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嘛!”江知晚一下子就推开那男的,推的时候力气没收好,她明显听到“咔嚓”一声,不由得有些心虚地看着倒在地的男子。
“你……”男子明显没想到江知晚力气这么大,感觉自己肋骨可能都断了,但他的同伴却什么都没看出来,还在一旁嬉笑着说他不中用,被女的一推就倒。
他们已然将江知晚当作囊中之物,所以半点不着急。
路过巷子的人听见里面的声音只是快步走过,半点不去停留,这世道,都是自扫门前雪。
张不逊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调笑声,咬牙从一旁拿了把扫帚,掂量了一下,握着棍就走了进去。
就在江知晚心虚,三个男子,一人倒地,两人嘲笑的时候,一把大扫帚突然向着他们袭来。
竹节不停地打在三个男的身上,袭击来得突然,他们看不清情况,只好大声嚷嚷:“你谁啊?用得着你来逞英雄?”
张不逊抿唇没搭理他们,这三个难民不过是想着乐一乐,肚子都没填饱,人都没力气,加上还有个断了肋骨,张不逊一人就直接把他们都赶出了巷子。
眼见他们跑远,张不逊将扫帚放回原处,然后回去看那姑娘的情况。
“姑娘,你没事吧?”张不逊看着姑娘清润如水的眼睛,不知中了什么邪,在她的恳求下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子。
说是自己的房子,但其实不过是他在比贫民窟好点的地方租住的地方。
等下意识让姑娘去浴房洗漱,张不逊才突然回过神,他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实在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昏了头,但如今人已经在家里了,张不逊只好咬咬牙用微薄的积蓄去买了两套女装。
江知晚洗干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外篮子里两件倒大袖旗袍,一蓝一白。
江知晚最后选了蓝色那件,她见过街上的人穿,自己摸索了一会儿也就穿上了。
张不逊听见声音,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转过身,希望那姑娘不会以为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吧。
清似山栀馥似兰,何人淡墨试毫端。
张不逊看着姑娘被水洗干净的脸庞,对上那清澈灵动的眼睛,脑中无端想出了这句诗,他赶忙侧过头,微红着耳尖问道:“不知姑娘姓名为何?”
江知晚看着他,声音清凌凌的,像山间清泉,潺潺流动,“我叫江知晚,你呢?”
“玉钩帘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阳晚,真是好名字。”张不逊感觉自己舌头都要麻了,他思绪飘忽着说道,“我是张不逊,不逊于人的不逊。”
完了,他好像真的有不好的心思。
这是当时张不逊最强烈的想法。
江知晚在张不逊家里住下来了,她感激张不逊的收留和帮助,也为了回报张不逊,她学着周围人缂丝或者绣花来贴补家用,张不逊的衣服破了也是江知晚来缝补。
时间长了,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张不逊家里住了人,因为张不逊看着乖巧且为人儒雅,又是读书人一身书卷气,还时常帮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所以邻居们都很喜欢他,见此也就常打趣。
见张不逊耳朵红红却从不反驳,邻居们更是心里有数,对待江知晚也更亲热些。
除了把绣品卖出去的时候,江知晚不常出门,有邻居太过好客的缘故,也有张不逊委婉劝说的缘故,毕竟江知晚长得漂亮却背后无人,很容易被一些势力强大的军阀直接掳走做不知第几房的姨太太。
江知晚有次实在忍不住偷溜出去,却被人色眯眯看上打算强行带走,还好她比人类力气大,用石头砸破领头人的脑袋,趁一片混乱的时候回了家。
那天张不逊听说街上的乱象,回来见江知晚还在才舒了口气,语重心长说了乱世不太平,让江知晚最近好好待在家里,之后更是连卖绣品这事都不让江知晚去,反而是自己磕磕巴巴去卖。
这也让那一片都知道了有个叫张不逊的年轻人,未婚妻绣技上佳,自己还是个口才不错的读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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