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谁!”宋执事朝后退了两步,面色凝重。
大殿之中剩下的人此时也做出了戒备和防御的姿态。
但那两道身影毫无畏惧,瞎子一样就闯进了合阳大殿。
“诸位,早上好啊。”
为首的少女面色红润,脸上的微笑更是恰到好处,整个人主打一个慵懒精致。
而他们——
众人低头看看自己,灰头土脸,无精打采。
站在一起,就像是公主与乞丐。
“你什么意思!”宋执事一脚就踏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
这是挑衅吧!
这种危急关头假惺惺地说什么早上好!
简直不可理喻!
该死!
凤唐皱眉。
他请镇魂城主来是帮忙的,不是结仇的。
正欲开口,另一道声音传来:“什么意思,当然是早上好啊!”
“老人家,脑子不好用了多睡睡,别学年轻人早起。”
陆朝阳挠着头就跟宁熹元并肩而站。
“......”
“......”
死一般的沉默送给陆朝阳。
话题的终结者,情绪的挑拨者,矛盾的制造者。
“无知小儿,我乃凤隐城掌兵执事!”
宋执事牙都快咬烂了。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敢对他如此不敬!
宋执事的声音很大。
夹杂着渡劫期的威压,想要以此震慑面前这个蠢货。
果然,那个发色偏红的少年不说话了。
宋执事刚刚冷哼一声就听陆朝阳扭头问宁熹元:“所以他不老吗?”
宋执事嘴角抽搐,咬牙切齿:“不老!”
谁愿意别人说自己老。
哪怕他确实年纪不小了。
陆朝阳:“所以他没有脑子吗?”
宋执事:“没有!”
“......”
“......”
“哈哈哈哈哈,宁姐!他说他自己没有脑子欸宁姐!”陆朝阳扒拉着宁熹元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
宁熹元微笑。
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死意。
她单想着用陆朝阳这张嘴找别人不痛快。
却疏忽了杀敌一千子自损八百的buff。
宋执事满脸通红。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
从!来!没有!
“城主,别来无恙。”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凤唐连忙站在中间,割裂了弥漫的紧张气氛。
“好久不见。”
宁熹元淡然跟凤唐交谈的同时,努力拍下陆朝阳扒拉她肩膀的手。
但是无果。
陆朝阳笑的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一场闹剧以震惊两个字收尾。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宁熹元的脸。
十几岁的少女。
是谁!?
就是传闻中那个镇魂城主!?
这...镇魂城也太草率了吧!
这...这!
“恳请城主,帮凤隐城度过难关。”凤唐的态度不卑不亢,这让其他人好受了些。
能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
单看镇魂城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就能猜测到镇魂城并无大碍。
而且!
这两个人是怎么就突然水灵灵地出现在他们合阳大殿的门口!
那些禁锢和结界都失去作用了吗!
宁熹元点头微笑:“当然,我为此而来。”
少女的面容绮丽,脸上的笑容耀眼动人。
轻松愉悦的声音让人心底隐隐有些无法抗拒的着迷。
“但是——”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宁熹元拍了拍陆朝阳,示意他可以起来干活了。
陆朝阳起来了。
陆朝阳狂拍大腿:“哈哈哈哈!他没有脑子欸!”
宁熹元嘴角微微抽搐。
这兄弟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凤唐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面色不变,朝宁熹元道:“请。”
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当然知道,需要付出代价。
陆朝阳:“哈哈哈嗝!”
“飞鹿连纹水晶杯一对儿!”
“天山雪莲一朵。”
“云霜剑一柄!”
“圣魂丹一瓶。”
“伏羲八卦镜......”
“......”
陆朝阳正经起来的时候说话字正腔圆。
但是每念一样,凤隐城的所有人包括凤唐的脸都黑一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清单上随便一样东西拎出去都是整个上灵界竞相争夺的存在。
镇魂城怎么敢的啊!
不是,最重要的是——
镇魂城的人怎么知道这些宝物在他们手上!
“镇魂城主,你的胃口未免大了些。”
饶是凤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么多东西的价值加在一起简直难以估量。
陆朝阳不服气:“胃口大怎么了,总比没脑子强!”
曲蓁已经教过他了!
这个凤唐这样说话,就是在阴阳怪气他们。
也就是在此时,大地震动。
竟连这处于整座城池正中央的和合阳大殿也未能免受其害。
凄厉的惨叫声和凶手的嘶吼清楚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指挥使,我们是老朋友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考虑下。”
宁熹元收起了陆朝阳手中几乎垂直到地面上的清单,神色如常。
“镇魂城主,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另一个略微有些年轻的执事冲上来,面红耳赤。
这么千里迢迢过来,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没看到外面横尸遍野吗?
宁熹元:???
好家伙,道德绑架绑到她头上了。
宁熹元:“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少女的眼睛好像在此时突然有了神采。
在此之前,如同一潭死水。
那人愣了一下,但立刻开口:“镇魂城主,你.....”
宁熹元打断:“知道你还狗叫。”
少女双手环胸,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陆朝阳身后。
陆朝阳呲牙。
“......”
很好,没有人再狗叫了。
但是这大殿之中的沉默像是一把刀,正在凌迟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外面的动静。
阵法爆破的声音。
有人死死盯着宁熹元,也有人咬着牙就冲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若是连第四波兽潮都无法抵挡....
他们就要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偏偏此时,宁熹元突然就坐下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躺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葡萄。
闲适轻松将宁熹元笼罩。
与整个城池所表现出来的大难临头的感觉格格不入。
——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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