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千墨不解的看向北辰:
“师伯,怎么了?“
北辰随即摇摇头道:
“这都有人叫我太师伯了,感觉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你说我能不伤感吗?”
没想到师伯也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秦千墨这一下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
不过伤感归伤感,北辰转而善意的提醒道:
“当然了,那里地处边境,乃商贩地痞逃兵土匪聚集之地,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很是危险,你可要想清楚了。
不过,你拿着此信物,只要是有出尘医阁的地方,便有你的落脚之处。”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黄苏苏难得小声的回道:
“知道了,太师伯。”
说罢,秦千墨与北辰便上了马,而黄苏苏则回过头来返回城中。
日落日起间,时间便来到了黄苏苏爷爷忌日这一天。
一大早,太阳才刚刚升起,黄苏苏便带着果品香纸来祭拜爷爷了。
只是黄苏苏远远的就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爷爷的墓前。
话说这个人不是刻进她骨子里的冥楚又是谁呢。
待黄苏苏来到冥楚跟前,正在倒酒的冥楚,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迟到了!这可不像从前的你。”
黄苏苏低头看了看冥楚那被露珠打湿了的衣摆,想必他早早就来了。
一别五年,再次见到旧人,黄苏苏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平静,只淡笑着回道:
“是你早来罢了,再说人总是会变的。”
说罢,黄苏苏便俯下身来摆起了果品。
待摆好果品,冥楚居然出人意料的说道:
“黄老伯父对不起,我没能实现当初对你的承诺,没有好好的照顾的苏苏,在此我向你赔罪。”
说罢,冥楚正正经经的鞠了一个躬。
再提往事,黄苏苏只平静的道:
“你确实该赔罪,想当初,爷爷临终把我托付给你,就是想让我有个依靠,而你转头就反了悔,让我成了军营里的笑话。”
事实上,黄苏苏只是被孑然一身的爷爷捡来的一个孩子,从小跟着爷爷在军营里长大,故她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冥楚并不辩解,当初只不过是为了让黄苏苏的爷爷能安心的走,才勉强的答应而已。
现如今,这些不开心的话,也没有必要在逝者面前再去争论了。
焚香祭拜完毕,两人一边牵着马,一边慢慢的往回走。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到底还是黄苏苏先开口:
“好久不见,不知王爷这些年过得可好?”
时隔五年,彼此之间都生分了。
而冥楚这些年虽然过得并不如意,但仍笑着道:
“本王过得很好,倒是你,一个人漂泊在外,也不知道来封书信告诉我是否安好。”
黄苏苏苦笑了一下道:
“刚开始是想的,奈何想来想去就是找不到理由提笔,再后来就想开了,也习惯了独来独往。
何况,人们不是常说吗?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暖暖的阳光透过树缝,斑驳的映射到黄苏苏要强的脸上,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过去的已然过去,冥楚换了个话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安陵郡还是继续出去游历。”
他这算是在关心自己吗?
黄苏苏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冥楚,然后又低头看了一下沾在裙摆上的泥巴草屑,坦然的说道:
“你是知道的,在与秦千墨的这场比试中我输了,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弟子了,明天一早我便出发前去寻他,然后与他一起游历。
再说了,安陵君的老百姓视我如洪水猛兽般,待在这里也只怕会吓到他们而已。”
提到此,冥楚居然难得的露出了惭愧之色:
“对不起,是我没有及时的制止谣言,才会给你造成今天的困扰。”
当初,恶意中伤黄苏苏的谣言满天飞时,正是昔画在楚王府作妖的时候。
每每冥楚想要出门,都会让昔画莫名的理由给拦下,如此谣言才会愈演愈烈。
当然了,这些个谣言也是昔画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黄苏苏从冥楚身边赶走,进而赶出安陵郡。
再提及这些,黄苏苏倒是不甚在意的笑道:
“这些不重要,他们中多数人都上过战场,只看得见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残酷,却看不见战后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伤兵的痛苦。
所以,也不能怪他们会有误解。”
冥楚突然的就站住了脚步:
“我替安陵郡的百姓,谢谢你的宽容和大度。”
一个被深深伤害过的人,说出此番原谅的话,是需要足够勇气和度量的。
顿了顿,冥楚又道:
“前面说你拜了秦千墨为师,我想那也是好事一件,有个人照应你,我也就放心了。”
这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到了岔路口。
黄苏苏看了看前面的岔路口,竟是出奇的爽快:
“好了,就此别过,再会。”
通常这个时候,冥楚该去军营了,而黄苏苏则要返回城中,所以两人自然是不同路的。
冥楚也不啰嗦,只道:
“好,他日再会。”
说罢,冥楚跨身上马一拍马屁股绝尘而去。
而黄苏苏也利落的跳上马,“驾”的一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秦千墨与北辰,也牵着马正要离开打尖的客栈。
看着似有心事的秦千墨,一身清爽穿着的北辰打趣的笑道:
“怎么,这一路上没有龙小小的陪伴,你是不是感觉孤单了些?”
秦千墨心里嘀咕了一句:
师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过,秦千墨表面却装作云淡风轻的回答:
“师伯,我们与她也不过萍水相逢而已,有什么好想念的。”
“是吗?”
北辰笑笑:
“你就嘴硬吧,我可是过来人,要不,你就是在想她此刻是在干些什么了。”
哎!
又让师伯猜对了!
秦千墨继续装着无其事的说道:
“师伯,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非要提她。”
北辰甚是不解了,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
“明明你心里就在挂念着人家,为何不让提?”
这是逃不掉了吗?
看来得上点狠活了。
秦千墨看了眼路上稀疏的行人,突然煞有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