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时候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自己的情绪也非常的消极,加上继父各种看怀孕的她不顺眼,怎么可能把她当成孕妇给她补充营养,导致她整个孕期都没好好吃过什么。
母体没有营养摄入,胎儿哪里会有营养来源呢。
佑佑来谢家的这几个月,生病的次数是要比乔乔多不少。
谢北城在一旁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医生刚打电话说了,佑佑应该是情绪太过激动才导致的发烧,他在来的路上了。”
发烧感冒这种常见病沈溪处理过很多次,但每一次她都会被吓到。
她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退烧药:“乖,咱们把药吃了,很快就好了。”
佑佑自己把药杯拿过去,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沈溪连忙拿水给他喝。
佑佑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等他喝完了再次躺下的时候,拉着沈溪的手:“妈妈,你会走吗?”
他想要的太多,但是敢表达出来的却很有限。
他的经历让他不能干涉沈溪和谢北城的决定。
沈溪摇着头:“妈妈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佑佑小小的脸上有了笑意,抓着沈溪的手闭上了眼睛。
他很快睡着了,沈溪却一动也不动,一直守着他。
医生来看过了,佑佑发烧的问题不严重,现在吃了药已经在退烧了,不需要送医院。
尽管有保姆守夜,沈溪还是不放心,坚持要自己陪在佑佑身边。
谢北城担心她的身体,但是看她如此重视佑佑,又有些侥幸。
他企图用佑佑留住沈溪,现在看来,是有些效果的。
沈溪不走,谢北城也不走。
沈溪能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
她不想看到谢北城,怕吵道佑佑,放低了声音,“你去休息,我守着他。”
谢北城道:“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也得陪着他。”
沈溪:“你不用刻意强调他的身份。”
谢北城的小心思被揭穿了。
沈溪现在不想和谢北诚理论其他的,只想好好的陪着儿子,觉得自己那句话没什么意义,又道:“你不是说发烧是小问题吗?我陪着就行。”
谢北城道:我知道这些都是小问题,明天他就会好起来,但是他是我儿子,就算是很小很小的问题,我也会担心揪心,就像你一样。”
在这一点上,两个人的心境的确是一样的。
沈溪:“那如果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可以出去吗?”
她现在说话一直是心平气和柔声细语的,但是谢北城却更加的提心吊胆,沈溪这样的平静,就像是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一样,他倒希望她歇斯底里大喊大叫,这样把情绪发泄出来,他们或许还有讲和的机会。
谢北城看沈溪一脸疲态,没再说什么,嘱咐了一句,“我就在外面,有任何事随时叫我。”
他轻轻的掩上门出去了。
沈溪躺在佑佑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
这张他看过千遍万遍的脸,已经给过了足够多的爱的脸,现在看起来,却还是也有一番别样的情绪在心里。
这是她的儿子,是她辛苦怀胎几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才生下来的儿子,是那个曾经不被她期待、但是失去之后却让她痛彻心扉到失去记忆的儿子。
她的手摸了佑佑的脸颊,没之前那么烫了,她也没那么紧张了。
收回手,她撑着手肘目不转睛地看着佑佑:“宝宝,你说妈妈该怎么办?是爸爸妈妈的错,才让你这些年过得这样的辛苦,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沈溪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低声喃喃:“我不想他像哥哥你一样,也有一个支离破碎的童年。可是你让我怎么选择,要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和爸爸继续做恩爱的一家人吗,我好像做不到。”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在问佑佑,更多的却是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苏沐曾经说过,女人该自私的时候就要自私,不要说为了男人为了孩子去牺牲自己的利益,女人就算结了婚也要有自己的个性!
沈溪知道她说的很有道理,也很赞同女人不要因为家庭失去自我这个观点,但是现在矛盾真到了自己头上,她真的很难抉择。
他接受不了谢北城的欺瞒,但是也不忍心看着三个孩子因为他的选择,生活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里面。
她也想自私,可是自私的代价太大了。
这一夜,儿童房里有无数声叹息,房间外的沙发上,谢北城也是一夜未眠。
中途他开门进去看过几次,沈溪都睁着眼睛看着佑佑,目光里的关切和以往是有区别的。
他看得出,佑佑再沈溪心里的位置。
天亮的时候,谢北城再次轻轻的推开房门进去,“溪溪,你熬了一夜,去睡吧。”
佑佑的烧已经退下去,沈溪放下心来,没回谢北城的话,交待了保姆几句,回了楼上的房间。
谢北城看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去了厨房。
“太太的肠胃不好,你们在饮食上注意一点,多给她准备一些养胃的食物。”
吩咐完厨房,他回了房间先去浴室洗了澡,然后换了衣服出来,林姐看到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谢北城要出门,叫住他,“先生,你不吃早餐了吗?”
谢北诚脚步未停,“我有事出去一下,太太醒了,你们再给她把早餐送上去。”
他今天约了沈明森。
有之前海上救命的交情在,沈明森虽然毁约不与他合作,但是见面的机会是要给的。
既然合作取笑,沈明森自然不会住进谢北城安排的房子,他和夫人住在酒店里。
谢北城掐着时间去敲门,沈明森和太太穿着运动装正好从外面回来。
顾佩瑛挽着沈明森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的从电梯出来,恩爱得让谢北城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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