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是一件很要人命的事。
脑部神经急剧收缩扩张,甚至能影响视觉和听觉,疼到连站都站不住,就算躺在床上也会抱着头忍受着强烈的痛感。
电流刺激着大脑,竟然还能起到一定的镇痛作用,如同一个致命的镇定剂。
脑部神经的疼痛感也时常会让人感到生理上的不适——会让人感到晕眩恶心。
这种折磨人的痛感时常会让人痛不欲生,眼前出现了过往的一切,但是清晰的痛感却如同一个引导。
无数的谩骂声充斥在耳边,数不清的人似乎都将他包围,伸出胳膊对他指指点点,嘴巴一张一合一句句的话语如同利剑一样射向他,势必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一股巨大的悲伤不可控的在心中升起。
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他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语言。
耳边响起杂音,他也听不清楚,似乎是有人闯进来了。
他的眼睛和嘴都被堵住,浑身动弹不得,费力想要听清外界的声音,却在头部再次传来巨疼时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路西法!”
费雷斯猛地推开门,看到门内的场景,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路西法平淡的看着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紧随其后的利未安森也看到了屋内的场景,他皱眉望向路西法。
“路西法,这跟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费雷斯冷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利未安森脸色难看一步不停的走进去伸手关掉了电源,试图去给电椅上的柯南松绑,被路西法出声禁止后,随即转身盯着路西法。
“阿斯莫德呢?”路西法眼神扫视过他们。
“没有,没跟来。”利未安森冷声道,“为什么干了计划之外的事,路西法。”
“不行吗?”路西法走到昏迷的柯南跟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动手撤掉了堵住他嘴巴和眼睛的黑布,此时柯南脸色苍白,脸上还有冷汗,额前的乌黑的头发早已被浸湿,紧贴在脸上,让这张稚嫩的脸看上去如同画中娇弱的美人一样。
“你明明知道用这种药有多大的风险。”利未安森咬牙沉声说。
“你也知道如果不能控制他那就是对公馆最大的威胁。”路西法说,他转头看着盯着柯南出神但一言不发的费雷斯,嗤笑一声,“你觉得怎么样,费雷斯?”
费雷斯如同一块冰冷的石雕一样站在那里没回答。
“一个阿斯莫德还不够是吗?”利未安森站起身看着他,“那么多的人死在这个药的副作用下,只有阿斯莫德才是你成功的试验品,即使是这样,药效过了之后她还是不受你的控制了不是吗?”
“他的下场一开始就应该是死亡。”路西法抬手拿起一把匕首抵着利未安森,“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讨厌不可控的东西了。”
利未安森毫不畏惧的握上刀锋,“你都让他亲自动手杀了他的搭档,这还不够吗?”
“什么?”费雷斯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又望向路西法,“你让他杀了那个关西侦探?”
利未安森:“当时我和路西法都确认过了。”
费雷斯似乎对这件事更有反应,原本一言不发的他立即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了柯南面前,“路西法,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路西法手上用力,似乎是要将刀子捅到利未安森体内,衣服被刀锋划破,路西法却收了手。
在两人的注视下,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密室。
两人立即手脚麻利的给柯南松绑。
“柯南!柯南!”费雷斯解开最后一个脚踝上的绳索,刚起身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利未安森已经将人打横抱起快速冲出密室几步跑没影了。
费雷斯下意识跟着小跑了几步,之后却刹住脚茫然的站在了原地。
白马邸宅。
“着重调查一下这几个人,注意隐藏身份,不要被发现。”白马探将一个公文袋递给旁边的人——上次那个女工作人员。
“好的少爷,”她双手接过文件,又正色道,“少爷,外面有两个人想见你,我将他们安排在客厅了,需不需要带进来?”
白马探似乎早有预料,“什么样的?”
“身高一高一矮,身材一胖一瘦。”
“带进来吧。”
“是,少爷。”
不多时,三人快速穿过走廊,抵达书房之后,工作人员将门带上,快步离开。
“目暮警官,好久不见,请坐。”白马探起身十分客气的让二位来客就坐,“请问需要什么茶点吗?我让人去备好。”
目暮警官伸手拒绝,他确认安全之后才将藏在帽子下的脸露出来,一旁的高木摘下口罩。
“葬礼进行的很顺利,多亏白马老弟的支持。”目暮警官沉声说着,同白马探握手。
“至少没有让服部侦探白白牺牲。”高木语气沉重的补了一句。
白马点头:“现在至少我们知道该从何查起了,各位前辈。”
他起身在书架上拿出一本厚重的书,但当他将那本书放到桌子上时,众人才看清这是一个伪装成书的盒子。
白马探打开盒子,拿出一份文件,用指尖抵着递给对面。
“这是我自己私下查到的一些东西,服部生前也接触过,涉及到的是几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犯人就是已经被则河杀害了的其川小郎,在调查中发现他在实施连环杀人案期间就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最近刚出狱。目暮警官,您对此事了解吗?”
目暮拿起文件沉吟片刻,摇头叹气,“这件案子我听说过,很可惜的是当年这起案子不是我负责的,更多的细节我也不了解。”
白马探一笑:“这无碍,因为我对这起案子已经有眉目去查了,请看VCR。”
白马探拿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将一段视频播放给两人看——是第二天葬礼上的监控。
“这个人,二位认识吗?”
高木凑过去看着,只见在监控之中,白马探与一个人同坐第一排正在相互交谈。
“这个人……我有点印象。”高木仔细一想,说道,“我被撤职前几天还在局里见过他,也是警局的老前辈了吧,目暮警官?”
目暮点头:“山上金河。”
白马探笑笑:“是他,他以前是负责其川小郎那个案子的,这次出现在服部的葬礼上绝非巧合。”
目暮皱眉,联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你是说……”
“现在还没有证据,服部那个租房里我已经秘密派人把他搜集的证据要过来了,也对我的搜查有很大帮助。”
“等等!服部老弟的东西不是……?”
“是那位他青梅竹马的小姐交给我的。”
目暮怔愣:“没想到现在还会相信我们吗?”
白马探:“当然……”
“等等!这个!这个人是不是新来的警视长桑田美奈子?”高木突然问道。
众人立刻往屏幕上望去,白马探点头。
“她应该在大阪处事。”目暮警官说。
“被调来的,”白马探喝了一口茶,眼神幽幽的盯着屏幕,“这位令人尊敬的警官,据说是对付手下的手段很到位,真让人感到恐惧——”
“到底是敌是友呢?”
警视厅。
在青木川的办公室中——
曹冰礼貌性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之后脸上还没来得及扯出套近乎的笑容,便发出了一声灵魂感慨,“卧槽!”
满地的报纸文件将整个办公室地板铺的没有一丝落脚的地方,办公桌上更是堆满了文件,甚至于墙上都被贴满了各式便利贴与裁下来的报纸。
而青木川正拿着本子盘腿坐在地板正中间,手里拿着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川儿,你改行收破烂了?”曹冰问。
青木川头都没抬:“进来关门,不进走人。”
曹冰关上门,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走到他跟前,将脑袋凑过去看本子上的字。
青木川这人啥都好,就是字能把人气够呛。
曹冰看着乱麻的字,顿觉眼花。
果然,学生时代青木川的字被誉为“蚯蚓乱爬式创新书法”,这个“誉称”还真不是盖的。
“查出什么了没有?”曹冰放弃看文字,选择语音通话。
“嗯,快了。”青木川含糊敷衍道。
“啧。”曹冰看他没心思搭理自己,抬头看向墙面上粘贴的报纸,在这些报纸的正中间还有一张贴上去的工藤新一的照片。
“唉,你还别说啊,这小子长的真挺好看的,智商还那么高,到警局之后也是断案的一把好手。”
青木川敷衍:“嗯。”
曹冰起身又看向他的办公桌,扭头问,“我能随便看看吗?”
青木川敷衍:“嗯。”
得到允许的曹冰踩着一地的报纸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青木川的办公桌上还摆放着一个小手办,手办地下压着一个工藤新一的签名照。
“你现在这是假货吧?关于他的商品不是市面上不让卖了吗?”
青木川:“从家里带来的,限量版,别碰,赔不起。”
曹冰:……
“他还有签名照吗?按照他的个性不会弄这些东西吧?”
“市面上私底下都有卖的,确实是亲笔签名,不过他签名照很少……”
曹冰皱鼻头:“搞不懂你们这群追星的。”
他又凑到青木川跟前,“问你个事,你觉得这次从大阪来的那个高桥历怎么样?”
青木川:“什么怎么样?”
“不觉得他眼熟吗?”曹冰伸出胳膊揽过他,“而且你不觉得服部平次这次的死有那么一点……”
“等等!”
“嗯?”
“有眉目了!”青木川猛地站起来,“我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果然是同一帮人!”
曹冰一愣,“什么?”
青木川猛地一口亲上笔记本:“感谢伟大的艾萨克·牛顿侦探的思维宫殿!”
曹冰:“唉,那个关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