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去搭讪!”
“噗——!”
寸头男生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偏分头男生脸上的表情则十分精彩:
“你……你说得这么沉痛,就为这个事儿?!你脑子瓦特了??”
“我……我不想留遗憾,”秃头男生的脸色却没有半点玩笑神色,反而越来越坚定:
“我从小长得就不好看,到了堡垒里,我努力健身,想着至少可以靠身材吸引异性。
“我知道我爸也是个小官儿,还是管供暖的,只要略施手段,好多姑娘都能搞到手……但不行,我要靠自己的魅力征服她们!
“可我健身三年了……除了大胖谁也没吸引到……”
秃头男生崩溃地用双手按住脑袋,嚎叫道:
“我喜欢的是女人啊!!!是香香软软的女人啊!!!是成熟好看的御姐啊!!!
“我不喜欢肌肉男啊!!!”
“……可你却把自己练成了肌肉男……”
偏分头努力忍住继续吐槽的欲望,安抚酒友:
“你小点声,小点声……你说说你,喊你去花街也不去,天天就在健身房练块儿……”
“我不管,我要去!”
“诶诶……你会搭讪吗你就……诶……”
一阵鸡飞狗跳,秃头男生强行从偏分头身边挤出去,奔着吧台前的红衣女子直直走去。
随着走近吧台,秃头男生地盯着舞娘打扮的红衣女子,越来越挪不开眼睛。
平心而论,无论是满头栗色微卷的秀发,还是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都给这个女人增添了不同于帝国女子的异域风情。
“这位姑娘……”
秃头男生侧身,一只手肘支在吧台上,努力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压低嗓音说道:
“今晚夜色正好,姑娘独自一人……”
红衣女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甚至懒得做任何表情管理,满脸不耐地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
“滚。”
秃头男生的表情僵住了。
他只觉得热血上涌,在酒精作用下,他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
大胖尸骸的惨状、亲爹瘫倒在厨房地上,屎尿齐流、抱头痛哭的丑态,和那一句句“我不死,你们娘俩都得死”的哀嚎,全都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一拳砸在吧台,伸头对着女人的侧脸大吼道:
“你tm的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
“老娘管你tm的是谁!!!”
一瞬间,红衣女人抬手,直接把玻璃杯拍在了秃头男生的脑袋上!
现实中,玻璃杯的硬度远超人们的想象。
但红衣女人那看似骨肉匀称的手,却直接把杯子在秃头男生的脑袋上拍碎!
随着玻璃碴呈放射状飞溅而出,秃头男生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随着他壮硕的身躯“咕咚”一声挺在地上,偏分男和寸头男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二胖!”
“臭娘们,你tm……”
“我什么?”
红衣女人蔑视地扫了一眼两个乳臭未干的学生。
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毫无迟滞地飙出一连串不带重样的脏话,瞬间将他们家中的一切女性与各种畜类编织出了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夹杂着方言的污言秽语好似滚雷,砸在两个学生的脸上,把他们直接砸蒙了。
他们无法想象,这么漂亮的女人,骂起人来竟然这么脏、这么难听。
女人还觉得不解气,伸出一只修长、长满老茧的手到腰后,“唰”地拔出一把精巧的小号狗腿刀,“咔擦”一声钉在吧台上。
这下两个男生不淡定了。
“臭娘们,你,你别乱来啊,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
“你们是谁?”
女人也红了眼睛,脸带煞气。
“老娘正气儿不顺呢,哪儿来的小鬼,敢撞枪口?!
“说说啊!是市政厅的小官小吏,还是哪家公子?
“你这么牛x?”
她说着,向着两人的方向步步紧逼,同时抬起一只穿着皮靴的脚,直接踩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秃头学员胸口。
紧接着,女人抬手,“刺啦”一声,撕下了自己另一只手臂的皮!
酒吧里,几乎所有人都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
随后人们看到,伪装褪去后,她的那只手是机械制成的义体,通体铁灰色,不像“战术人形”那般有着仿生肌肉和骨骼,而是纯粹的机械液压结构,带着粗蛮的气息。
随着她的动作,酒吧角落的阴影里,两个健壮的男子缓缓走到灯光下,一个人掏出短刀,另一人则戴上了指虎。
女人俯身,直接用机械臂将地上的男生拎了起来。
踩着高跟皮靴,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妖娆女子,将一个接近一米八的男生举在空中,极具视觉冲击力。
酒吧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两个也算是僚二代的公子哥完全被女人的气势吓住,不敢说话。
“对,你不敢说。就算有后台,你的后台也在夹着尾巴做人。
“因为这座堡垒换主人了。
“你们这些人,平时颐指气使,现在谁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
红衣女人看着完全被自己气势压住的两个小孩,沉默了一下。
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抬手,秃头男生接近二百斤的身躯仿佛一大袋垃圾,被她丢到了两个学员旁边的座位上。
“滚。”
不理会两个学生扛着失去意识的同伴仓惶离开,萧三娘坐回吧台,示意酒保再倒一杯酒。
她用机械手端起酒杯,端详着琥珀色的威士忌,喃喃自语:
“想当年,老娘为了在这开这间酒吧,给那姓许的、姓张的、姓周的挨个送钱。
“那姓周的竟然还惦记让老娘陪睡。
“要不是有这只铁手让他看不惯,老娘怕不是要被这孙子吃干抹净。
“这狗娘养的世道……”
女人抬手,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我的车队没了……这tm还不如把我扣在这……”
女人面色沉郁,似醉非醉。
这时,酒吧的门再次吱呀作响,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
萧三娘没有回头,只是粗野地打了个酒嗝,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今儿打烊了!”
随着她的喊声,酒吧里唯一一桌客人,刚刚看了一出好戏的两个中年人对视了一下,老老实实起身准备离去。
这态度嚣张的红衣女人有义体在身,八成是来自第三城的行商,而她的话说得一点没错。
他们这些小吏,如果说往日里是有些特权和油水的太平翁,现在就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小虫子。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回家睡觉吧,明儿还得上班。
就在他们离开座椅,走向门口时。
刚好和那个进门的客人打了个对眼。
那是一个穿着机甲学院制服的高大少年。
两个官僚凝固在原地。
随着少年注意到他们,并投来审视的目光,
两人开始以10赫兹的频率原地抖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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