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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黑方柯南·【陨落的救世主】(168)(1 / 1)

工藤新一与费雷斯很快分别回到了公馆。

他不能在费雷斯的住处待太久,否则被路西法发现,起了疑心,就很难对付了。

工藤新一回到公馆之后,外出的路西法和利未安森都没回来,而阿斯莫德也不知去处。

工藤新一从容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就没有再出来过了,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四五点钟,他的门被人敲响。

路西法召集所有人汇聚在大厅。

他将手里的邀请函按照上面标注的名字挨个发到每个人手里,随后宣布了今天一早要参加聚会的事。

工藤新一瘫着一张脸,眼神冷的犹如一潭死水打开了手里那份邀请函。

是从早上八点开始的。

早上八点开始,聚会整整进行一天一夜。

工藤新一垂眸站在一旁拿着手里那份豪华邀请函毫无兴致的看了一眼,随后他目光微移,看到了放到桌子上的那份邀请函。

那份是属于费雷斯的。

“明天我不会去参加聚会,这份邀请函收了吧。”工藤新一将手中的邀请函丢到桌子上,没等其他人做出什么反应,他就转身离去。

“站住。”

路西法冷声叫住他,“不要在这个事情上面跟我耍你的什么小性子,工藤新一,邀请函捡起来。”

“小性子?”工藤新一侧身看着路西法,嗤笑一声,“我就是不想去,很难理解吗?”

阿斯莫德原本埋头整理资料,察觉到工藤新一与路西法两句话下来又火药味十足了,她冷冷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工藤新一,随后视线又落到了资料文件上。

利未安森看着工藤新一与路西法不对付的样子,预感到今后这种场面会只多不减。

路西法看着工藤新一脸上的表情,忽而勾唇无声的笑了笑,他拿起桌子上属于费雷斯的那份邀请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是你的生日吧,”路西法将手里的邀请函左右翻了翻,“费雷斯那家伙之前就嚷嚷着要给你庆祝生日,怎么,明天你要和他一起?”

“你什么意思?”工藤新一用之前少有的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路西法,他嘴里说的一字一句都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听着,只是让人觉得寒到了骨子里。

“他在哪里,他为什么背叛我,这些你都知道。”路西法拿着邀请函不紧不慢的在另一只手掌上拍打,配合着他的脚步,像是某种节拍。

他一步一步走到工藤新一跟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

“明天是你的生日,他会来找你的。”

“不要把你一厢情愿的猜测强加到我身上,路西法,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让人感到厌烦。”工藤新一眼神中带着轻蔑看着路西法。

路西法没有因为工藤新一故意冒犯的发言而感到恼怒,他仿佛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问道:“你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占比有多重吗?”

工藤新一冷声回复:“不知道。”

“没关系,你马上就知道了,如果你在他心里真的不重要,我倒是乐意让你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西法说完,工藤新一立刻意识到不对,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他警惕的看着路西法。

“你想干什么?”

“他还是个好工具,我不想让他那么早就死掉。”路西法说完,将手中的邀请函丢到地上,随后快速掐住工藤新一的脖子。

工藤新一反应迅速,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快速做出应对,他自从进入公馆之后每天都有在锻炼身体,像路西法掐住他脖子的这种情况,他完全可以挣脱,只是没等到他挣扎开来,路西法就唤来阿斯莫德。

工藤新一紧锁着眉头看着阿斯莫德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随后满眼失望的看着她拿出一个药物喷雾,对着他的脸一喷,他瞬间浑身发软,手上使不上劲了。

工藤新一挣扎无果,腿都站不稳了,随后路西法招手,又叫来利未安森,命令将其带到地下室。

工藤新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咬牙站稳,他抬起眼睛,略显狼狈的看着面前的利未安森,下意识摇头。

利未安森冷着脸看着他,随后朝他伸出手。

工藤新一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利未安森的手悬在半空顿了几秒,随后不顾工藤新一的挣扎硬是将他扶住。

“利未安森......”

利未安森没有回话,扶着他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工藤新一费力抬起头看着利未安森冷峻的脸,又轻轻动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利未安森。

“为什么......”

利未安森扶着他走到地下室入口前,终于,他停下脚步,眼睛望着通往地下室的大门,开口道:“你要是配合的话......”

他这句话说完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道:“我去和路西法商量,让他放过你。”

工藤新一因为浑身没有力气,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都是迷离的。

他有些困惑的问道:“.......放过我?”

利未安森舔了舔后槽牙,继续劝他:“只要你供出费雷斯的位置,现在,你们两个都可以活命。”

工藤新一下意识摇头,因为他脑子现在都转不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利未安森听着他的喃喃自语,眼中只有冷漠,随后他在原地僵直的站了片刻,扶着工藤新一进了地下室。

工藤新一一路被利未安森扶着走到了路西法的小黑屋内,他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任其摆布,坐到了一个椅子上。

昏暗的灯光下,他睁着眼睛看着站在路西法旁边的阿斯莫德,以及细声询问自己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利未安森,他只是觉得很压抑。

他觉得自己脑子很浑浊,但又异常的清醒。

路西法手里拿着一杯水朝他走过来,他一个眼神示意利未安森,利未安森于是半蹲在工藤新一跟前。

望着工藤新一迷离的眼神,利未安森很久没有说话,他此刻一只手握成拳,甚至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内心进行了强烈的挣扎。

一段时间后,他语气生硬的开口。

“工藤新一,我说了,我们的消息走漏,组织上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也在追捕他了,如果现在你供出费雷斯的位置,你们两个人都可以活命。”

工藤新一略微动唇,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一句话。

“......别这样对我......算我求你了......”

他苍白的手指蜷缩起来,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利未安森的手。

利未安森喉间一哽,眼瞳有细微的颤抖,随后他闭上眼睛,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再睁眼,眼瞳中似乎又镀上一层霜。

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看向路西法:“动手吧。”

路西法闻言,拿着那一杯水走向工藤新一,又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我再说一次,工藤新一,你现在报出他的位置,他还可以活命,等到组织的人全力追捕他,你看到的只能是他的尸体。”

工藤新一微张着嘴,整个人都在发抖,就在路西法要往他嘴里灌不知道掺合了什么东西的水时,他终于撑不住了。

“......我知道他在哪.......”

路西法眼睛一眯,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勾唇一笑:“嗯?”

“你让他......活着.......”工藤新一伸手无力的攥住路西法的衣服。

路西法瞥了一眼被工藤新一拉扯的衣服,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然,只要你报出地址。”

身后的阿斯莫德不动声色的皱眉。

工藤新一绝望的闭上眼睛,微微启唇说出了那个地址。

路西法立刻招手:“去找。”

阿斯莫德:“我去吧。”

利未安森脚步一顿,有些意外的看着阿斯莫德走出了地下室。

阿斯莫德一出去,工藤新一原本就暗沉的眼瞳愈加显得无神了。

然而没等他缓过来,路西法出乎意料的直接撬开他的嘴,将整整一杯水往他嘴里灌。

“.......唔!路......路西法!”工藤新一脸色瞬间苍白,他即使再怎么挣扎,也抵抗不了那些灌进嘴巴里的水,此刻他看路西法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一整杯水全部灌进工藤新一的嘴里,路西法这才将杯子放下,看着疯狂咳嗽的工藤新一,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

“这只是哑药,防止你中途反悔给那个叛徒通风报信,放心,我不会要了他的命,我说到做到,这个药有时效,到了时间你自然能说话。”

路西法云淡风轻的擦干手,随后吩咐利未安森:“看好他,时间到了直接去聚会。”

利未安森扭头看着工藤新一,拿起桌上的手帕递给他,工藤新一抬起通红的眼眶瞪着他,抓过那条手帕狠狠的摔到了他的脸上。

另一边,坐在车内的小男孩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的玩着游戏机,随后兜里电话响起,他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嗯?哪位啊?”

“费雷斯的方位工藤新一已经说出来了,”电话那边传来阿斯莫德的声音,“你现在就带人去,不要让路西法见到活着的他。”

贝利尔手上还操作着游戏机,闻言开心的笑出声。

“真开心,打赢了!”

阿斯莫德刚挂断电话,身后忽而传来路西法的声音:“你在和谁打电话?”

阿斯莫德当即吓得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一脸惊恐的转身看着路西法,随后强装镇定的捡起手机:“我在打电话叫那些搜捕的人汇合,最好合力抓捕费雷斯,他身手毕竟很好。”

“嗯,”路西法点燃一根烟,“走吧,去会会那个叛徒。”

阿斯莫德一愣:“老大......你也要去?”

“毕竟是个狡猾的猎物。”路西法说。

阿斯莫德瞬间脸色苍白:“你......你抓到他之后会要了他的命吗?”

路西法:“不会,他的命还得留着。”

阿斯莫德听到他的这句话,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今天还是个阴雨天。

在去追捕费雷斯的路上,有几滴雨落到了路西法的脸上,他视若无睹,径直走上早已被公馆的人撬开的小店的大门。

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因为阴雨天的关系,路上行人很少。

路西法带领着一队人员进入店中,上了楼。

楼梯尽头的密码锁已经被人撬开了。

阿斯莫德跟在身后,悄悄将手枪上了膛。

如果贝利尔不能及时动手,那她就做那个先锋。

众人进入屋内,里面的灯光已经被打开,温馨的小屋内空无一人,但是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蛋糕。

路西法皱眉,茫然的环视着小屋。

阿斯莫德看到费雷斯并不在屋内,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大,费雷斯他.....”

阿斯莫德说到一半没了下文。

路西法站在这所小屋内看了很久,随后目光落到了桌子上那个蛋糕上面。

路西法凑近一看,是一个制作很精美的蛋糕,上面还有精美的奶油花纹字样——

“十八岁生日快乐。”

这个蛋糕还被一个塑料壳罩住,蛋糕旁边放着一个纸箱子,里面堆满了信。

路西法伸手拿出诸多信封中的其中一份,戴着手套的大拇指摩挲着信封的边角,随后他又将信放了进去,视线再次落到那个蛋糕上。

“十八岁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路西法望着那一行字样喃喃自语,他一向冰冷的眼神中此刻最次充满茫然。

外面不大不小的响起一声雷声,路西法身体细微一颤。

路西法皱眉,立刻回神,他望着这个小屋子,半晌没有言语。

“应该是听到我们的动静提前跑了,怎么办,老大?”阿斯莫德问道。

路西法摆手,闭了闭眼睛:“去追,我知道他会去哪。”

阿斯莫德咬牙回应:“是。”

路西法转身走出小屋,阿斯莫德立刻追问道:“这个屋子怎么办?”

路西法回头看了一眼,冷声道:“不需要管,那个叛徒落到我手里,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来了。”

阿斯莫德:“工藤新一呢?”

路西法:“我说不需要管你没听到吗?”

阿斯莫德困惑的看着他,路西法则直接抬脚离开,阿斯莫德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小屋:“......知道了,老大。”

聚会已经开始了。

工藤新一被利未安森带着穿梭于各式人之间。

但凡有人举杯问候,都是利未安森逢迎回敬。

工藤新一冷着脸漠视一切,但凡有个人眼巴巴凑过来问候,工藤新一要么直接冷眼看一眼,要么直接不回应。

“这位就是新来的利维坦大人吧,一表人才啊。”一个矮小个子的男人走过来,他长得十分刻薄,尖嘴猴腮,一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便会眯成一条缝,嘴角标准的上扬,完美呈现什么叫笑脸。

但是他的靠近让工藤新一十分不爽,他在男人凑过来和他问好的时候直接选择了忽视。

利未安森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安抚:“他这个人就这样,不爱说话,直脑筋,不要多计较。”

男人端着酒杯又笑着看向工藤新一,随后与利未安森举杯敬酒:“新人嘛,刚进来还不太懂事,以后多和人相处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利未安森应承完这位,快速拉着工藤新一离开此地。

“我在组织多年了,这种场合我可以不应付,你在搞什么,你本来年龄就小,以后被人下黑手怎么办?”

工藤新一连看都不看他,直接把所有人平等当空气。

利未安森:“......你哑药的时效应该过了吧?”

工藤新一依旧没有搭理他。

这次的药剂是阿斯莫德调剂的,根据路西法的指示适当调的剂量,按理说现在药效应该过了。

利未安森见他不愿说话也不再强求了。

正在利未安森带着工藤新一认人的时候,亚巴顿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笑盈盈的。

“工藤君,早上好!”亚巴顿直接忽视利未安森去和工藤新一打招呼,“今天天气真好,你觉得呢?”

工藤新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是一阵沉默。

亚巴顿看到他的眼神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那种不自然又消失了,随后他破天荒的去看利未安森,一言不发笑着饮下杯中的酒。

“费雷斯呢?”

他又问道。

工藤新一听到他这样的问话也丝毫没有反应,亚巴顿还没多问一句什么,工藤新一已经被利未安森拉走了。

“你不用担心费雷斯,路西法不会要了他的命的。”

利未安森将工藤新一拉到人少处语气生硬的说道。

工藤新一手里端着的酒,从刚进场时就是那一杯,如今还是那一杯。

利未安森见他没反应,将他手里的酒杯拿下来,换了一杯新的。

公馆的两人在这站着,不远处,几个穿着体面的人仔细端详两人。

“一年不见,利未安森怎么还是这副欠揍样子?”

“他从前就那样对谁都冷着一张脸。”

“他旁边站着的那位是公馆的新人吧,如果我记得没错,是工藤新一吗?”

“是他,怎么,公馆搞新人内部恨吗?这次第一次参加组织聚会,不得给新成员把面子给足?费雷斯呢?路西法呢?阿斯莫德呢?”

“会不会那个新人只是让利未安森带带,其他人都不屑与他一起?”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其中一人望向坐在椅子上惬意摆着双腿的男孩。

“你觉得呢,贝利尔?”

“嗯,”贝利尔点头,盯着工藤新一,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看到了,很好看!”

今天飘着小雨。

工藤新一心不在焉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利未安森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放心吧,如果你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聚会一结束你就能回去看到他。”

工藤新一垂眸盯着手表,没有给予他丝毫的回应。

利未安森自觉没趣,一口气饮尽杯中酒,随后他兜里的手机响起,他顺手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进场时戴在耳朵上的连麦耳机里发出一阵杂音,几秒钟之后,耳机里传出一个声音。

“费雷斯去聚会会场了,你看紧工藤新一,我马上过来。”

“各位注意,各位注意!会场内闯入不知名人士,行踪诡秘,正在前往BOSS的休息区,各位注意!有暗杀者闯入!”

利未安森怔愣,随后机械似的转头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稳稳的站在他边上,丝毫没有动作。

利未安森艰难吞咽了一口唾沫:“好,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环顾四周时,发现有保镖陆续往BOSS的休息区赶过去了,其中有几位还是组织里身手了得的成员。

有暗杀者?

利未安森皱眉,随后没有空管这些,毕竟撒旦组织BOSS在的地方有暗杀者也不奇怪。

当务之急,利未安森觉得他应该立刻带工藤新一转移阵地。

工藤新一此时似乎还没意识到什么,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利未安森实际上不太能理解费雷斯此刻来会场是什么含义,工藤新一在会场,难不成他背叛组织还想带走工藤新一?

不,没那么傻。

但是确实有时候对一切事物都不能以理性解释,利未安森寻思,费雷斯是七岁遭遇的灭门案,这些年除了复仇他对其他事情或人都没有那么在意。

但是工藤新一的话,确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费雷斯对工藤新一的例外。

说不定费雷斯真的会走投无路之际带走工藤新一.......

正想着,利未安森皱眉浅饮一口红酒,而下一秒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耳边忽而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他脚下的地面都在摇,连杯中的红酒都洒出不少。

他立刻惊愕着同不明情况的众人抬眼朝远处望去,只见BOSS的休息楼接连发出三声爆炸,墙体都有的被炸烂,从内往外冒着黑烟,还有些许火焰随着黑烟一起往外伸张,带出点点火星。

利未安森愕然:“卧槽,这么猛?!”

这次来暗杀组织BOSS的何方神圣?命都不要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工藤新一仰头盯着冒火的大楼,往后退了一步。

利未安森仰头看着大楼内冒出的浓烈的大火,顺手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观赏。

甚至还不忘给工藤新一塞一把。

“BOSS死不了,不看白不看。”

工藤新一却一反刚才的状态,冰冷的表情终于如冰面破碎一般露出内里的情绪,他的脸上有惊恐,更有慌张。

利未安森给他递的瓜子他连察觉都没察觉到,接都没接,抬脚朝前方大楼走去,甚至几步走的路都有些踉跄。

利未安森冲他一仰头:“干嘛去?”

他这一句话问完,带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又发出一阵杂音,接着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

“全体人员注意,全体人员注意,暗杀者身份已确认,实行刺杀行动的人是公馆的费雷斯,请组织成员迅速集结前往休息大楼配合安保人员逮捕叛党......”

在耳机里传出这样一阵声音之后,利未安森停止了嗑瓜子,前往大楼的工藤新一停住了脚步。

两人第一次反应同频,这段话像是一阵咒语一样将两个人定在原地。

然而连麦耳机里不停的重复着这段话,他费力的转动已经不能转动思考的大脑从语段中摘取出几个关键词。

“费雷斯”,“公馆”。

“费雷斯”,“公馆”,“暗杀者”。

他们耳朵上带着的蓝牙耳机是组织上对内部人员随即挑选发放的,因此耳机里的语段仅限撒旦组织的部分成员才能听到。

这也就是说,“公馆”,是他们认知里的那个公馆,“费雷斯”也是他们认知里的那个费雷斯。

费雷斯来聚会是为了暗杀组织BOSS?!

利未安森的脑子刚整合好这条消息,前方的工藤新一已经先他一步跑向出事大楼了。

利未安森心脏如同撞上了急速火车,猛烈的一跳,随后他立刻朝工藤新一追过去:“工藤新一!回来!”

这些年利未安森已经在组织里见过太多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费雷斯暗杀组织BOSS的原因他来不及深究。

耳机里的通报告诉他,费雷斯暗杀组织BOSS的事已经发生了,而且暗杀者本人选取了最兴师动众的一种行动方式。

利未安森几乎是冷酷的想到,费雷斯今天可能是活不了了。

但是工藤新一不能过去!

他不能和现在的费雷斯扯上联系!

“混蛋!你干什么?你现在过去和他扯上关系路西法也保不了你!”利未安森趁着在场众人的目光还没落到他两身上,立刻死拽着工藤新一捂住他的嘴把他带到无人的角落。

工藤新一却挣扎的想挣脱他的束缚去找费雷斯。

他为什么早一点没有想到.......

他为什么早一点没有想到?!

对费雷斯撒下弥天大谎的人是撒旦组织最大的BOSS,路西法只是协助者,他为什么没有想到费雷斯会来聚会暗杀组织BOSS?!

留给他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如果现在他不趁此动手,日后撒旦组织全力追杀他的话他的机会只怕会更小!

所以他才会选择了在今天搏命!

“放开我!混蛋!”

工藤新一急红了眼,挣脱利未安森的束缚甚至一拳砸在他眼睛上,利未安森没料到他会出重手,立刻捂着眼睛退后几步,工藤新一趁此机会又奋力奔向前方大楼。

出事大楼内,费雷斯穿着一身黑大衣,他靠在走廊镜头的窗户上不紧不慢的用手帕擦着枪口,他的脸上表情很平淡,就像是单纯来这里吹风一样。

而视线随之下移,他脚下已经到了一大片尸体。

其中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苟延残喘的伸出沾血的手去试图触碰掉在地上的枪。

就在他的手搭上枪柄的时候,费雷斯手中的手帕滑落,与此同时他收回视线,利索转身朝另一边走去,他的长靴毫不留情的踩着那只碰上枪支的手,随后在那人绝望的惨叫声中头也不回的离去。

此时楼梯口组织成员陆续跑上来,堵死了下楼的路。

两方人员相撞,楼下的人望着费雷斯皆是愣住,张着嘴说不出话。

费雷斯站在高处垂眸蔑视着眼前的人群。

“给我上.......给我上!别留活口!”

随着一声令下,四方人员不要命的冲上前围堵费雷斯。

费雷斯反应平淡的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只和你们玩五分钟。”

众人面面相觑,被费雷斯送命式发言气得够呛,同时感慨此人真有B格,甚是装,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警世人。

于是,众人便一拥而上,杀声震天。

五分钟后,浑身沾血的费雷斯冷着眼看着倒地一片的众人,伸手擦了擦脸,手上的血就沾到了脸上。

一人挣扎着爬起来惊恐的看向他,随后在尸堆里狼狈的往后退,在费雷斯看过来的时候直接吓得滚下了楼。

工藤新一随着一众人员冲上楼时,一组织成员正好滚下楼,随后爬起身苦叫着狼狈离场。

工藤新一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迟疑的转头,与费雷斯四目相对。

费雷斯一双眼睛像是淬了冰,只是闪着寒光,望向他时也是眼底波澜不惊。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费......”

“哎呀哎呀,费雷斯你这是何苦呢,对BOSS不满意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之前与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拉弥亚夸张地看着满地的躺尸啧啧摇头,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这是什么问题导致的,有什么我们可以下来商量商量,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拉弥亚皱眉惋惜。

“少废话,今天不管谁来我都会亲自取了那老东西的项上人头,”费雷斯冷声,“你们上不上?”

“哎哎哎!看在我们往日情分.....”

“谁和你往日情分,死远点。”

众人闭嘴,目下看此战况,满地躺尸,皆不想上前。

“那——看在你最心爱的工藤君的面子上怎么样?”一人笑嘻嘻的拉过工藤新一挡在身前,试图对费雷斯动之以情,“给个面子坐下来聊聊,你不是平时最喜欢工藤君了吗?”

工藤新一抬眼望向费雷斯,他此刻有些无措,他不知道开口对他说什么好。

费雷斯站在原地与他对视,随后抬起枪口对准他。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喜欢。”

他冷冷丢过来这四个字,随后便扣动扳机,一颗子弹擦过工藤新一的肩膀。

余人皆是浑身一颤。

“之前说喜欢你,是骗你的。”费雷斯开完枪冷声道。

工藤新一只是愣愣的望着他,而费雷斯已经移开视线不想与他对视了。

他垂下持枪的手时,手腕上的十字架手链滑落,与枪柄碰到一起,发出细微的响声。

费雷斯不自然的手腕一转。

那原本是他给工藤新一买的手链,在工藤新一找到他的时候为了保平安给他带在手腕上的。

“如此猖狂,此人今日必挂。”抓着工藤新一的那个组织成员颤颤巍巍的将工藤新一松开。

正在众人纠结谁上时,蓝牙耳机里又传出指令。

“楼顶有狙击手,把他逼上楼。”

此计谋一出,在场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随后一人招呼楼下待命的其他保镖一拥而上,采取人海战术誓要将费雷斯绝命至此。

工藤新一苍白着脸站在原地,他抬眼望向被众人追上楼的费雷斯,恰好费雷斯也垂眸看向他。

工藤新一上前一步,张嘴想喊住他,但是费雷斯已经不见了踪影。

工藤新一愣了几秒,随后忽而像是回了神,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冷淡。

费雷斯此举就是想搏命。

他执意搏命,他管不了的。

工藤新一想道,毕竟费雷斯之前是公馆的人,他的命也得由他自己决定,总之他再怎么拦都拦不了的。

他明明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说好了要给他做蛋糕的,此刻却又出现在这里送命。

他之前就说过的,人的感情是可以伪造的,是可以被控制的,这很正常,对于费雷斯而言或许真的是那样呢。

工藤新一如此想到。

既然如此他没必要跟上去。

这个撒旦组织原本就没有真情,他也不需要为他的死产生什么情绪。

工藤新一如此想着,自顾自的勾唇一笑。

费雷斯最喜欢逢场作戏了,他也不过是他逢场作戏中的其中一员,必要时可以有感情,不必要时离去就好,如今这个人拉不住,他也能很快抽身,他的内心平淡如水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兜里的手机响起,工藤新一利索接起,语气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喂?”

“把费雷斯那个混蛋给我拦住!蠢货!”路西法的骂声立刻冲出手机。

工藤新一立刻点头:“好的。”

工藤新一挂了电话,抬脚朝楼上快速跑去,中途被绊了好几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台阶上。

腿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发软?

应该是营养不良吧。

工藤新一自顾自的想到,于是又以极快的速度朝楼上跑去。

此刻的酒店顶楼,出口已经被团团围住了,费雷斯以一敌十,没有了掩体,他立刻就处于下风,周围的子弹不计颗数的射向他,他只能拿着与他近身搏斗的人做掩护挡子弹。

周围的组织成员不愿意参战的便站在一旁观战,不时发出一阵唏嘘。

工藤新一看着费雷斯浑身是血的战斗着,他出声想喊,但是张了张嘴,又发不出声音了。

“难缠的家伙,把他逼到边缘,让狙击手击落。”

蓝牙耳机里又传出低沉的声音。

工藤新一机械似的抬眼看向费雷斯,果不其然看着与费雷斯搏斗的人以及拿着枪远程攻击的人皆是一步步紧逼。

工藤新一下意识的上前伸手:“等一下......”

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另一栋高楼上的狙击手。

是利未安森。

工藤新一向前几步又一次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眼见着一个人忽而对走投无路的费雷斯抬起脚准备将他踹下高楼,工藤新一直接掏出手枪打向那人的腿,那人立刻哀叫一声,抱着腿蜷缩在地上。

费雷斯抬眼朝他望来,穿过一众围攻他的人,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忽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同以往一样,费雷斯对他露出了微笑。

工藤新一喉间一哽。

忽而一颗子弹从对面高楼射过来,直接打伤费雷斯的一条腿,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费雷斯失去平衡,坠下高楼——

“等一下!”

工藤新一忽而急速冲过去,不顾众人反应竭力朝费雷斯伸出手,终于在费雷斯掉下高楼的那一刻,工藤新一甚至不顾安危半个身子倾出高楼抓住了他手腕上的手链。

工藤新一竭尽所能抓紧手链,颤抖着声音轻声说道:“抓住我,算我求你了......”

费雷斯悬在半空中仰起头看着他,刚刚冰冷的表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他又一次对工藤新一露出微笑。

“对不起......”他轻声说着,如同以往那样哄着他,“是我连累你了。”

工藤新一摇头,他喘着气,哑着嗓子声音都变形了:“抓住我,快点!”

费雷斯轻声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

工藤新一瞳孔瞪大,惊恐的望着他。

“不......”

费雷斯拿着短刃将刀锋对向手链。

“你说过不会断的......”

“你明明说过不会断的......”

工藤新一想说出这句话,但此刻他望着那短刃,心理压力过重的前提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费雷斯将短刃使向手链。

而他已经没有能力制止了。

费雷斯仰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像是想把他的脸牢牢记在脑子里,随后他像平常一样,语气里带着笑意,对他说:“桌子上有蛋糕,今天是你生日,别忘了去吃。”

费雷斯说完这句话,工藤新一的耳机里又传出一声命令:“击穿他的心脏。”

这句话刚落,费雷斯手中的短刃刹然割断了手链,随后坠下了高楼,与此同时,高楼底下,早就埋伏好的炸弹瞬间爆炸。

工藤新一怔愣的盯着高楼下一片火海,他意识恍惚下居然直接松开抓着边沿的手,眼看就要掉下去之时,被人急忙救回。

“嗯,还不错。”贝利尔放下望远镜如此评价,“阿斯莫德功不可没,回头我请她打游戏。”

他轻快的跳下指挥椅,断了麦,心情极好的在指尖转着一个钥匙,“走,下一站。”

路西法赶到会场时,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

被人救上来的工藤新一此刻如同没事人一样坐在位置上吃着水果,在他旁边,还站着一群组织成员。

他们纷纷打趣着工藤新一,适才望着路西法来了,才有所收敛。

“公馆叛徒暗杀组织BOSS,我本来想将其活捉,没想到他直接割断了手链,最后掉下了高楼,没救了,我尽力了。”

工藤新一如实给路西法汇报。

路西法冷眼盯着他,一言未发。

“都这么沉闷干什么?死了一个公馆叛徒我们不应该高兴吗?”之前与工藤新一碰过面的那位身材矮小的长相尖嘴猴腮的男人欢快的如此说道,随后示意其他人举杯,“来敬一个!死了一个叛徒不足惜!”

“他不喝酒。”

不知从何处来的利未安森直接将工藤新一的酒拦下。

众人瞬间有些扫兴。

“没事的,庆祝庆祝喝几杯,你不要太扫兴了利未安森。”工藤新一瘫着一张脸挑眉,随后端起桌子上的酒,面对众人时体面一笑,“我先干了。”

众人方才笑闹起来,看着工藤新一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么我们......”

眼见工藤新一将酒喝完,众人还没来得及再宣布接下来的庆贺活动,工藤新一又端起第二杯就仰头又喝的一干二净。

众人脸上还挂着笑,却一同沉默了。

工藤新一如同没味觉一样,不间断的喝完了五杯酒。

“完了。”工藤新一将第五杯酒杯倒扣着,里面果然滴酒不剩,随后他退后几步,望着众人,“我实在有些累了,今天就先离场了,各位尽兴。”

在场众人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碍于路西法在场,只能面面相觑。

路西法回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再回过头,连一个正眼都没分给众人:“庆祝,继续。”

他这样说着,脸上没有半分愉悦,众人忽而不敢言了。

利未安森看了他一眼,转身去追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独自走到暗处的拐角,忽而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利未安森立刻伸手想去扶他,工藤新一直接将他推开了。

“没事的,你立大功了利未安森,你应该去庆祝的,不用管我。”工藤新一哑着声音说完,又扶着墙一步一步离场。

利未安森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转头看向工藤新一:“如果我......”

说到一半,他忽而哽住,只是看着工藤新一的背影,没了下文。

今天天气很不好,但是小屋内还是亮着一盏灯。

贝利尔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小屋,他抬眼打量此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蛋糕以及透明箱子里装着的一大堆信封。

“他死了?”阿斯莫德忽而走进小屋冷声问道。

“是啊,毫无意外的事。”贝利尔耸肩,随后掏出小箱子里的其中一封信,不屑的嗤笑一声,“这什么东西?”

阿斯莫德抱臂看着信:“估计是写工藤新一的。”

贝利尔闻言,轻笑一声,随后随意的招手示意随行人员上前:“把这个地方给我砸了。”

阿斯莫德皱眉,不解:“你砸这个屋子干什么?”

“看着碍眼,不行吗?你都提前在他坠楼的场地布满了炸弹,管我砸个屋子干什么?”贝利尔说着,目光又落到了那一箱子信上,“还有这些东西,给我烧了,一个页脚都不要剩,灰烬都给我扬出去,今天下雨,正好把这些脏东西冲刷干净。”

天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时间。

工藤新一从出租车上下来就踉跄着在路边干呕个不停,终于还是吐出来一点东西,他缓了一会儿,才又提步走进小店。

刚一踏进小店内,他就僵在原地没了动静。

原本干干净净,布置精美的小店被人砸了。

一片狼藉。

工藤新一苍白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无措。

他越过满地的狼藉跑到楼梯口朝楼上望去,密码锁已经被人破坏掉了,木门被风吹着一晃一晃的,发出凄然的响声。

工藤新一颤抖着伸出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艰难的往上走,他双腿发软,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脚下踏着荆棘。

小屋内的灯已经被破坏了,不断地冒着火星,不时一闪一闪,发出电流的“呲呲”声。

这里像是被洗劫了一样,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连床都人用刀划烂了,逗猫棒断成两半掉在地上,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工藤新一低头看着地上已经被打翻的蛋糕,甚至被人踩烂了,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怎么会这样?”他轻声反问着,无措的看了看周围,“为什么要把这里毁成这样?”

工藤新一怔愣了半晌,蹲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捡起已经烂掉的蛋糕。

“这是我的生日蛋糕,为什么要打翻呢?”

他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逗猫棒,又捡起,将两半拼到一起,一松手,却又断了。

“这个逗猫棒......”

工藤新一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满地的狼藉。

窗外的寒风吹进来,将破烂的窗帘吹拂起。

工藤新一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抱着双腿盯着蛋糕发呆。

都是他毁了这一切。

是他太自私想让费雷斯活命了。

是他将这里的地址供出去的。

都是他的错。

工藤新一怔愣了很久,用断掉的蛋糕叉将地上的蛋糕一点一点又重新弄到盒子里,随后又捡起地上的蜡烛插到一堆破碎肮脏的蛋糕上,又找到掉在地上的打火机,点了好几次火,终于将蜡烛点燃了。

工藤新一望着蛋糕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拍手:“祝你......”

他忽而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变声器蝴蝶结,照着蜡烛的光将变声器调音。

“新酱,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工藤新一对着蝴蝶结变声器说着,变成了工藤有希子的声音。

“谢谢妈妈。”工藤新一满意的点头,又去调蝴蝶结的音,再次说道,“新一生日快乐!”

“嗯,谢谢爸爸。”工藤新一郑重点头,又调成了阿笠博士的声音,“哦!新一啊,十八岁生日快乐,又长了一岁了啊!”

“谢谢阿笠博士。”

“啊嘞,今天是你生日啊工藤,那就祝你生日快乐咯,不要趁着生日跟我要解药试验品哦。”

“谢谢灰原,不过我应该不会再和你要解药试验品了,你可少了一个麻烦了。”

“哟,男孩,生日快乐,十八岁了啊。”

“谢谢赤井先生。”

“生日快乐柯南君,今天不能给你亲自给你庆生真是很伤脑筋呢。”

“没关系的安室先生,谢谢你。”

“生日快乐名侦探,今天一过就是十八岁了哦。”

“啊是是是,我可比你大一岁哦怪盗先生。”

“生日快乐工藤!今天带你去吃大阪烧怎么样?”

“谢谢服部,今天大阪烧就免了,改天吧。”

“祝你生日快乐,工藤侦探。”

“谢谢白马侦探。”

“生日快乐工藤君,哇,我给你做的蛋糕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诶!”

“对不起啊费雷斯,是我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忽而又打起精神,自顾自拍手唱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吹蜡烛啊吹蜡烛——”

工藤新一吹灭蜡烛,房间又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啊,忘了许愿了。”

工藤新一愣愣的说着,又笑道,“没关系,反正也不重要。”

他一个人拿着生日餐叉在一堆被毁掉的蛋糕里叉了几块,好像没有味觉一样吃了几口,倒是又一脸严肃的评价道:“费雷斯啊,你虽然是第一次做蛋糕,但是手艺还不错哦!”

他这样说完,等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工藤新一愣愣的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耸肩笑道:“费雷斯,你今天说你根本不喜欢我,你真的很讨厌我吗?我虽然成了一个坏人,但我这个人在你面前,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吧,你才糟糕呢,你个大骗子,你不是经常和我说.......”

工藤新一沉默半晌,轻声道:“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了吗......”

窗外的风肆意的刮着,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袭。

工藤新一呆呆地坐在房间里,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好似只有十几分钟那么短,又好似时间静止,有一个世纪的漫长。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笑了笑:“我走了啊。”

他抬脚朝门外走去,脚尖却踢到一个小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之前他和费雷斯一起买的小猫头玩具。

已经变脏了,还有裂痕。

工藤新一拉起袖子擦了擦小猫头玩具,手指轻轻碰了碰猫耳朵,随后他忽而学着那日费雷斯的样子,摁下猫耳朵自语道,“你知道吗工藤君,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笑着用两根手指按着猫耳朵,猫嘴巴随着他将猫耳朵按下,张开了嘴。

“你知道吗工藤君,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工藤新一忽而一愣,脸上笑容僵住,听着小猫头玩具里发出费雷斯的声音。

这个玩具内在已经破碎严重,费雷斯的声音断断续续又显得失真的传出来。

“你知道吗......工藤君.......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工藤新一的脸被黑暗遮住,看不清表情。

窗外忽而乍惊一声巨雷,毫无预兆的暴风雨顷刻降临。

早已被丢入雨中的,那些信的灰烬又被大雨冲刷。

雨嚼烂了语言,于是悲伤便溢满了天地。

外面的雨声快要将世界一切声音都覆盖,唯有那个已经坏掉的小猫头玩具依旧一句一句,蹩脚的重复着——

“你知道吗工藤君,”

“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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