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疯了,你……〃
李玉婷的脸色惨白,她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缓缓走进她的卧室。
〃你,哎呀〃
她仓皇站起来,奔到门边,从二楼主卧的门口可以看到楼梯口,也能听到一楼的动静。
楼下的高压锅滋滋作响,保姆正在做饭贺宗耀随时会下班回家,
〃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你疯了吧,你快走快走〃
李玉婷语无伦次,上前去推对方,
〃你快点儿离开,别被别人看到〃
〃行了没人看到我,你家保姆她这会儿正睡着呢,你就放心好了,不会连累到你的贺太太〃
略带嘶哑的声音冷冰冰地从对方薄薄的唇尖钻出来,他只用一只手便推开了李玉婷,然后大辣辣的坐在了衣帽间这柔软的单人沙发椅上,他惬意地仰头,整个身体放松地躺在了椅子上。
〃啊,这椅子真舒服啊,有香,触感也好,这是哪里买来的?法国还是澳洲啊〃
他坐起身看着李玉婷像是拉家常,他的唇角上扬,他在笑但是眼神里毫无半点笑意。
〃你〃
李玉婷的脑袋里几乎空白一片。
〃好了,够了,哎呀,你快点儿走,好不好走啊,我们晚点儿老地方见行了吧〃
〃走〃
他冷哼一声突然甩开脚上的拖鞋,
〃你告诉我,我怎么走?
邹宇很快把照片发过来,新文杰的兄弟,薛姗姗的生物学父亲李玉婷从前的情人原名袁小灿,一个阳光灿烂的名字,一个看起来普通却又不普通的男人。
这是邹宇能找到的唯一的照片,多年前算起来应该还是李玉婷生下双胞胎之前,这个人因为盗窃被抓而留下的,出狱后没多久,这个人就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一般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身份证没有使用过,银行卡也没有再动过,正因为这些邹宇一直认为他早已不在人世。
这个人很瘦,头脸都比较小,长而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五官偏女性,薛姗姗和丁小芝长得像她,但他的眼神却无半点女性的温和,那双狭小的三角形的眼睛对着镜头,哪怕极力的掩饰,也隐约射出森冷的光。
沈沫,霍当当和贺涛自然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们身边也从未出现过这个面孔,吴英也不认识,她茫然地看着照片,仔细回想,
〃没有,我没见过这个人,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吴英看到的不过是对方手掌中的红色疤痕,还有那天晚上趴在工具间窗外的黑影那个人就是他吗?
20年过去了,他还活着吗?
试图伤害沈沫的会不会也是他呢?如果他早已不在人世,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的脚差点儿就被戳穿了〃
男人甩掉的拖鞋是家里的米白色的毛绒拖鞋,正宗羊毛绒的,都是李玉婷亲自挑选来的,那拖鞋里沾了不少嫣红的血,刺目的很,他的白袜子上也染了半截的红。
〃我,哎呀,我知道你受伤了〃
李玉婷慌乱不堪,站在门口不停地看楼梯,
〃是那个沈沫是不是我早该告诉你的,那女人贼得很,我好几次都差点儿着了她的道儿〃
她的态度诚恳卑微,
〃是,是我的错。
早知道他跟到了清福路,早知道霍深那群人都在我,我不给你打电话就好了,要是你没去,你就不会遭这个罪了〃
男人不动不吭声,这是被她的态度感化了吗?李玉婷愈发的谦卑,她弯下腰,替男人拿过那只拖鞋,声音也更加温柔。
〃哎呀,你这样很疼的,要不去医院吧,包扎一下吧啊,你身上有没有钱呢?
我这儿有,我给你〃
她转身就要去拿钱,但是下一秒,男人快如闪电般的站起,他的手准确地掐住了李玉婷的脖子,他咬着牙,眼里射出森冷的光,
〃你用钱来打发我?你觉得我是来跟你贺太太讨钱的?
我是来问你,你为什么要留下吴英那个尾巴,为什么没有干掉她〃
这也是沈沫的疑惑,
〃他们形势如此缜密,计划得这么周全,段云的案子他们做得天衣无缝,为什么会遗漏了吴英呢?
李玉婷明明看到过吴英的重脸,他没有理由会留下她呀〃
吴英也不懂,但他确实受到过威胁。
段云出事后,她选择了闭嘴但也吓得不轻,一周后,疗养院配合调查告一段落,所有员工才能准离开。
她是第一批请假回家的,那天是下午回的坐船过了江,吴英便赶去她姨婆家,丈夫和她都要上班,两个女儿白天放在姨婆家,由姨婆帮忙照顾的,
下客车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他从车站出来,为了省钱那近2km的路程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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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