚不已。
无需质问便知道发生什么。
商锦抓着老鸨的衣服质问“我给了你那么多钱,说过别让他接客,竟敢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看你真是胆子肥了。”
商锦手上不断用力,老鸨因呼吸困难导致这张老脸胀成猪肝色。
她心中瞬间燃起的怒火想要杀人。
敢不听从她的指令,拿钱不办事儿。
胆子还真是够肥。
“正好我养的那条恶犬许久没吃人肉,不如就拿你当个开胃菜好了。”
商锦阴冷眸光满是嗜血,吐出的话语充满恶意。
老鸨早已吓得忘记挣扎,身体僵硬的跟死了一样。
商锦欣赏着这幅美景。
只要她手上稍加用力,就能将对方的脖子扭断。
上一个违背她命令的人,早已尸骨无存。
这一次干脆把人弄死好了。
商锦打定主意。
手上力度不断收紧。
就在这时,
楼上传来动静,
商锦心里一紧,把人甩手扔出去,立马上楼查看,
门推开刹那间,看见她日思夜想的人被如此欺辱,愤怒抵达顶点。
商锦一脚将人踹飞。
她脱掉长衫将人包裹住。
轻松拦腰抱起直接大步下楼。
傅猷一言不发任由着她的行为。
楼下,
老鸨被几个小倌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
看见头牌被人抱走,想要阻拦的话到嘴边又惧怕威严不敢吭声。
商锦经过时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银子扔在桌子上。
一路穿过街道。
商锦并不担心被路人观看。
直到抱着人坐在马车上。
傅猷终于反应过来,挣扎着想从她怀里退出去。
“你……”
质问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就像是一个皮球被人踢来踢去,居无定所随遇而安。
明明早该认命。
他又何必苦苦挣扎,闹得一身难堪。
傅猷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垂头不语。
气氛沉默。
一瞬间尴尬。
商锦摸了摸鼻子,想要打破沉默。
一开口就把人噎死“我为你赎了身,从今天起就在我府上住着。”
商锦一向大大咧咧,并未意识到这句话对他的含义。
更像是被官员看上将他圈养在后院。
闻言,
傅猷紧抿着唇,委屈在眼眶里打转。
一颗颗蓄满的泪珠砸落在灰色长衫上。
一圈圈泪渍晕染开。
他忍着哭声任由泪水决堤。
哭了好一会儿。
商锦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捏着男人下巴,被迫抬头与她对视“怎么哭了?是觉得跟着我委屈了?”
冰冷声音透着一丝恼火。
她堂堂将军被一个小倌嫌弃还是头一遭。
自尊心作祟,受不得半点质疑。
思及此,
商锦手上用力,将男人的下巴捏红。
没觉得怎么用力。
他的下巴上留下一道红痕。
啧~
不愧是在馆里被娇生养着。
皮肤的确细嫩。
商锦瞧着男人那张脸,一时被蛊惑。
她上半身倚在男人身上,指尖抚摸着他的轮廓“傅猷,我想吻你,可以吗?”
看似询问。
商锦的动作却没有给他反悔机会。
不断的向他靠近。
那双狐狸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傅猷被她眼中的霸道震慑住,呆呆的看着她,
不知何时,他那紧咬着的唇松开,嘴唇微张仿佛在诱人采摘。
商锦轻挑一下眉尾,一口咬在他唇上。
不似柔情蜜意的吻。
更像是饿了。
傅猷唇上吃痛,想要将人推开。
他的手腕被女人紧紧攥着。
胡乱啃了一通。
傅猷只觉得唇麻木的痛。
一吻结束,
商锦满足的舔了舔唇,尽显意犹未尽。
他靠在角落,心中憋屈无处发泄。
马车平稳。
走出一段距离又最终停下。
商锦掀开帘子率先下车。
傅猷瞧着她的动作,不会傻子似的在那待着。
他紧跟着下车。
一双手出现在视线内。
细长的手指掌心全是茧子。
傅猷的视线停留一瞬,这人每天训练应该很累。
念头划过,
他将手放在将军手上。
由着商锦将他领进门。
管家的嫌弃视线不加掩饰。
傅猷低头一瞧,
原来他还穿着象征着小倌的衣服,难怪会被人轻视。
没关系。
他习惯了。
来到一处院子。
“你以后就住在这儿。”
命令落下,
傅猷瞧着那道身影,再看向眼前熟悉的院子。
院前有几缕杂草,
院里没有半点生机,透着一丝萧瑟感。
果然,还是把他安排在这没人住的废宅子里。
“多谢。”傅猷平静道谢,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开。
直到人走远。
他推开屋门。
到底是在将军府,哪怕无人居住的院子里,也会定时有人打扫。
屋内摆设规矩,没有过多灰尘。
傅猷来到床边,抚摸着床上铺好的被褥。
顺滑的触感不是普通布匹。
傅猷仔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恍若隔世。
没想到他真的逃离苦海,拥有一个自己的院子。
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从这个火坑跳入那个地狱。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再坏也不过如此。
傅猷脱掉象征小倌的衣服。
打开衣柜,里面果然备着干净的衣服。
穿在身上略微大些。
他将袖子挽了两圈,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干净的床上。
傅猷唇角轻勾,放空思绪陷入沉睡。
他终于有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