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国师的卦象从来没有出错过。
再联想到二王子与他的弟弟乌达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传回消息,乌奇心头一跳,直觉二人是出了什么事情。
如此一来,他哪里还坐得住?
顾不得昆吾明离去前,让他拖延使臣团进京速度的命令,想也不想地就要往京城里冲,好确认二人的安危。
哪曾想,邵景安这家伙就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样。
他这边急了,邵景安就不急了。
是,之前是他不对。
因为二王子吩咐的关系,他这才时不时找借口拖延,意图绊住众人的脚步。
可如今他想进京了,邵景安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路故意与他唱反调,不遗余力地拖住整支队伍的速度。
偏偏对方找到的借口都十分冠冕堂皇,他根本无从反驳。
这让乌奇每每想起来都气闷无比。
此时,他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没忍住驱马上前,找到邵景安,沉声道:“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邵景安坐在马车内,身着素雅灰衫,手持书卷,满头乌发用玉簪轻挽,几缕碎发随意垂落在额前,言行举止优雅如清风。
闻声,他缓缓抬起眼,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眉眼狭长,隐带沉郁之色,淡声道:“天气炎热,西鸣的将士们身穿盔甲,佩戴武器,不亚于身处火炉当中。
为了避免将士们中了暑气,邵某这才下令就地休整。
毕竟,相较于西鸣,大宁的气候更加炎热些。
诸位将士初来乍到,难免不适应。
本是为诸位将士考虑,并无其他的想法,还请乌大人勿要多想。
而且……”
邵景安稍稍停顿了一下,直视着乌奇,看似温厚良善,说出来的话却攻击性十足,“好歹使臣团里的诸位将士都是跟着你乌奇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如今加官进爵,锦袍在身,出行有骏马,自然体会不到他们的辛苦。
我们这一路走来,少说也有上千公里,说句翻山越岭都不为过。
左右京城已经近在眼前,乌大人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让你的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线,因此周遭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乌奇闻言,面容微变,暗道一声不好。
下意识抬眼看向西鸣的将士们,其中有一部分涉世不深的士兵,竟是听信了邵景安的蛊惑之言,眼里隐隐带了些许不满之色。
乌奇:“……!!”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邵景安这厮是在挑拨离间吗?!
作为苍龙卫的军师,邵景安还真是足够阴险歹毒啊!
字字句句都是为西鸣的将士们着想,他眼下要是反对的话,那不是坐实了自己不够义气,不体谅诸位兄弟了吗?
面对士兵们的目光,乌奇有些郁闷,气没出成,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最后,只能粗声道:“我不过是问问而已,邵大人说这么多,反倒是显得心虚了。
怎么,难道京城里有你不敢见的人吗?
这段时日才磨蹭着不愿意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