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看着沈溪的背影:“苏总没有必要问这么多,只需要知道,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人就好了。”
苏彦看着她带着些妒火的目光,明白了什么,他噙起笑意:“原来,你喜欢谢北城,女人天生相妒,看来一点儿也不假呀。”
夏妍不置可否,只道:“报仇最好的方式,就是夺走敌人最珍贵的东西,你说,谢北城现在最珍贵的,是什么?”
答案毋庸置疑。
谢北城要不是对沈溪爱到极致,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高调的为她挺身而出。
苏彦的目光缓缓的垂下来,落到地面上。
这短短的几个月,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家里的生意没了,他还要感受周遭的人无休无止的嘲笑,而且离婚后,儿子夜夜哭喊着找妈妈,情绪上出现了问题,现在连对他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搭理,医生说,这是自闭症倾向,必须要进行干预,但是小孩一直不配合治疗。
苏彦从没觉得生活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情。
他今天厚着脸皮来这个校庆活动,也是想重建一下人脉,希望重整苏家的生意。
看到曾经被他随意拿捏的女人变成了如今高攀不起的模样,他心里又泛起了痒意。
是谢北城毁了他的一切,还夺走了原本臣服于他的女人。
他真想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夏妍笑意盈盈:“苏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彦回过神,冷声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得罪谢北城的后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会自寻死路的。”
他转身离开了。
夏妍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展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要她去害谢北城,她做不到,但是如果能破坏他的婚姻,让他不得安宁,顺一顺程简行的心,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
自己下不去手,但假借他人之手,那就不一样了。
谢北城被围在人群脱不开身,沈溪不想打扰她,一个人在会场晃悠,等待活动正式开始。
“溪溪。”
沈溪正拿着手机拍照的时候,谢北城的声音传来。
她立马回头:“你忙完了?”
谢北城对着她露出浅浅的笑意:“今天怠慢你了,很无聊吧?”
有不少昔日的同学知道沈溪如今的身份都来找她说话,但沈溪态度不冷不热,对所有想要利用她接近谢北城的人都态度强硬的回绝了,别人也就不再到她面前自讨没趣了,她也因此得了些清静。
她摇了摇头:“没有呀,挺好玩的。你要上台发言了。”
是好玩,看了那么多小丑一样的脸,怎么会不好玩。
谢北城柔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等下我们早点回去。”
沈溪抿着笑,十分善解人意:“你不用管我,你要是早走,那些教授校长会多想的,别坏自己的口碑。”她的下巴抬了抬:“领结歪了。”
谢北城目光下压,看了一眼自己的领结:“你帮我整理一下。”
沈溪的视线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自己弄好啦。”
谢北城唇角弯起笑意:“你是我夫人,我就要你帮我弄。”
沈溪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抬手给他正着领结:“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谢北城脱口道:“夏妍?”
沈溪的手指顿住,故作生气:“你的眼里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夏妍?”
谢北城冤枉:“能让你在意到特别提起的,一定是女人啊,每次你看到夏妍都一副臭脸,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
沈溪不悦的轻哼一声,故意道:“这次是男人,不是女人。”
现在换谢北城脸色难看了:“谁?!佟冕?”
沈溪撇了下嘴:“人家佟冕出差了,根本没来,是,苏彦。”
她看向谢北城的眼睛。
果然,谢北城眸光一缩:“他居然还敢出现?!你们说什么了?你不会大度到连他都肯原谅吧?”
沈溪皱眉:“你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说我在意夏妍,难道你不是一样?在意苏彦?”
谢北城现在没心情开玩笑了,对他来说,苏彦是和沈溪真的好过的男人,这可比那个有自知之明的佟冕危险多了!
他追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沈溪替他弄好领结,把手垂下来:“没什么啊,他给我打招呼,我没搭理,走了。”
就算是这样的答案,也没有让谢北城神色有半分放松:“他敢给你打招呼!我看是别有用心吧!”
沈溪轻轻的“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多疑?”
谢北城警告道:“反正你不许搭理他!”
沈溪:“你放心好了,我躲避他都还来不及呢。”
两人正聊着苏彦,苏彦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谢总,谢太太。”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原本神色就凝重的谢北城,现在脸上更多了几分冷肃,手臂一伸,像是宣示主权一样,揽到了沈溪的腰上,把她往自己身边带。
两具身体贴得过分紧了一些!
沈溪心里骂着谢北城“幼稚”,但嘴上什么都没说,表情落落大方。
在外要给男人面子,她懂。
谢氏夫妇没回应苏彦,摆明了是不给他面子,苏彦的热脸却继续贴了上去,端着笑道歉:“以前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和莹莹的不对,如果不是谢总,我们不知道还要怎样错下去。今天的校庆是校长亲自发的邀请函,不来实在过意不去,不然,我定不会晃荡到你们面前的打扰你们,但是既然来了,总要和你们打声招呼的。”
谢北城冷哼一声:“所有敢对沈溪别有用心的人,都会受到惩罚,苏总,好自为之。”
他拉着沈溪的手转身走了,对沈溪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他还是那么讨厌。”
沈溪道:“好了吃醋精,快去准备吧,我在观众席看着你,给你拍照,等下你要笑的甜一点。”
谢北城嘴上说着:“谁要在台上笑?傻乎乎的。”脸上却因为想到沈溪要给自己拍照已经有了按捺不住的笑意。
校庆,换着人在台上发言,沈溪听得有些打哈欠。
谢北城发完言下台后就没见着人影。
她给谢北城发消息:你怎么还没回来?
几分钟后谢北城才回复:绊住了,走不开,你自己玩一会儿,等下我来找你。
谢北城这样的行走的银行卡,到了这种场合,自然是要被拉着各种赞助的。
刚才院系的领导和校长亲自来找他说话,他再嚣张也得应付一会儿,几分钟时间,又给学校捐了一座实验楼。
沈溪等到校庆的台上活动结束也没看到人。
现在已经是晚宴时间,自由活动。
沈溪找不见谢北城,觉得会场闷,索性出来透气。
初夏,晚风微凉,她慢慢的走在曾经熟悉的校园里。
几年时间,对她来说,早就物是人非了。
“呜呜呜……”
被压抑的小孩子的哭声从花园里传来,沈溪吓得身体一僵,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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