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杀剑宗血煞应邀至此,诸位为何还不速速前来迎接!哈哈哈哈!”血煞大踏步地走到山门前,纵声狂笑,其声震耳欲聋,豪气直冲天穹。
这一刻的他,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曾经身为血杀剑宗那绝世天才所具备的锋芒毕露之态。
笑声传到了天剑宗内,正在静静等候的天剑宗众修齐齐飞向了山门处。
看到天剑宗高阶修士集体出众,血煞不禁笑得咧开了嘴。
“天剑宗果然客气,竟然来了这么多人欢迎我!”
众修停在血煞不远处,看向了他,剑无极走上前,盯着血煞问道。
“你就是幽庭背后的人?”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血煞淡然一笑。
“那被我们封印几十年的那人又是谁?”
“呵呵,一群傻子,一个血肉傀儡而已。”血煞不屑地看着剑无极。
“傻子?我看你才是傻子吧?今天来了就别想走了!”一个天剑宗的修士很是不满血煞的话,气愤的说道。
“哦?是么?你确定?我手上可是有很多的俘虏哦,我要是死在这,可能陪葬的人有点多,就是不知道你天剑宗能不能背上这么大的血债!”血煞啧啧说道。
“好了,不要说了,血煞,你找我们是什么目的?”剑无极打断自己修士的话。
“找你们?开什么玩笑,你们有什么好见的,你们还不配我过来,我要见的人是项安乐!”血煞摇头失笑,显然觉得这些人脸太大,没点自知之明。
血煞把眼神转向了人群中的项安乐。
两人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血煞突然一笑。
“输得不冤,果然不是这些废物能比的!”
“能单独聊聊么?”血煞对着项安乐发出了邀请。
项安乐眉头一挑。
“有何不可!”
“项长老!不要答应他!我们一起联手捉住他再说!”剑无极听到项安乐答应后大急。
“呵呵,果然是一群废物!胆小如鼠!”血煞嘲讽道。
“无妨,宗主,我有把握!”项安乐安抚担忧的剑无极,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的父母还在血煞手里,如果先前所说为真,血煞死父母死,他还真得保住血煞这条命。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找了天剑宗一处山巅,相隔十多米各自站立。
“你胆子倒是大,真敢和我单独相处,你就不怕我把你抓了当人质?”血煞笑着说道。
“其实是你的胆子更大才是,你不怕我把你抓住?”项安乐反问道。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血煞乐得大笑。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真的只有16岁?”
“是的,应该说还差3个月才16岁。”
“啧啧,想不到在这贫瘠之地还有你这样的天才,就算在外面的大宇宙里,我也没听说过谁有你这样的天资。”血煞啧啧称奇。
“嗯?你不是我们星球的人?”项安乐好奇地问答道。
“当然,我出生的地方可比你们这鬼地方好太多了!”血煞有些骄傲地说道。
“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听到项安乐的问话,血煞变得有些沉默,不再说话。
良久,才听到他说道。
“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嗯?洗耳恭听。”项安乐感觉血煞可能要说的是他自己的事了。
“曾经在提拉星域有一个门派叫血杀剑宗,这个宗门很强大,统治着星域内十多颗生命星球和好几颗资源星球。”
“血杀剑宗的宗主有一个儿子,天赋惊人,5岁修炼,7岁筑基,14岁金丹,24岁元婴,43岁化神。”
“当他达到化神那一刻,宗门沸腾了,所有血杀剑宗的人都相信随着他们少宗主的成长,宗门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确实,他们的少宗主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不仅修为提升迅速,剑法造诣更是强大,不仅从小祭炼的本命剑达到了法宝层次,剑意更是领悟到了第六层,初入化神,一身实力就在这个境界中属于佼佼者。”
“不仅门派的人对他有信心,一路顺风顺水的他对自己更有信心。他坚信自己就是天命所归,有一天必将屹立于宇宙之巅。少年得意,他开始变得狂妄自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惜,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终究算不得什么,在那些实力高强的修士眼中始终还是蝼蚁。毫无反抗的力量。”
“那位少宗主犯下了一个大错,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神剑宗大长老的儿子。只是因为一件法宝引发的争执,两个都自认背景深厚的年轻人引发了一场冲突,代价都大得出乎了两人的预料,一个身死道消,一个满门被灭。”
“那可是神剑宗啊!宇宙中最大的剑修门派!那位少宗主觉得这样一个没人保护的青年怎么可能是神剑宗大长老的儿子,可惜,偏偏这位就是独自偷跑出来的,临死前还传讯给了自己的父亲。”
“就这样,血杀剑宗的灾难出现了,化仙期的神剑宗大长老,光是他手下的人都不是一个小小的血杀剑宗能对付得了的。”
“血杀剑宗的宗主在大难来临之前,违背自己的原则让那位少宗主独自逃生,少宗主苦苦哀求自己的父亲让自己留下,可是父亲不准,他只得独自逃亡。”说到这里,血煞顿了一顿,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很难启齿。
“但其实他内心何尝不恐惧,不想活着呢!于是他顺水推舟,独自离开了!”
“他丢下宗门跑了,看到的最后一眼是自己父亲为了掩护自己被人击中的画面,他痛苦地嘶吼着,悔恨灼烧着他的内心。”
“可惜,就算他逃跑了,下场也算不上好!临走前被神剑宗修士的一剑伤了灵魂,不仅修为倒退,还得日日苦受灵魂折磨之痛,只能靠着宗门的丹药和灵药苟延残喘,等待死亡的降临。”
“穿过虫洞后,他来到了一个贫瘠的星球,养伤期间他决定重振血杀剑宗,他收服邪道修士,通过神魂禁制控制各个门派,收养孤儿培养自己的班底,向着各宗发展暗子。
通过一百多年的默默发展,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征服这个星球了,于是他发动了战争,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灵魂的伤势爆发了,让他不得不推出部分弃子,重新蛰伏。”
“后面的几十年他待在一座温养灵魂的大殿里足不出户,通过遥控的手段逐渐蚕食各个宗门,他不想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他把所有的人都视为了血杀剑宗的底蕴。
他准备收服所有人后重新推出血杀剑宗的名号。让血杀剑宗在这个星球重现,以弥补对父亲和宗门的愧疚。”
“可惜,在他即将成功的当口,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完全打乱了他两百年的规划,而在他想重整旗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恶化到了死亡边缘。”
“是非成败转头空,他突然放下了一切,心中唯一想见见的就是那个破坏了他计划的人,他很好奇是什么人能破解他的神魂禁制,毕竟这个星球根本没有神魂禁制的修炼方式。”说到这里的血煞停了下来,看向了项安乐。
“你能告诉我么?”
看着眼前这个面对死亡一脸平和的血煞,他的内心很是复杂。
这是一个活在痛苦中的人,二百多年一直承受着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煎熬,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自己能否承受,但对于眼前的人,他不禁升起了一股怜悯,连心中的恨意都莫名地消了几分。
他没有怀疑血煞的话,毕竟单枪匹马地来到天剑宗,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没有学习过神魂禁制,在这之前也没有接触过,不过我能找到你所下神魂禁制的节点,然后破解他。”项安乐坦然地回答。
“了不起!你的灵魂得有多么强大,才能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血煞惊叹道。
“果然不愧是我血煞认定的对手!哈哈哈!不冤!不冤!”血煞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开怀,也很阳光,让项安乐看得一阵恍惚,这就是那个隐藏在背后搅动大陆风云的幽庭之主么?
“小兄弟,出去走走吧,这个星球还是太贫瘠了,多去见见外面的大世界,你这样的天才不应该埋没在这里。”血煞笑着对项安乐说道。
“好!我会的!”看着眼前满脸真诚的血煞,项安乐点点头。
“血煞,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可以,你问吧。”
“你利用弃子把那些想要探寻幽庭秘密的修士引去了哪里?”
“嗯?你是说那些传送阵陷阱?”
“是的。”项安乐点点头。
“那是我找到的这个星球的一处天然阵法,那里不能使用真气,所有传送进去的修士都只能使用身体的力量。”
“不过进去的人也只是被困住了,暂时没有危险,我是准备收服了所有门派后再救出那些人。那个阵法从外部是可以破坏的,救出来不难。”项安乐听后也放下了心,陈叔应该没有危险。
“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吧!”
“那些俘虏的修士你真准备放出来?”
“呵呵,我已经没有时间了,留着他们干嘛?真全杀了?我可没那么丧心病狂,无意义的杀戮没必要做。”
“来之前我就让执法堂的人放了他们了,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说着血煞递给了项安乐一个玉简和传讯符。
“玉简里面是那处天然阵法的位置,传讯符是执法堂的联系方式。”
“执法堂?”项安乐接过玉简和传讯符,有些疑惑的问道。
“执法堂才是我真正为血杀剑宗培养的班底,修习的也是我血杀剑宗的功法和剑法,他们的战力可不是你们这个星球的修士能比的。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他们并没对人族进行过杀戮,希望你能放过他们,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血杀剑宗能重新崛起。”血煞望着项安乐,请求道。
“好!”沉默片刻,项安乐点头答应。
“谢谢!”听到项安乐的回答,血煞笑着道谢。
他取下手中的戒指,递给了项安乐。
“这里是我血杀剑宗积攒多年的底蕴,你收着吧,他对我已经没有用了!里面有剑修真正的修炼方法,好好学习,我血杀剑宗的剑法也有可取之处,希望你学会后能把他发扬光大。不过,接过它,你以后就是我血杀剑宗的宗主了,要不要?”血煞满脸笑容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人生中充满了悲情的男人,他眼底的期待让项安乐下意识地接过了储物戒指。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看着接过戒指的项安乐,血煞开怀大笑起来。
“往事已了,我也该走了!小兄弟,我们后会无期!”血煞说完,径直飞向了远方。
项安乐拦住了正准备阻拦的天剑宗众修。
“他要死了!让他离开吧!”项安乐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说道,接下来把血煞和他的对话挑挑拣拣地说了出来。
众修听后一阵沉默,对于这样一个对手,所有人心情复杂,好在他马上就要死了,所有的俘虏也被放了出来。
困扰了这个星球上百年的幽庭从此也会烟消云散。
而那个独自离去的男人,也自此消失,再也没有在地星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