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尸案的涉及范围还在持续扩大。
白马探一大早起来就接到了局里给他打来的电话。
“我们在一家酒店内又发现了被碎尸的人,这次尸块找回速度很快,从体貌特征来看大概是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至于DNA鉴定,报告还没出来,出来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
屋内还开着暖气,白马探整个人仰面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条腿弯曲下垂光脚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他闭着眼睛一只手拿着手机一言不发听着对方的汇报,另一只胳膊半遮住眼睛的部位,他身上穿着的西装没了平时的严格要求,西装外套的扣子全部散开,领带为了呼吸顺畅被随意扯开,白色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也被解开,一片白皙略微泛红的锁骨很有涵养的暴露,他仰着头时长长的脖颈被很好的展现出来,一眼望去线条优美十分赏心悦目却又不失力量感,他喉结上下滚动。
“嗯......知道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慵懒,还含着刚睡醒时才有的沙哑低沉。
电话一挂,白马探拿着手机的手又垂到地上。
静默许久之后,他才慢慢拿开遮住眼睛的胳膊,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红棕色的眼眸直直望向天花板。
随后,他不紧不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与此同时,管家打开门走了进来。
“少爷。”
白马探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光脚踩在地板上,弯腰去捡散了一地的各种报纸和草稿以及照片。
他整理文件的动作很轻柔,似乎从这个细节就能让人联想到他是一个细心温柔的人,而实际上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脸上表情很冷淡。
“你派人去找,刚刚警视厅给我打电话了,不要管他们,最好赶在他们之前把人找到然后动手。”
“是,少爷,现在各高层对于很多事情都竭力往下压,风声已经很紧了,您确定还要淌这趟浑水吗?”
白马探轻笑,将文件又端端正正放到一个匣子里。
“很有趣,不是吗?”
“是,那盟友那边您打算怎么做?”
“都盟友了,就不要管那么多了。”白马探系好扣子,漫不经心道,“在我这里盟友从来不是自己人。”
他踩着地板走到窗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窗帘,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大街上的人也早已多了起来,路上的早餐摊也已经摆起来了。
佐藤美和子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腿上还反扣着一本书,她透过车窗直盯前方,一旁的高木涉怀里还抱着一纸袋包子。
“我以前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在面对凶案现场时我身为警察连靠都不能靠近。”
佐藤美和子平淡的说,立刻接到了高木涉的附和。
“我也没想有一天米花市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没想到在一群有钱有势的败类的操控下警察会成为·一个可笑的笑话。”
高木涉叹息:“现在我们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只能靠白马侦探了。”
佐藤美和子:“是。”
“你在看什么?”
“马列。”
高木涉差点噎着。
“呃......”
“资本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冒着上绞刑架的危险,不是我吹,此乃真理,以前我不以为然,现在我逐字分析。”
高木涉心惊胆战的扭头朝窗外望去,正好与不远处随警队走过的高桥历四目相对。
高木涉若无其事的转过脸,本来想去和佐藤美和子搭话,但不知怎么的,他的视线越过佐藤美和子直接朝她身边的车窗口望去,这一望他瞬间瞪大了双眼,身体都猛地挺直了。
倚靠着墙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口罩的工藤新一视线也落到他们这边,但是由于车窗是关着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高木涉哆嗦着手指也一时忘了提醒佐藤美和子。
匆匆一眼的时间,工藤新一就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群遮挡住,等到那几个挡住他的人散开,他本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佐藤美和子意识到高木涉的动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时,一个可疑人影都没见到。
“你怎么了?”
“工藤......工藤君......”高木涉惊魂未定的看向佐藤美和子,“他怎么在这里?”
“哈?真的假的?你没看错吧?”
“没有啊......这个应该不是冒牌货吧......”
“要我说你的好奇心还真重,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出来溜一圈。”
利未安森撕开一包干脆面。
他也带着口罩,但跟工藤新一的不一样——他的样貌从来没有被人记住,也没有轻易上过面相大众的镜头,就算是不带口罩走在大街上路过警视厅都不会有人注意他,除非为了姻缘线跑上去要联系方式。
但他还是跟着工藤新一一起戴上了口罩,纯属娱乐,他的口罩被特意设计过,跟鸟类的嘴巴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口罩也就跟着一开一合。
嘴巴一张,口罩一开,他往嘴里丢进去一小块方便面。
“闲着没事看看热闹不行吗?”工藤新一回怼。
利未安森失笑:“其实我看你本身就是热闹。”
工藤新一:“所以本人低调。”
利未安森:“得。”
看着尸体被蒙上布抬出去,高桥历也没什么脾气了,只是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拿出笔又往上面添了几个字。
曹冰走过来抽出一根烟:“回吧。”
高桥历将东西重新装回口袋:“好。”
看着曹冰和自己有些相似的麻木,高桥历不免疑惑,他都调查这个这么多年了,是不是麻木的比他还厉害?
曹冰走在他前面给他一个不愿多言的讯号。
高桥历知道自己现在也什么都不该问,于是跟在后面没有发声。
“煤气泄漏啊煤气泄漏,没你们想的那么玄乎,很多事情不要想的太复杂,就是煤气的问题,你们回家也好好检查检查自家的煤气啊。”
不远处一个警员还在安抚群众。
“上次那个火灾的案子,警方说是意外,结果是因为燃放烟花导致起火,最后消防栓还对口接不上,水压都没有!这是意外吗?这分明是人为吧!”
围观群众中有人不满的喊。
“消防设施本来就是该没有一点问题的东西,一个楼里起火了牵扯到多少人,结果你们还说是意外,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人为!如果消防设施没问题会有人无辜丧命吗?!”
“是是是,我们一定给个交代,但是......”
“足球场的事给交代了吗?警视厅起火给交代了吗?以前就有这些问题,现在工藤新一来了就都是工藤新一干的是吧?大家心知肚明,你们以前就是这个德行!”
“再多说一句就要以煽动民众聚众闹事拘留你了啊。”
“......”
刚打开后座车门的高桥历听到这些话,动作一滞,转头朝闹事人群望去。
忽而他一皱眉,越过一众人群视线锁定一个眼熟的身影。
他立刻转头,若无其事关上车门,跟曹冰说了一两句之后绕路离开。
“让一下让一下!”他挤过人群,颇为狼狈的从里面硬闯出来,随后又像是蔫萝卜一样的脸色看着白马探。
“辛苦了。”白马探看着他的一头乱毛故意调笑道。
“我现在还没功夫理你。”高桥历说着就要离开。
“去哪?”白马探拉住他。
“我看到工藤了。”高桥历皱眉低声说着,随后有些忧心忡忡的张望四周。
白马探一愣:“工藤......?”
“我真的确实看到他了,刚刚就站在那儿。”
高木涉拉着佐藤美和子不断地穿过人群四处观察。
“你确定吗?他怎么会来这里?”佐藤美和子皱眉问。
高木涉:“......”
佐藤美和子:“不能再往前了,我们要是被警视厅的熟人看到可就麻烦了。”
“以前他们也没那种迹象,”高木涉有些烦躁的挠头,“警察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碰到权势一个个都叛变了是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有时候会很艰难,但警察就是管这权势的,警察这两个字,有人把它活成信仰有人把它当成职业,看你怎么走了,有些人本来就是恶魔,即使再套上多迷惑人心的衣服都会展露本性,而有一些人就算穿着破烂也无法遮挡他善良的光辉。”
一个温柔好听的男声从一旁传过来,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双手插兜,侧站着对着他们,嘴角还有意无意的上扬。
佐藤美和子一愣:“你是......”
那人一笑,头微微朝他们偏过来一点。
“二位,加油哦。”安室透笑道。
站在工藤新一旁边的利未安森将料包里的调料又倒进去一点,随后将袋子合上开始摇。
“上次在手机上看到一个吃干脆面的好办法,将料包里的调料一点一点倒进去再摇匀,如果全部一次性倒光会在底下沉淀。”
“嗯,然后呢?”工藤新一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然后我发现根本就是料多的问题,要是倒适量再几次摇匀才好吃,你没吃过吗?”
“我吃的都是直接撒在上面的,不用分成小包。”
利未安森:“还好,我享受过程。”
工藤新一:“哦。”
两人继续往回走,他们来的时候把车停在了一个废弃的车库内,那里人少,不过走过去路程相对来说比较远。
本来平平常常出一趟门,应该不会那么点背什么时间都会遇到事,两人同时这样想着,在一个小巷拐角看到几个戴着口罩拿着刀的抢劫犯一同沉默了。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就要了你们的命!”为首的人虽然戴着口罩,但从其眼神就能看出凶恶两个字。
工藤新一仔细斟酌,随后指着利未安森:“找他要,他有钱吃方便面。”
利未安森:“......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正在加载,等你解决了他们应该就能加载好了。”工藤新一说着已经退后了好几步。
利未安森无奈扶额。
“废话少说!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利未安森将面装进口袋:“等会小心我的面。”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健步冲到最近的一个人跟前一拳打到了他的下巴上,顿时将人飞出去一米远。
工藤新一不作任何评价的观展,忽而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后面的人用手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后拉。
刚解决完几个人转头看工藤新一的利未安森见原地站着看戏的人没了,瞬间冷了脸。
“唔唔唔!唔唔!”
工藤新一被高桥历和白马探合力按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口,高桥历还不忘捂住他的嘴,白马探熟练的给他手腕上上手铐。
“别出声——”高桥历转过脸对工藤新一做手势,“嘘——”
工藤新一:“......”
几人往远处望去,只见刚才还在打架的利未安森已经拔开腿在四处张望找人,他身后还有一群紧追不舍的人。
“牛啊,你从哪找的人?”高桥历转头问。
白马探:“花钱雇的。”
高桥历了然:“哦有前科我就不管了。”
接着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工藤新一身上。
工藤新一冷眼看着两人:“......”
“腿上的伤好了吗?”白马探盯着工藤新一,一手抓住他的脚踝朝自己的方向一拉,翻开裤腿就寻找伤口。
高桥历:“那个定位芯片有没有取出来?还是说碎在里面了?应该不至于吧?”
白马探:“你不是经常和工藤君打照面吗,你不知道?”
高桥历:“我绑的人,你上来就关心伤势,整得我多十恶不赦似的,关心一句怎么了?”
白马探:“你现在还捂着工藤君的嘴,放开吧,我心疼。”
高桥历:“呵呵。”
白马探盯着工藤新一,两人眼神一对视,看着对方眼中的冷意,白马探寻思:“一不做二不休绑回去吧。”
“绑不住,总跑。”高桥历叹息,将捂住嘴的布拿开,伸手揉了揉工藤新一的头发,“好久不见,工藤。”
工藤新一:“......”
白马探看了一眼高桥历,伸手去梳理工藤新一的乱发:“要不要去喝一杯?”
工藤新一刚张嘴:“......”
“不妥,就这样叙叙旧吧,见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怎么不说话,工藤?”
“我说什么?”工藤新一看着高桥历嗤笑一声反问道,“说一句好久不见?”
他又转头看向白马探:“还是我想你了?”
白马探心情大好,选择性忽略工藤新一语气里的冷漠:“嗯。”
工藤新一:“......”
高桥历:“我呢?我呢?看着我的时候就好久不见,对着他就我想你了是吧,工藤你不能这样,不要区别对待,要区别也是区别我,咱俩多少年交情了......”
“一年。”
“几个月交情就闭嘴。工藤你说对吧,要想也是想我......”
“我不想。”
“不可能,我这么帅。”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正大脑放空之际,忽而听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他表情立刻警觉起来。
其他两人也听到了一点动静,拉起工藤新一往反方向悄悄移动。
高桥历:“你找的那几个人已经被解决了?”
白马探:“不至于,人数多,时间应该不会这么短。”
三人跑到一个隐蔽处,白马探探出头往前方望去,立即示意高桥历:“还好,没跟来。”
高桥历扭头看向工藤新一:“工藤......”
他脸上的笑意在看向工藤新一方向的时候突然僵住,随后工藤新一看到他眼神越过自己直直望向自己的身后。
他不知所以的扭头看去,费雷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他们不远处,他眼神冰冷的望着三人,直到工藤新一与他对视上,他才浅浅歪头,带着探究的意味朝工藤新一勾唇一笑。
白马探不知什么时候转的身,一扭头就看到了费雷斯。
白马探立刻眉头微蹙。
“昨天晚上我回来晚了没打扰你,今天早上我一醒来见不到你,原来是来见你的小伙伴了?”费雷斯一步一步走上前,带着警告意味的冰冷眼神扫过两人,最后落到高桥历身上,随即他轻蔑一笑,“那天我就不该放了你。”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其余两人还没发话,工藤新一率先提问了。
“找人很难吗,如果不是故意把人藏起来的话,你说是吧,打工人?”费雷斯停下脚步看着几人身后。
三人立刻回头,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一位。
带着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
安室透略微抬起头,露出一只眼睛。
“啊,是啊。”
工藤新一怔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安室透接收到他疑惑的讯息,轻笑一声,看着其余两人:“怎么?带着手铐的意思,是你们代表警视厅抓到他了?”
对于此人,高桥历和白马探之前都没见过,两人对他一致的警惕。
“保护好他。”高桥历站到两人面前,伸手挡住工藤新一,“其余的我来解决。”
白马探:“赤手空拳可以吗?”
高桥历摩拳擦掌:“没问题。”
白马探将刚在口袋里摸到的枪重新塞回去:“哦。”
“费雷斯!”
忽而,又一声喊声从费雷斯的方向传来,刚解决完麻烦顺手将那群人交给附近警察叔叔的利未安森小跑过来,看到费雷斯冷漠的表情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直到看到僵持着的几人时,他选择自动关闭语言系统。
“跟你说了就是不能让工藤君出来,出来一趟都要被人盯上。”费雷斯冰冷的语言看似在对利未安森说,实际上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对面几人身上。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把意外得到的当成自己应有的。”安室透语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语气温柔却丝毫不失气场的问。
高桥历皱眉不耐烦的质问道:“你又是哪位啊?”
安室透笑容明媚:“送外卖的。”
工藤新一皱眉:“你们够了,一个个聚在这里,很闲吗?”
安室透:“是的——我今天休假。”
工藤新一:“......”
利未安森眯了眯眼睛:“闹事的好像是你们吧,几次三番抢人,也就费雷斯是个废物会手下留情,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安室透:“是吗,正好我们两个也了结一下上次的账。”
工藤新一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啧。”
白马探:“怎么了工藤君?”
“我在想如果把你们都丢进海里会怎么样,仔细一想好像有抢救过来的风险。”
忽而,利未安森掏出手枪对准几人,与此同时安室透也手疾眼快掏出手枪。
“把人给我放过来。”
费雷斯:“你疯了,打到工藤君怎么办?”
利未安森:“你这么在意他小心被当成把柄,费雷斯。况且,工藤新一的话,你这么在意他确定真的了解他吗?说不定他对你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利未安森,随即又看向费雷斯。
费雷斯一愣,与工藤新一对视一眼:“今天你带他出来给他穿的有点单薄,容易感冒。”
利未安森嘴角一抽:“刚才顾着抽那几个人,忘抽你了。”
高桥历:“他根本就不想跟你们回去。”
费雷斯:“有本事让他自己选。”
高桥历一愣,看了一眼工藤新一:“他的意见可以忽略!”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白马探拉着工藤新一的手,眼见几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他紧急发话:“开战可以,但能不能让工藤君先走,我担心他受伤。”
安室透眼皮一跳。
高桥历嘴角一抽。
利未安森明显一愣。
费雷斯上前语气轻柔:“工藤君,我就算舍命也会让你离开这里,在这之前,我可不可以亲手给你带上我给你准备好的礼物,我觉得它一定和你很配,他们都不担心你的安危无所谓,我知道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而我对此也做好了舍命的准备,所以能不能最后让我把礼物给你送出去好留个念想。”
白马探:“......”
安室透:“......”
高桥历:“......”
利未安森:“......”
工藤新一:“......什么?”
他原本是心情复杂的一句询问,而对方还以为他是单纯在问礼物,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费雷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眼巴巴的望着工藤新一:“戒指。”
短暂沉默之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费雷斯身上。
“其他的都无所谓了,你今天必须死。”安室透沉声道。
高桥历:“我觉得我好像挑好了对战的目标了。”
利未安森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工藤新一凑到白马探身边小声说:“白马探,你带着服部走,不要开战。”
白马探掏出手枪,慢条斯理上膛,随后抬眸看向费雷斯:“可以,但没必要。”
工藤新一:“啊?”
面对众人对峙都不肯放下枪的局面,劝都劝不动,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可能最适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三方开战总会有两方落败,不管胜的是哪一方,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再看看其他几人脸上表情都一副恨不得对方早早归西,巴不得手里的枪自己学会走火。
现在这样几人贸然开枪都不会得到对于己方有利的东西,工藤新一思来想去,感觉他还是悄悄挪步开溜比较好。
费雷斯:“工藤君都不想和你们回去,何必三番五次来抢人,强扭的瓜不甜,不要老是活在梦里,或者诸位停战片刻让我给工藤君戴上戒指再说怎么样?”
高桥历:“你别想了!他怎么可能要你的戒指啊笨蛋!到底是谁活在梦里啊?是不是啊工藤?!”
工藤新一:“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挺闲的。”
高桥历:“总之他们别想从我手里把你夺过去!”
工藤新一凑近他低声咬牙说道:“不是说叙叙旧就放我走的吗?”
高桥历:“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敌方来抢人了情况就不一样了,作为一名合格的侦......警察,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对犯罪分子低头的!”
费雷斯依旧保持体面人的姿态,笑道:“你们现在把工藤君抢过去以我和工藤君的感情,他大概会连夜跑回来,他舍不得我,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如现在就和平相处你们把人给我放了。”
安室透:“我跟他不见面的这些日子他也想我想的睡不着觉,严重的时候还会给我托梦,这么说来我两天天在梦里相会,他还给我送过福尔摩斯珍藏版,整整三本镶金边的,你有吗?你有吗?哦,都没有吧。”
高桥历:“这些都算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看到没有,我现在是绑着他的对吧,他到现在都没有对我发火,说明他心里有我,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可以退场了,比赛被我终结了。”
费雷斯:“我们两一起单独去的地方可多了,他还担心我的身体健康不让我多喝酒,各位的一厢情愿都没有任何意义。”
安室透:“一厢情愿的是你才对吧,他特别喜欢跟我待在一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对我笑呢。”
费雷斯:“他也对我笑,而且凡是我送的东西他都喜欢,方圆几百里童装厂都被我包了专门给他定制衣服,我们之间的相互付出有什么好和几个外人比的,恕我直言除我以外在场的诸位都是白费功夫的。”
眼见三人莫名其妙的争论莫名其妙的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余下几人相顾而望略显多余。
工藤新一:“......”
白马探:“......”
利未安森:“......”
工藤新一略微蹙眉,有些脑壳疼,他稍稍朝白马探侧过头,白马探的侧脸正对着他,不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冰冷和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工藤新一的目光,他虽然没有转过脸来但是手却越发用力的抓着工藤新一的手腕。
“跑吧。”
白马探转过头对他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工藤新一一愣。
白马探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腕上一下一下的点着。
他的手指不像手掌一样温热,反而指尖冰冷,一下一下轻轻敲在工藤新一手腕上的时候如同蜻蜓点水一样,让工藤新一感受到那么一点点来自他指尖的凉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白马探不停地在他手腕上敲击。
工藤新一知道他这是在用摩斯电码给自己传达消息,于是他也顾不上看其余几人闹腾,开始翻译白马探的意思。
——等一下我把手铐解开你就跑。
——我看你没什么严重新伤,安全,活着,我就放心了。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看向他,表情中带着几分困惑,似乎还想表达什么,但被白马探打断,又对他传递了一句信息——
其他的不重要。
工藤新一愣了半响,随后白马探对他浅浅一笑,几乎就是一瞬,笑容又消失不见了。
几分钟后,坐上出租车跑路的工藤新一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后面的情况。
他原本是担心他跑了之后那一群人就地开战的,结果白马探在悄悄打开他手铐之后,等他悄悄挪步子打算跑路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颗烟雾弹,白雾迅速弥漫开来,视线被遮挡住,工藤新一转身就跑。
“工藤君,快跑!”
一片白茫茫中,费雷斯突然喊了一句。
工藤新一一刻也没停留,没有任何犹豫。
只是在他一个急转身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等等!......”
安室透只是说完这两个字,工藤新一就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察觉到是他也来不及停留,他在茫茫烟雾中匆匆朝安室透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赶紧跑出来了。
出租车没开出去多久,工藤新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在那一刻就以为是费雷斯或者利未安森打给他确认情况的,没想到掏出手机一看,是路西法。
“在哪?”
“米花商场区。”
“去一趟浮土原的地下酒庄。”
“哪里?”
“问费雷斯。”
短短几句,对方就撂了电话,工藤新一盯着手机眉头微蹙。
“不是我说,还好你机智,放了颗烟雾弹把工藤给放了,不然就刚才那种场面,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战而退。”
高桥历气呼呼的说着,从小巷出来随白马探一同上了车他就没停过嘴,一直在白马探旁边叨叨。
白马探倒是很淡定:“这种场合他们也不会贸然开枪,没有摸清对方底细,这枪一开就是未知后果,而且有工藤君在。”
高桥历:“不要人命大概也会给打个残血。”
他想到今天撞见费雷斯时第一眼见到的他的表情,顿时心里腾升出复杂情感,主要是很不爽。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居然还会想着不战而退,你以前对于这些人可是穷追不舍。”
“得了吧,”高桥历自嘲的笑了笑,“人总要量力而行的。”
两人沉默良久,高桥历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曹警官?啊,好。”
挂断了电话,高桥历扭头看着白马探。
“走吧,上次的受害者家属需要我们前去探望。”
白马探轻笑一声,扭过头正打算拒绝,忽而他手机响了一声铃,他随意拿起来瞥了一眼。
“行,走吧。”他说道。
米花市医院人来人往,很多人和车都进进出出,甚至在大门口徒步走进医院的还拿着身份证在排队。
高桥历和白马探两人从窗外往外望去时,只见从医院内出来的人各个手里都拿着一大包的药。
白马探将视线收回,端端正正坐在后座说道:“赚大了。”
医院来那么多人不全是为了看病的,大部分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最近米花市没有流行性感冒或者其他什么流行病,但整个市隔三差五都会有爆炸,抢劫之类的事情,有时候半夜小区里都会因为烟花爆竹而起火造成人员伤亡,因此不少人都自发的来到医院购买药材,看这架势都有种快把药材采购一空了的错觉。
高桥历转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脸色凝重,回头问白马探:“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趁此发药财?”
白马探脸色一变,与高桥历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是没可能。
汽车的通道也被堵塞,两人走行道大概也要等好半天,僵持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高桥历下车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证才得以提早通过。
虽然提前通过了,但米花市医院还是很大,走到住院部还是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但是因为汽车不能进来,两人只好认命加快速度步行。
“上次那个渡边折不是说要塞到我们小组吗,你最近见过他了没?”高桥历问。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每夜在警局加班的你比我更清楚吗?”
“谁要见他啊,脾气那么臭,你要是知道上次他把工藤直接丢下高楼你也不喜欢他。”
“虽然工藤君可能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照顾他,你与他接触多的话,以后多替我看照着。”
“白马侦探,如果我不小心给你个过肩摔,医药费你自己报销吧。”
两人来到指定病房时,病房外甚至还有警员看守,这让高桥历不禁想起自己之前躺病房的时候屋外也是有好几个警员在看守,虽然他最后还是跑出去了。
“萘缇栀子。”他仰头看着病房前面的招牌,“上一个伪装成自杀的死者中森静与她是亲戚关系,中森静是她侄女。”
白马探站在一旁没有接话茬,实际上他早就去调查过了。
两人进了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的老妇人,与此同时病床边还坐着一位二十来岁年轻貌美的女孩,那女孩正在低头手里拿着刀在削苹果,老妇人则扭过脑袋看向她身后的窗外,一脸的悲楚。
听到动静,老妇人动作一顿,略微扭过头来看着两人。
那女孩手上拿着苹果,一双眼睛向上瞟着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又若无其事般的削着苹果皮,只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浑身都散发着警惕的讯号。
察觉到压抑氛围的两人没了明显的动作,白马探退到高桥历身后,高桥历则是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之后拿出警官证展示。
“警察。”
老妇人通红的眼眶里又立刻盈满了泪水,她脸上松弛皮肤都被牵扯着一抽一抽的,嘴巴还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们来干什么呀?”
她这一句话问完,眼角的泪克制不住就落到了枕头上。
“静不是永远都抢救不过来了吗?”
高桥历点头,轻声说道:“我们来了解一下状况,您节哀顺变,我想请问一下您对中森静本人的人际圈子了解多少,生前她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
“她是自我了断的。”坐在一旁的女孩突然冷声说道,她冷着脸瞪着高桥历。
高桥历脸上表情逐渐淡然,站在他身后的白马探听到声音,不紧不慢的将视线落到女孩身上。
老妇人忽而开始抽噎起来。
“如果你们肯用心调查就会知道她生前的家庭状况并不好,她本来生活压力就大,现在米花市还乱成这样,她心理承受能力不行选择自我了断,你们还要追着她问东问西干什么?”女孩又冷声说。
高桥历:“萘缇达。”
女孩瞪了她一眼,又一次低下头去,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动手将苹果切成小块。
高桥历和白马探对视一眼,接着高桥历接着说道:“你的姐姐不是自行了断的,她是被人谋杀了。”
“被人谋杀?!”
虚弱的老妇人忽而瞪大了浑浊的眼珠,尽力想从病床上挣扎着起来,一副受到严重刺激的样子。
“妈!你别激动,躺好,别听他们胡说!”
萘缇达立刻把苹果放置在桌子上起身去安抚萘缇栀子。
“够了!你们不要再我母亲的病房胡言乱语了!探案子探久了疑心病都出来了糊涂了是吧?”萘缇达忽而起身去推搡高桥历,并高声斥责道,“滚出去!滚出去!”
“哎,不是!我们是来......”
“滚出去!这里没人欢迎你们!”
“等......等等!”
“彭!”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两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看守的警员悄悄瞥了两人一眼,一个个都是憋笑的表情。
高桥历懊恼的叹了一口气,问其中一位警员:“她大概多久出来一次?”
警员:“报告警官,不确定,不过按照她以往的习惯,是要到晚上了。”
高桥历认命点头:“行......”
白马探打了个哈欠:“我的错,我就应该劝你不要来的。”
高桥历:“......”
白马探:“我可等不到晚上,我的饭点都是固定的,少了一顿饭都不行。”
高桥历皱眉盯着他:“干啥?!”
白马探:“我先退了啊。”
说完,他果真转头就走,潇洒的甩手,没有一丝停留。
高桥历:“白马探你个没良心的!咱这小组任务啊!不是你给我停下!喂!”
值班看守的警员看着两人走远,对视一眼之后耸肩。
“换班了赶紧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我感觉都能睡着吃饭了,晚上不知道还有什么安排呢。”
“吃饭与睡觉不可兼得的感觉真痛苦啊——”
看守警员无聊的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很快太阳落山,将天空染红开始迎接即将到来的黑夜。
萘缇达从病房中走了出来,她习惯性无视门口的警员,冷着脸走向洗手间。
然而就在她经过更衣室的时候,更衣室的门忽然被人快速打开,与此同时萘缇达甚至惊恐的没有叫出声就被人拽了进去。
“呜呜!放开我!呜呜!”
更衣室里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萘缇达只觉得自己被对方摁在门上发不出呼救,对方力气很大,随即她冷静下来,发现了一个更恐怖的事,对方人数超过了两个。
黑暗中,她惊恐的挣扎换来对方的一声冷笑。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对方低声说道,随即,两声轻笑差点没把萘缇达吓晕过去,“你姐姐的死只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你断了气,这件事的真相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萘缇达一愣,惊恐和愤怒的情绪达到顶峰。
“是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居然还活着?!你个千刀万剐的,你个该下地狱的恶魔!你居然还活着?!”
萘缇达开始猛烈挣扎起来,可是很快,对方那边没了声音,几秒过后,更衣室的灯忽然被打开。
萘缇达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去,在灯亮的那一瞬间她立刻朝对面的人看去,在看清他的脸时却又愣住了。
白马探垂眸没有看她,只是平淡的问道:“谁死了?”
萘缇达盯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十几秒钟后她又反应过来,脾气又上来了。
“是你?!你凭什么绑我!放开!我要投诉你!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吗?就这么喜欢恐吓受害者是不是?放开我!”
白马探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见她这样,也不恼,只是缓声说道:“你这算知情不报,阻挠警方办案吗?”
萘缇达却依旧不依不饶。
她之前看到白马探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哪里能想到他比先前那个还有手段,这算是完全颠覆她的认知了,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还是玩命抵抗。
“你说的该死的那个人,是你的上司,李狗蛋,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告诉我,我也会有其他办法找到我想要的,”白马探语气温柔的说着,他的眼神却很冰冷,像是犀利的剑一样,“至于你说的投诉,抱歉,我不是警察那边的,你的投诉无效。”
萘缇达惊恐万分:“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马探:“不要见到警察就理所应当的硬气,见到其他的人就没了脾气,警察给你的安全感不是让你反向对付他们的武器......我想您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样的。”
天空逐渐被黑暗吞噬,悄无声息的占领。
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工藤新一稳步穿梭在人群,他手里还拿着电话在接。
“浮土原的地下酒庄?路西法怎么让你一个人去那了?”费雷斯问。
“啊,”工藤新一平淡回复,“他说你的电话他一直让人打不通,只好找我了,你不是把手机都关机了吗?”
“谁知道交易谈判过后还有任务要做啊?”费雷斯抱怨道,“你站在那儿别动,找个地方等着,我马上就到。”
工藤新一:“呃......”
费雷斯:“我不想让你接触那些人,尤其浮土原这种地方,不知道路西法怎么想的,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和浮土原做生意了。”
工藤新一:“你好像很不喜欢他们。”
费雷斯:“你会喜欢吗?”
工藤新一:“不喜欢。”
费雷斯:“所以就是这样,那些家伙身上凑近一股烟酒味都是臭的,这不重要,你小心点,他们那帮人属虾的不会看人,你没有明确表明你是公馆的人,他们看你那乖乖样子就会下手,我不放心你。”
工藤新一:“那快来吧费雷斯大人,没有你在身边我怕死了。”
费雷斯突然干咳几声。
工藤新一:“嗯?”
费雷斯:“那个......你能不能有感情的,声情并茂的咬字清晰一字一顿的再说一遍?”
工藤新一挑眉,失笑一声:“不,能。”
随即工藤新一不管对面费雷斯什么反应,快速挂断电话将手机装到衣兜里。
他环顾周围,这里顾名思义就是个云龙混杂的地下酒庄,形式和公馆的地下室一样,什么小馆子都有,不过规格显然是比不上公馆。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戴着口罩在其中穿梭,很快就察觉到好几道一样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没有随着目光探究过去。
这种地方主要讲一个“混熟”,身上沾点流氓痞气就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他身上显然没有这种气质,加上高中生的身形很快就会吸引更多的视线过来。
工藤新一丝毫不慌张,瞅准一个棋牌室走了进去。
一进门,烟味酒味,大声嚷叫的声音全部都扑面而来,工藤新一瞬间理解费雷斯了。
他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会儿,目不斜视的走到前台。
前台的服务员小哥目光一直盯着他,见他走过来才脸上堆起了笑容:“您好,需要点什么?”
工藤新一坐在椅子上问:“你们这里有什么?”
“您是第一次来吗?”
“嗯,朋友介绍。”
“什么样的朋友?小哥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认识呢,混个脸熟。”
对方明显不买账。
工藤新一毫不犹豫报姓名:“久诚先生。”
“啊?”
对方明显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工藤新一盯着他,气场稳如泰山:“怎么,不认识?”
“认,认得!认得认得!”对方缓过神来立刻笑嘻嘻点头,“认识认识,先生您有什么信物之类的......”
“还需要信物?”工藤新一假装恼怒,“就这个地方我来还需要信物?你自己不会打电话确认还直接跟我要信物?看来他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大威力的,我以后不来了......”
“哎!等等等等!不是,先生,我们这里一直是需要信物认身份的,您这......就算是久诚先生其他朋友也......”
“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他还高身份,会不会办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为您安排!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要知道有什么服务还问你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呃——”服务员立刻手忙脚乱从桌台下端出一个木匣子,里面摆放着几张牌,“这几张牌分别对应的是,悬赏,情报搜集,和组织选拔,您挑了悬赏就翻悬赏的牌,对应的留下那个人的消息和悬赏金额,只要消息散播出去就会有人接,这个情报搜集是对应您想要获得的什么消息,关键词散播出去就会有人给您搜集情报,到时候价钱是对方抬的,这个组织选拔就是您想进什么组织的话也是要交一定的金额,然后获取相对应的任务,任务完成就有进各组织的条件。”
工藤新一:“组织选拔包不包括撒旦和黑衣组织?”
服务生一愣,压低声音说:“不,我们能露面的都是势力相对低的组织,您说的这两个需要各个组织一层一层选拔上去,才能够到边儿呢!”
工藤新一:“进撒旦或者是黑衣组织都是自己选择的吗?”
“是的,我们有对应的考核机构。”
工藤新一点头:“悬赏榜单有没有?”
“有的。”服务员拿出一个平板,点了几下之后递给他。
工藤新一垂眸一看,随意拨动了几下。
“我们这里还有暗单,您看不看?”
“暗单?”
“对应的就是身份不公开的人。”小哥又拿过平板扒拉了几下,递给工藤新一,“您请看。”
工藤新一随意瞥了一眼,继而嘴角一抽。
榜一琴酒。
榜一的琴酒对应的照片是模糊的一片,就是一身黑大衣和那吸引人目光的银色长发,像素糊的让人暖心。
接着几个眼熟的人的名字都映入他的眼帘——
赤井秀一,波本,贝尔摩德,朱蒂,水无伶奈,路西法,费雷斯,甚至还有怪盗基德。
他有些情绪复杂的看着榜三的自己,颇为不解的问道:“这个呢?”
工藤新一四个大字与其他人的代号格格不入,尤其他那张高清无码疑似还开了美颜的照片甚是显眼。
“哦,这个,因为暗杀难度和这位哥所在的组织让他待到了这个榜单,在炸会场的那一天悬赏金额达到榜三了。”
“啊......”
工藤新一看着路西法对于的照片处竟然只是一只小黄鸡的涂鸦,努力忍笑,“没有.....他的任何相关照片吗?”
比起其他几位模糊的照片,路西法连一张高糊照片都没有,甚至用一只小黄鸡的涂鸦代替了本尊。
服务员:“呃,那确实没有。”
“那如果上传一张高清无码的照片能得到什么?”
“一半的悬赏金。”
工藤新一思索,利未安森应该平时拍过路西法,甚至有一些卖给了组织上的人,就这样路西法的照片竟然没有被流出也是做法十分到位了。
甚是良心。
“你们要的东西我拿到了,赏金呢?”
一个低沉但年幼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工藤新一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头,桌子上就多了一块沾血的金表,他扭头望去,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站在他旁边,他的脸几乎被头发遮住了,他脸上带着口罩,手还插在衣兜里,身上穿着一件看上去刚买不久的新衣服。
服务员接过手表看了看,“等着我对接一下。”
“速度快点。”男孩冷声道。
他说完,察觉到工藤新一的视线,偏过头冷声问道:“看什么?”
工藤新一盯着他,总觉得这个男孩很眼熟,在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在他脑海里——
他竟然是齐田袁?!
“是你?”
“谁?”齐田袁冷眼盯着他,这两个字的询问立刻让他满眼的警惕,他盯着工藤新一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上次孤儿院死里逃生,下了车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见面,如今工藤新一却在这里遇到他,不免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好的,一共五千,请您拿好。”
服务员适时递过一张类似发票之类的东西,“全额已经打在您的卡上了。”
齐田袁闻言,一把拽过那张纸票,接着又警惕心满满的盯了一眼工藤新一,转身就离开。
“等等!”
工藤新一立刻伸手抓住他。
“你干什么......”
眼见齐田袁反应激烈,甚至有大声喊叫引起其他人注意的举动,工藤新一立刻把他拽过来语速极快音量压低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和你一起从孤儿院逃出来的亚瑟?”
听到工藤新一发出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式发言,齐田袁立刻愣住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不可置信。
“啊,好吧.....”工藤新一又摇摇头,无奈的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吧,就是江户川柯南。”
齐田袁终于做出了反应,他急切的低声询问甚至都声音都变了形:“你认识他?!”
“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
工藤新一说着,与服务员打了声招呼,放开齐田袁起身就往厕所走。
这里的厕所到底不是一个密谈的最佳地点,一进去工藤新一就被莫名其妙疑似酒精又不是酒精的气味熏的反胃。
工藤新一立刻弯腰干呕两声,同时朝齐田袁摆摆手:“出.....出去谈......”
两人从厕所出来又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
“你是什么人,你能联系上他?”齐田袁一落座就急切的问道。
“是,”工藤新一点点头,“你们三个的事情也只有认识他的人才知道,不是从孤儿院逃出来了吗,你怎么又在这里?”
齐田袁盯着他,虽然对接了身份,密码正确,但他还是不信任:“你能联系上他,能不能让他跟我见一面?”
“可以,在此之前我需要了解你的情况。”
“他不是警方的人,也不是黑衣组织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齐田袁又岔开话题反问道。
工藤新一:“我问的问题你不回答的话,无法建立信任,我不会让他跟你见面。”
齐田袁歪头皱眉盯着他:“你既然能认出我说明他跟你说起过我,相比起我,对于我来说你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才很有威胁吧?”
工藤新一挑眉一笑:“不错,反应能力很强。”
“......你刚刚在试我?”
“但是你通关了不是吗?”工藤新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听着,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了解来龙去脉了,一分钟,你能说的全部说出来。”
齐田袁耸肩,靠在椅子上:“警视厅内鬼云集,逃出来的人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待在任何有光的地方随时可能会没命,我需要他帮我,如果不行,我会找其他组织。”
“你要参加组织选拔?”
“是。”
“你妹妹呢?”
“.......死了。”
工藤新一动作一顿,沉默几秒后缓声问道,“谁干的?”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抬眸对上齐田袁冷漠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包含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戾气和杀意。
“......你信了?”
“信了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待在这里了,”齐田袁嗤笑一声,接着眯了眯眼睛,“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阵营的,要我真信了警视厅传出来的消息,你以为现在跟你交谈的是谁?”
“我暂时还没有让你和他见面的条件,我先给你安排个住所。”
齐田袁点点头,“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
工藤新一无奈失笑:“我这口罩一摘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如果没有人帮我们,先不说你,连我自己恐怕都很难出去。”
齐田袁皱眉打量他,许久之后试探性的反问道:“......你是——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