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时间久了,虽然病痛不会要人命,但是精神上的折磨会让人崩溃的。
而之前对大夫重复说过的话,现如今太老夫人不得不对秦千墨再说一次:
”大夫,老身后面这个东西,从开始小米粒般大长成现在这样,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
顿了顿,太老夫人又继续道:
“其间看过无数大夫,有的用药敷,有的用针扎,还有用火疗的,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治标不治本。
我这实在是让它折磨得不行了,不得已,才出的悬赏文书。“
三个月!
倒是有点出乎秦千墨的预料。
这日夜睡不好的,可是把这太老夫人折磨的够呛吧。
听着太老夫人这般诉说,秦千墨只道:
“太老夫人之所以受了这么久的折磨,皆因他们没有对症下药而已。”
言下之意是看看我吧,我绝对会对症下药的。
当然了,之前也有大夫说过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但最后还是让老管家的棍棒打了出去。
故太老夫人猛一听到秦千墨看似自夸的话,已经不敢抱太大希望了,但还是委婉的说道:
“老身希望今日能得遇良医,解我已久的困扰。“
看来这太老夫人比那老管家谦虚多了。
尽刚才秦千墨进来的时候还打算着,要是这个什么太老夫人也像老管家般狗眼看人低的话,怎么着也得让她吃些苦头。
好在,这小老太识时务。
于是秦千墨也老老实实的道:
“太老夫人,你这顽疾得用到一个祖传秘方,在下得出城去寻来,故太老夫人还要等上一会。”
本来还心存希望的太老夫人,听得秦千墨这么一说,内心刚刚扬起的一丝希望便又灭了。
什么祖传秘方,这不是在寻借口开溜吗?
但太老夫人也不强人所难,依然平静的说道:
“这个好说,大夫尽管去便是。”
太老夫人这边是爽快了,但是老管家就没那么好说话喽!
待秦千墨来到老管家面前说明去意,只见老管家闭着双小眼睛鄙视的说道:
“秦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开溜不成?
刚才可说得好好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也难怪老管家会这么想,这跑的大夫也不是第一个了。
想了下,秦千墨上下打量了一下老管家,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管家,反正你身子骨还硬朗,不如就陪我出城一趟。
放心吧,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跑了,如何?”
咦,好像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老管家眯着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可当老管家抬头看了看屋外那火辣辣的太阳,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不行,你们这些小后生啊,诡计多得很,借口一样一样的,这样吧……”
说着说着,老管家突然看向北辰与黄苏苏,不着痕迹的道:
“反正你这还有两个伴,你要打下手就带一个去得了,另一个就留在这里。
等你们回来了,治好了太老夫人的病,你们再一起走便是了。”
不愧是老管家,这招果然毒啊!
再说了,现在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就像被火烫一样,他才不会笨到要出去受这份罪。
但对黄苏苏来说,要不是入了这狼窉,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她真想一脚就给老管家踹过去。
然后扎他的哭穴,让他哭个三天三夜也不带停的那种。
但眼下只能想想了。
北辰倒是没意见,直爽的说道:
“那我就留下来吧,让苏苏跟着千墨去就行了,管家,你看这样行吗?”
对于秦千墨,北辰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这正合老管家的意,只见他连连点着头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你们两个赶紧出城去,太老夫人这边还等着治病呢 。”
太老夫人这边要是侥幸让这个小后生治好了,那固然是好事一件。
但倘若他也只是得个嘴皮子说说而已,那就得赶紧找下家了。
看着老管家这般催促,秦千墨也不想多费口舌,只与北辰道了别,便与黄苏苏离开了魏国公府。
从魏国公府出来,骑着马的黄苏苏不解的问道:
“师父,什么毛病用得着你的祖传秘方。
再说了,你有祖传秘方吗?”
只见秦千墨神秘的对着黄苏苏一笑:
“都说是祖传秘方了,就算是弟子,那也不是说传就传的。
等着吧,待会你就知道了,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一会见着了可千万别哭鼻子。”
黄苏苏听罢,将信将疑的看了秦千墨一眼,暗戳戳的问道:
“师父,说的这么邪乎,难道此行是要去抓老虎吗?”
如果是的话,那真有点刺激了。
谁知秦千墨却故弄玄虚的说道:
“别急嘛,抓个老虎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放心吧,保管能满足你的好奇心。”
师徒俩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出了城,来到了郊外的水田里。
此时水田里的稻苗已经开始抽穗了,相信很快便能开花结稻谷了。
只是,这顶着个毒太阳来水田做个甚啊?
不会是想抽两根稻穗回去吧。
但这明显不是秦千墨要做的。
只见秦千墨在田边来来回走了几下,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
只是过了一会儿,从秦千墨不满的表情可以看出,明显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秦千墨皱了一下越来越好看的剑眉,看来是得出绝招了。
接着,秦千墨毫不犹豫的拿出银针,在自己的指尖处扎了一下,然后挤出几滴血来掉到水田里面。
黄苏苏看着自家师父这边,不禁怀疑起秦千墨是否有自虐倾向。
要不,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在太阳底下做如此举动嘛。
又过了一会,秦千墨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黄苏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师父果真不正常了。
但很快的,秦千墨便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小瓷瓶。
这下,换黄苏苏的柳眉皱起来了。
她越来越猜不准师父想要干嘛了。
眼看着秦千墨拧开小瓷瓶的盖子就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