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猷掀开被子起床。
站起身整理褶皱的衣服。
“傅谨你最好把嘴给我闭紧了,不该说的别乱说。”
他在敲打弟弟别把这件事说给父母听。
可惜。
这臭小子倔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
傅谨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尘土“哥你没有否认,就说明你这次生病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她能让你这么伤心,必定是做了什么不值得原谅的事,我和爸妈是不会同意你娶她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本来我还觉得她长得挺好看,应该是个人美心善的女人,竟然能让情绪这么稳定的你气成这个样子,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认她当大嫂!”
傅谨越说越生气,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女人胖揍一顿。
凭什么让他哥这么伤心,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刚刚看她哭的那么伤心,还以为是有什么多深的感情?
把他哥气到住院,可千万别是那个女人给他哥戴绿帽子了?
思及此,
傅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眼中的震惊逐渐被同情替代。
他哥也太惨了点吧,长得这么好还被女人狠心渣,真他么没天理。
果然女人最可怕了。
傅谨看着他哥故作坚强的背影,突然觉得心疼。
“哥你别伤心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冲上去把她揍一顿,反正我的字典里没有不打女人这一说,有些女人真的无底线过分。”
傅谨气的双手攥拳恨不得捶墙。
见他哥没有反应,抬腿就往外走。
“回来。”
傅谨刚走到门口被拦住。
“哥你别心疼她,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心疼女人的男人注定被抛弃。”
傅谨绞尽脑汁从脑海中搜刮安慰话语。
奈何他哥并不买账。
“这件事不用你管,你也别胡乱揣测,跟别人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傅猷从椅子上拿起外套,穿上就往外走。
病床边还挂着两瓶液没输完。
傅谨错过身子让他哥先走。
盯着他哥的背影长叹气。
“唉……爱情啊就是一颗毒药,谁也躲不过去,太可怕了……”
傅猷听见自家弟弟在那神神叨叨。
没有理会他来到楼下准备结账。
医护人员说账已经结过了,甚至还退了500块钱。
傅猷拿着512块钱,心情说不出的苦闷。
他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女孩,也不敢去验证他的猜测是否真实。
希望一切不过是他胡思乱想又害怕美梦终归破碎。
傅猷看着医院门口,唇角勾起一丝嘲笑。
他何时这般畏手畏脚了。
竟开始畏惧真相不敢去探寻。
“你回营里,我回家一趟。”
傅猷站在路边说着。
“行吧,那哥你路上注意安全,对了,老妈上次说咱们回去时记得去超市一趟,要买的单子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傅猷看着自家弟弟坐车离开,
他从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
原谅他像个逃兵一样。
以前他最厌恶逃避。
如今也成了这副模样,
经过10多个小时车程。
天灰蒙蒙亮。
傅猷下车活动下筋骨。
先去街里超市将所需食材采购买。
买了两大兜东西,
傅猷坐公交车回家。
兜兜转转晃悠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傅猷拎着两大兜东西步行一小段土路。
来到家门口发现门锁着。
这个时间点,估计爸妈去地里干活了。
傅猷放下东西,在花坛子底下拿出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打开锁后又将钥匙放回原处。
一推开家门。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身心瞬间放松。
外屋桌子上还有未收拾的碗筷。
傅猷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熟练的刷碗擦锅台……
西屋是他和弟弟回家住的地方,屋子整洁,仍旧避免不了炕上有一层土。
傅猷拿来一盆清水,将抹布沾湿开始擦。
收拾完又看见柜子上玻璃不干净……
忙活几个小时,临近中午。
傅猷算着时间父母一会儿干完活回来。
从他刚买的那一大兜东西拿出猪肉青菜。
闷一锅米饭,
拌个拍黄瓜,炖的红烧肉。
傅猷又去自家后菜园子里弄了把小葱,将新买的一瓶黄豆酱打开。
将饭菜端到桌上,盛了三碗米饭,
恰巧门口传来动静。
“指定是我儿子回来了。”
“老头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说在山上就看见咱家烟囱冒烟,你还非说我看错了。”
“不用猜,就冲这饭菜香味儿指定是我大儿子。”
傅老头把锄头放在厢房“你可拉倒去吧,他头几天刚回来一趟,怎么可能这么快又回来,绝对是二小子在街里买的菜热了热。”
夫妇俩议论着推开外屋门。
傅猷拿出两瓶啤酒摆在桌上“爸妈你们回来的正好,赶紧洗手吃饭吧。”
夫妇俩看着自家儿子回来高兴的合不拢嘴。
饭桌上,
父亲看着他喝酒,随口问道“你不是说滴酒不沾,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傅猷放下啤酒,假装没看到母亲踢了父亲一脚。
母亲心细一些,看出他脸色不对劲“儿子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比上次回来脸色差了些?”
傅猷不想让父母担心,
“坐了一晚上火车,腰酸背痛没睡好。”
他的借口让母亲相信。
母亲给他加了一块红烧肉,心疼着“本来坐火车就累,你说你收拾屋子又做饭,这半天没闲着,下次不许干了。”
“我再累也没有爸妈累,队里比较忙,我也只能回家的时候帮衬一些。”傅猷说着一时感慨,不禁有些多愁善感。
许是生病了人都会脆弱一些。
遇到事情想要逃,会选择逃向那个对他百分百信任和包容的家里,这里是他永远的避风港,从不用过多担心什么。
一顿饭吃完。
母亲说什么都不让他收拾桌子。
“你赶紧回屋休息去,这点活不用你,我一会儿就干完。”
傅猷争执不过母亲,只好回到西屋。
他脱了鞋子躺在炕上。
望着房顶上的报纸发呆。
一九六几年的报纸糊了墙。
年代久远已经泛黄。
目光所及之处皆透露着一丝贫穷。
他从不会嫌弃家里。
甚至更向往这里的生活。
可汤锦未必能适应这种农村气息的生活。
思绪过乱,单单是想起女孩就觉得头疼。
傅猷侧过身子,闭上眼睛强行入睡。
他身体上的疼难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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