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听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萧若苒会如此回应。
他本以为自己的指责能够让萧若苒无地自容,却没想到她会如此从容应对。
就在这时,人群中已经开始骚动起来。
他们都认为青衫男子的话很是有理。
原来全部一起支持祖师爷的弟子开始动摇,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起萧若苒来。
弟子们觉得自己刚才不过是让萧若苒的美色给迷惑了。
现在已然清醒过来,断然不会再受她蛊惑。
但是萧若苒试图再次辨解:
“我知道,我的出身和经历都不足以让大家信任我。
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用我的行动和医术,来赢得大家的认可和尊重。”
萧若苒虽然以十万分的真诚在解释,也成功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态度上都有了转变。
但是这话显然不能消除众人的疑虑,有个大胆的人甚至大喊起来:
“姑娘,你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祖师娘吧,这个我倒没什么意见,但是你要想做阁主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恕我不能认同。”
这话音刚落,立马又有几人说着表示赞同的话。
青衫男子见状,内心很是高兴。
区区一个女子,居然想打着祖师爷的旗号来篡夺阁主之位,别人或许看不出来,自个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
就在青衫男子正得意之际,方正冷不防站了出来,不动声色的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胡大勇,乃永石郡分阁的账房先生,我说的可对?”
青衫男子并不知道方正想要做什么,但他说的分毫不差,于是便也毫不犹豫的承认道:
“不错,这又如何。”
反正账房先生这份差事,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再说了,账房先生的身份与今日之事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敢于承认身份就好了。
方正继续不动声色的说道:
“胡大勇一共做了永石郡分阁十年的账房先生,这其间他通过做假账的方式拿走了分阁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两银子。
胡先生,我说得可对?”
听方正这么一说,胡大勇明显有些慌了。
没想到此人连二十两的余头也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早已调查过自己。
想来刚才自己草率了,不应该这么贸贸然的出来当出头鸟。
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胡大勇只好强压住内心的慌乱,仍然装作大言不惭的说道:
“胡扯,胡大勇一直坚守本分,从未敢对医阁的银钱起一丝一毫的贪念,你休要血口喷人!”
方正显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只见他继续说道:
“胡大勇分别在泰和银庄和富贵银庄分别存入了五千两和六千两银子,而且后面的六千两是上个月才存入的。
请问胡先生,是也不是。”
众人一下子将目光瞄准了胡大勇。
台上的人说的这么清楚明白,想必不是空口白牙的胡编乱造。
于是立马便有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胡大勇,这样的钱你也要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其实出尘医阁给账房先生的薪水并不算低,五两银子一个月,远远高于其账房先生。
顿时,胡大勇的额头冒出了细细小小小的汗珠,尽管现在天气已经不再炎热。
眼看形势不妙,想要挽回局面的胡大勇急忙说道:
“这些都是我平日里辛苦所得,你们休要听他胡说!”
但是已经晚了,其他人已经开始重新考虑对萧若苒的看法。
而祖师爷的神色明显也不一样了。
从设立出尘医阁之初,祖师?就制定了一项严格的规定。
那就是无论任何情况绝不能私自或者侵吞出尘医阁的银钱,否则一律严惩。
因为医阁入账的银钱,除了自给自足之外,很大一部分要用于那些看不起病的贫苦百姓。
当然了,如果个别家里确实有困难的,他们可以上书议事阁,议事阁会适量拨给他们一些银钱,用于渡过危机。
但是眼前这个石大勇居然敢将医阁的银钱据为己,真是胆大妄为。
萧若苒眼角只轻轻扫了一眼祖师爷而已,她便知道自己的危机已经被成功化解了。
只见祖师爷冷冷的说道:
“胡大勇,从实招来,否则就算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也别怪我大开杀戒。”
想来这些个后辈,还没有听说过自己生起气是怎样的不留情面。
祖师爷这话一出,胡大勇立即慌了,赶紧求饶道:
“祖师爷,都怪我一时鬼迷了心窍……”
没想到胡大勇的话还没说完,祖师爷便一掌挥向了他。
只见胡大勇的瞳孔瞬间放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然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看着眼前的变故,众人一下子全都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叽叽喳喳的胡言乱语。
毕竟谁不怕死?
祖师爷慢慢的收回掌势,看着眼前的徒子徒孙,严肃的说道:
“往后谁要是再敢觊觎医阁的钱财,特别是打着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冤枉若苒的,下场便和他一样,别怪我没有提前跟你们说。”
众人明显看得出来,祖师爷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赶紧应道:
“我们定当听从祖师爷教诲。”
在低头与保住性命之间,孰轻孰重。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祖师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知道就好。”
一个意想不到的小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了。
萧若苒转身看向祖师爷,祖师爷也正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和信任。
紧接着萧若苒又福了一下身,满脸诚恳的说道:
“多谢祖师爷成全,若苒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祖师爷心疼的扶起萧若苒: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胆敢闹事,真是委屈你了。
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我们就开始授阁主令仪式吧。”
之前一直传承着的那块阁主令牌,如今在秦千墨手中。
对祖师爷来说,这一时之间肯定是找不回来了。
所以他干脆决定将原先那块阁主令牌作废算了,重新又做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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