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仿佛没有看见李承乾要吃人的目光一样,紧贴着安衾,又是喂葡萄又是喂点心,又是喂水的。
对一个人有了感情,就会下意识的去观察他,观察他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李承乾观察了安衾八年了,在李承泽给她喂吃的时候,两个人不经意的对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意是做不的假的。
李承乾快要嫉妒死了,凭什么李承泽能和她在一起,凭什么李承泽可以得到她的喜欢,要不是这么多年的涵养在这里,他怕是直接和李承泽打起来了。
李承泽很早之前就发现了李承乾的秘密,那屋子里一张张画像中的衣服,有一多半都是安衾真的穿过的。
这也是他最近才查到的消息,虽然理智告诉他,太子的母亲皇后和安安有大仇在,两个人没可能,但是他害怕,害怕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着急了,他迫切的想要在安衾的心里看到自己,看到她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存在,他才不会患得患失。
不然他从十岁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已经等了十年了,何必非要现在和安衾确定心意。
是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安衾不喜欢他,依旧把他当成弟弟的存在,害怕李承乾哪天压不住心意,去找陛下赐婚,害怕陛下真的同意。
安衾知道吗?知道一点儿,但不多,她对太子是真的无感,太子和庆帝太相像了,她选谁都不会选太子的。
李承泽知道她的秘密不会想着为自己所用,而是想着会不会伤害到她,会不会离开他,想着怎么像世人瞒着消息,甚至会想着带安衾远走高飞,放弃京都的一切。
李承乾不一样,他和庆帝一样,喜欢归喜欢,但不能威胁到他们,一旦威胁到他们,忌惮会超过喜欢,想办法弄死她。
后边在阴阳怪气的说话,前边的范闲也在漩涡现场,被众人激起来的胜负心熊熊在燃烧。
郭保坤让他现做一首诗,范闲嘴角一咧,他哪会儿作诗啊,愁人啊,然后猛的想到他高考背过的诗。
心里默念罪过罪过啊,然后用自己蹩脚的毛笔字,写下了一首《登高》,写完对着郭保坤抬了下下巴,“我写了,该郭少了。”
众人纷纷都围了上来,嘴里都赞叹着,这首诗很好,就是这字吧······
范闲走出人群,“诸位慢慢看,在下出去一下。”
李弘成连忙走过去,“范公子这是······”
“人有三急,世子不会不让我去吧。”
“范兄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不是看范兄第一次到靖王府,不熟悉路,不如我带范兄去?”
“不了,指个方向就好,两个大男人一起上厕所太奇怪了。”
“啊?”
“世子指个方向就好。”
“哦哦哦,范兄一直往那边走就可以了。”
“多谢世子。”
范闲背着小手,就往那个方向走,那个方向自然不是什么茅房,而是太子、安衾和李承泽的所在地。
范闲远远的就听到了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还很耳熟,随后就听到了他姐的声音。
“你俩一边吵去,鱼都被你们吵走了!”
范闲才猛然想起那道熟悉的声音,是二皇子李承泽的,那另一个是谁啊?
好奇心驱使着范闲走了过去,刚到亭子那边,亭子被丝绸遮掩着,看不清里面的人,只注意到了在一旁站着的谢必安,挑了下眉毛,“我能进去吗?”
谢必安没有动,等到身后亭子里有人开口说话,“让他进来吧。”
李承泽说的。
谢必安才让开身子,让范闲进去。
“多谢。”
范闲掀开纱帘走了进去,就看到了他姐坐在边上,正在喂鱼,李承泽坐在他姐旁边,李承泽对面是一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
范闲看着那明黄色衣服,就大概猜到了是谁,太子殿下吧。
但范闲这个人可不会行礼,毕竟明面上他和这三个人都不认识。
李承泽先开口了,“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诗不错。”
“多谢夸奖,敢问几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