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招生办处。
办公位靠近门口的小余老师把刚做好的计划书发给马若，滑动椅子转过去，有些苦恼地开口，“马若姐，咱们能行吗？我留在国外工作的同学可是都听说了林知熠同学，而且他说他们学校也给林知熠发过入学邀请函。”
他以前是在国外一所较好的大学留学，但事实上他同学可说了不只是他们学校的人发了申请，很多国际顶级大学同样没落下。
虽然国内清大是TOP级大学，但也不能硬夸说比世界级名校好。
被询问的马若也是挺难的，作为招生办的人，他们的职责就是给学校挖到好学生，本来之前林知熠仅是三门国集的学生，虽然实力很强悍，但也没有让他们很眼馋，对于她的招生工作一直是尽人事听天命。
但谁知她居然能研究出AI，这下他们倒是眼巴巴地渴求，但显然这件事情的难度值拉满。
叹口气，马若看着方案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之前说的从我们这些学校里来选择的话是真的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李校长的身影。
李校长收着肚子，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半是质疑半是着急地说：“为什么林知熠同学没有被招生进来？”
见校长过来，几人先是打过招呼，马若接着就解释前因后果。
得知林知熠先前说同意来清大，结果被死对头京大截胡，李校长咬咬后槽牙。
但是听到她对学校没有明显偏好，而对自己的学习生涯有规划时，李校长眼珠子转了转，“你把关于我们提供的方案书给我看看。”
接过递过来的文件，李校长打开，只见马若他们准备的计划书对标的是之前招生同学的条件，在原来的标准上给出校方最大限度的诚意。
什么奖学金任拿、专业课任选，这些都是基操，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有研究需求，按照流程提供项目方案后，清大会负责提供实验室、拨款等，总之几乎是把学校给予招生办的权利都用到了。
就算是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
看着方案书，李校长脑子转过好几种思路，最后下定决心让马若把他接下来说的要求放在最后一条。
“这....这和校规冲突了吧？”听到李校长说的话，马若动作有些迟疑。
将方案书交还给她，李校长将手背在腰后，不赞同地摇头，“规则向来是为强者让路的。”
如果林知熠是普通学生，那么势必要在规则范围里办事，但显然她不是，先不说她的竞赛、研究等，就单说她刚才在课堂上讲的内容，那可是把研究生、各种冠军拿到手的天才都讲得服服帖帖。
而且来的路上他也看过学生发过来的之前几天的讲课视频，包括他也跟现在沉迷于证明猜想的秦志斌联系过，种种结果证明这个孩子未来成就不低，说个不恰当的比例，好肉不吃就是傻狗。
清大京大主要是为各大行业培养高精尖人才，但如果几千个人里能出一个数学家，这个国家就赚了，虽然他不确定林知熠是否能达到这种高度，但明显她是值得投入的。
没有过多解释，李校长又嘱咐马若现在立刻去集训营那边，“我等会儿就让保安那边严格控制入校的人，不是本校的不让进，也别等她国际队选拔结束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现在就去那边把她签下。”
说完，李校长打电话给安保中心，让他们重点拦截隔壁学校的招生老师，宁可拦错也不放过。
收到李校长指示的马若立刻带上方案书去找林知熠，不过却没在常见的地方找到她。
“她刚刚提前下课说有事，然后就走了。”旁边上课的学生给出答案。
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找不到人，马若只能回去，别说什么电话，已经试过了，没人接，也不知道林知熠是不是会掐指一算，所以才溜得飞快。
看了一眼手机里的一大通未接电话，如果知道马若是这么想的，林知熠只觉得冤枉，其实都是她打电话才让林知熠察觉到的，当然还有完全听她要求办事的王叔在帮她放风咯。
既然说好了在她国家队选拔出来后统一选学校，那她就不会食言。
林知熠手中的手机又在震动，不过这次倒是其他的号码，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搞招生的都是一个脑回路，一个人动作，另外的人一起动作。
她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不接。
见过凌晨4点的清大吗？
如果是以前，周北安会无视，像什么话，他一个京大的人见什么清大，还凌晨4点，是他们京大不美吗？
但是这一刻，他只会说谢邀，见过，不美。
一路猫着身子躲过值夜的保安室，周北安按照手机上给出的定位来到一处矮墙处，四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手机散发的微弱光打在脸上，电话一拨通。
矮墙里面立刻响起手机铃声，瞬间被挂断，一下秒里面传来男生压低的气音，听着很是紧张，“师兄，不是让你别打电话吗？”
“我这不是忘了.....”
“嘘，小点声！”
墙那头的人正是周北安在清大任职的师弟，所以这次他翻墙进清大也是找的他，找了这么多人，只有这小子还算给力。
但是被阎王点卯点到的师弟欲哭无泪，自己当即打了一下手背，就他手欠，非得回这人的信息，现在好了，被缠上了。
他是清大的罪人，居然帮着京大的人来抢学生，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一个京大招生办的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两所学校是冤家吗？
曾经他就有幸经历过，他作为省状元，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本来最开始打算去京大的，也跟几个学长学姐聊得很开心，但最后被清大的人说动了，结果志愿填报完，当天下午被京大的学长学姐们删掉微信，让他伤心了很久。
“来，搭把手。”爬上墙头的周北安打断他的嘀嘀咕咕。
师弟刚把手放过去给他借力，下一秒就听见保安过来大喝一声。
“谁在哪？”
两人就这样搭着手一动不动，幸好他们一直很小心没有开灯，僵持了几分钟，保安终于离开，周北安松了一口气，正要接着师弟的手下去时。
只听见墙头上突然出现几人压低声线的声音，“嘿嘿，周老师过去后也给我们搭把手呗。”
？？？
“师兄，你还夹带私货？”墙角站着的师弟只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嘤嘤哭泣，好心给他带路，结果他居然带了其他人，这要是被学校知道了，他一个老师就要被处分，还让他怎么教书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那种人吗？”周北安恨不得给这脑回路新奇的师弟来一下子，然后趴在墙头上弯着身体过去瞧，借着微微的月光和手机光线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人的大白牙，他们继续一笑，低声说：“嘻嘻，是我们，几个兄弟学校招生办的人。”
周北安面无表情，不嘻嘻。
怪不得他总觉得来的时候似乎有东西在跟着他，结果还真不是东西！
他们此刻白花花的大牙仿佛在嘲笑他，笑他和他们经常打招呼居然忘了这些人的心眼子是最多的，只怕早就猜到清大一封校他就会过来，在这里等着他的。
几人也不在乎周北安不说话，依旧不忘压低声音，嬉皮笑脸地威胁他，“如果周老师不帮忙，我们现在就叫保安。”
话音刚落，远处还是觉得不对劲的保安又走过来，所有人噤声。
等保安离开后，周北安只能点头，在怨种师弟的帮助下几人成功进入清大校园。
下一秒，师弟迅速溜之大吉，仿佛恶鬼在追他。
师弟算是幸运的，因为周北安等人的脸上下一秒突然被聚光灯打在脸上，亮得让他们睁不开眼。
只听保安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小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