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冕,这么早来电话,有什么事吗?”沈溪声音轻快的接电话,谢北城在后面蹙眉看着她。
佟冕带着关切:“你生病好点了吗?明天周六,我去看看你,方便吗?”
沈溪本来就是装病请假的,况且住在别人家里,不方便让人探望,刚要拒绝,又想到要帮谢北城问那个女生信息的事,道:“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啊,明天约外面吧,我请你吃饭。”
谢北城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微微怒气。
佟冕在电话那头道:“好啊,现在换季,气温变化快,要当心些。”
沈溪拿着手机往儿童房走,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嗯嗯,你也是,我看今天只是18度,又在下雨,你多穿点。那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才发现谢北城跟在身后,脸色黑沉沉的很难看,她关心道:“你也没睡好吗,怎么脸这么黑?”
谢北城因为沈溪要去约会的事,心里正在酸溜溜的冒着烟,没搭理她,直接推开儿童房的门,声音又粗又重:“谢云落,几点了还不起床!”
沈溪皱眉:“你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大清早的不要影响孩子的情绪好不好?”
乔乔醒过来,坐在床上揉眼睛,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切换:“妈妈,你怎么惹爸爸生气了?”
沈溪一脸无辜:“我没有!”
乔乔指着谢北城:“不对,爸爸在生气。”
沈溪扫了谢北城一眼:“起床气嘛,大家都有点,别管他,宝宝该起床喽。”
谢北城被他们母子这样一调侃,脸色更加难看了。
早餐桌上简直是低气压,乔乔观察着谢北城的脸色,悄声对沈溪道:“妈妈,你哄哄爸爸,他简直太不开心了。”
沈溪也觉得莫名其妙,昨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这个样子了。
不想让儿子担心,她只能好声好气的问谢北城:“你怎么了,没睡好?”
谢北城睨了她一眼,说不出来自己哪里不舒坦。
沈溪故意问道:“想她了?”
谢北城愣了一下,微微眯眼:“你也会调侃别人?”
沈溪眨了眨眼睛:“关心你嘛。”
谢北城勾了勾唇角。
沈溪安慰道:“再等一等,明天我问问佟冕,看他能不能找到当年大家的照片什么的,到时候你看照片也许能找出她来。”
谢北城眼底闪过一点诧异:“你明天见他是为了帮我找人?”
沈溪:“不然呢?”
谢北城心里那点不快刚消散一点,沈溪接着道:“毕竟平时在公司每天都能见到,私下一般不用特意约。”
谢北城的脸色又有些难看了。
沈溪不用上班,便亲自送乔乔去幼儿园,母子俩牵着手走到门口,谢北城也换好鞋出来:“一起去。”
沈溪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学校外面挺堵车的,会耽误你吧。”
谢北城已经牵上了乔乔的手:“今天不用去公司,不着急。”
最开心的是乔乔,在车上坐在两个大人中间,嘴巴和手都停不下来。
“安分点!”谢北城出口制止。
他声音一大,乔乔安分了两分钟,但没多久又按捺不住兴奋:“妈妈,明天我们动物园!看大熊猫!”
沈溪把他无处安放的双手臂压住:“那早上你上音乐课,下午我们去动物园。”
乔乔侧头看着谢北城:“爸爸也去!”
谢北城还没开口说“没问题”,沈溪先帮他拒绝了:“爸爸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妈妈陪你去就好啦。”
谢北城想去,又不好上赶着说自己要去,心里憋得发慌。
一个提溜,把乔乔换到另一边的位置:“都说了在车上不要动来动去,危险,好好坐着!”
乔乔坐在窗边,他就顺势挪了位置,挨着沈溪,心里舒坦了不少。
乔乔虽然不开心,但还是半个身子赖在他身上,央求着:“爸爸,明天你陪我们去动物园嘛,好不好?”
沈溪在旁边温声道:“乔乔,别闹。”
谢北城故意道:“你现在安安静静的,好好表现,明天我就陪你们去。”
乔乔立马双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谢北城眉梢上扬。
沈溪见谢北城镇住了乔乔,也难得安静了一会儿,侧头看车窗外面。
谢北城看着她的后脑勺,开始胡思乱想。
好像和沈溪发生关系后,他越来越关注沈溪了,心里那个朦胧的女人,也逐渐具象化了。
那个捕捉不到的影子,慢慢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一样的长发,一样的年轻,一样细弱的哭泣声音。
“妈妈真漂亮,我也喜欢盯着妈妈看。”
一直安静如鸡的乔乔突然冒出一句话。
沈溪一侧头,正撞上谢北城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她心里没来由的荡漾一下。
谢北城辩解:“我是在看窗外面,那栋楼的商场下个月开业,我要去剪彩!”
沈溪“哦”了一声,悸动的心慢慢安分,身体往后靠了靠:“要不要换个位置,这个位置看起来更方便。”
谢北城端坐好:“不用了,已经过了。”
把乔乔送进学校,沈溪回家,谢北城则去了另一个地方。
小小的审讯室就两个人,张守祥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谢北城修长的双腿交叠,二郎腿的脚尖微点,狭长的黑眸染着寒气,盯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男人。
“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龌龊事你没交代清楚。”他的声音看似漫不经心,却让人不敢漏听一个字。
张守祥的旧伤未愈,这几天却被谢北城的人揍得新伤又起,现在连站立都困难,哪里还敢嘴硬:“真的没有了,我全都说了,快点给我判刑吧!”
他觉得待在监狱都比待在外面每天被人不留余地的揍两顿强。
谢北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我没什么耐心的,提点你一下,说说三年前,沈溪的事。”
张守祥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要是知道沈溪现在背后有谢北城,打死他都不敢来招惹她的。
“我都说了,那时候她被苏家退婚,我看她嫁入豪门没了希望,就很生气,喝了酒后犯浑,对她动手动脚……”
谢北城的脚尖停止晃动,身体微微绷紧,眼底的阴鸷逐渐明显:“动手动脚?避重就轻你倒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