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鸽飞狗跳后,江知晚才把信鸽从李莲花手里解救出来,解开信鸽脚上的信筒,展开信才发现不是方多病传来的而是笛飞声。
“忘川花?!”江知晚先是惊喜,但越看眉头蹙得越紧,她没说话,把信递给李莲花,又捉住另一只鸽子解开信筒,这只确实是方多病的,和之前的一样是催促他们赶快到天机山庄的。
李莲花看了信后沉默下来,他没想到万圣道早早就把忘川花藏了起来,怪不得他们遍寻不得。
之前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
“我没想到……”李莲花好像哽了一下,他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想沉默蔓延。
他其实,还念着师兄,即使很多事背后都有师兄的影子,可多年情谊做不得假,他总想着……总想着……
“万圣道怎么知道我需要忘川花?”李莲花喃喃自语着,“是了,碧茶之毒就是角丽谯怂恿下的,又是药魔研制的,金鸳盟都在角丽谯的掌控下,她又与万圣道合作,他们怎么会不事先解决了解药呢……”
“可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毁了?难不成还要当我面毁,让我死心,看我失魂落魄么?”
“就这么得意?”
越想越难受,李莲花攥紧了手中的信纸,手背青筋暴起。
“花花!”江知晚上前握住他拿着信的手,掰开他紧攥的手指。
李莲花不想伤到江知晚,顺着她的力道放松下来,摊开的手心里已经有了深深的指甲印。
江知晚抽出信,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心,宽慰着他,“万圣道没有毁了忘川花不是方便了我们吗?”
她拉着李莲花坐下来,手也不放开,“我想阿飞传信给我们不只是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而已。”
“他一直都想找到忘川花帮你彻底解毒好跟你比一场,我觉得他传信过来的意思应该是会想办法拿到忘川花。”
“你是说……”李莲花强压下脑子里不好的思绪,顺着江知晚说的往下想,“万圣道要跟金鸳盟合作?”
也只有这样笛飞声才会知道万圣道内部的消息。
“我是这样想的。”江知晚倒了杯热茶,塞到李莲花手里。
手上的暖意好似也驱散了几分心头的寒气。
李莲花缓缓吐出口浊气。
“阿飞怕是想要什么才会与万圣道合作。”
江知晚敲着桌面,猜测道:“角丽谯可能死了,不然不会越过这位实际的金鸳盟掌权人,现在才跟阿飞这个金鸳盟盟主合作。”
中途换人最大可能就是上一个不在了。
“那他下手还挺快。”李莲花想到这位亦敌亦友的对手,心情也放松了些。
跟直肠子相处就是轻松,因为他们向来说一不二,笛飞声是,方多病也是。
“我们继续吧!”李莲花突然整个放松下来,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如今已比之前好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知晚懵了,“什么?”
“扬州啊,我们待会儿就出发吧,刚好散心。”
李莲花放飞了方多病的信鸽,他才不会回信,这徒弟好没眼力见,在不在都一样,存在感强得很,十分碍眼。
他又抓起笛飞声的信鸽问江知晚,“你觉得我们该回阿飞什么?”
江知晚还没回神,下意识道:“我觉得他也不需要我们回信。”
“我也觉得。”李莲花点点头,直接放飞了鸽子,如此,无事一身轻。
“你……”江知晚看着李莲花一脸轻松,感觉有些奇怪。
李莲花转头看见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笑着拉起她,“我没事,早就知道的事,有心理准备,不过依旧是受了些冲击罢了,放心吧。”
他逗趣道:“说不定我真的看到师兄的时候还会哭呢。”
江知晚放下心,捡起之前的话题与李莲花继续聊了起来。
“扬州之后去哪儿呢?”
“杭州、徽州都不错,还有蕲州。”
“好嘞,出发!”
“汪!”
……
“扬州、杭州、徽州、蕲州、舒州。”
“你们是把这附近玩了个遍才想起要来天机山庄是吧?!”
“传信不回,偶尔回一次就只说在路上,结果现在踩着点来是吧?!”
“在路上在路上,天天在路上,我可是每天都满怀期待地等着你们,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太过分了!”
方多病十分生气地指责李莲花和江知晚扔下他旅游一事,对于笛飞声不在他只当金鸳盟盟主不好现身于众人面前。
“小宝啊……”李莲花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别叫我小宝!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生气,别想着拉近关系忽悠我!”方多病双手抱胸背对着李莲花,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江知晚对上李莲花看过来无措地眼神表示爱莫能助,很明显方多病把错都怪在了李莲花身上,从江知晚能坐下喝茶吃点心而李莲花却只能站着,想要坐下却被瞪的对比就看得出来。
为了给师徒二人好好交流的空间,江知晚无视了李莲花“你竟然抛下我”的哀怨眼神,贴心地以想看看新娘子的借口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果然听见方多病放大的质问声,果然她在就是阻碍了方多病的发挥。
她可真是个好人。
江知晚赞叹自己。
好人江知晚向侍女询问了新娘子何晓凤的所在,打算先去看看她,毕竟他们与天机山庄因为方多病的缘故算得上亲近。
一路上都是晃眼的红,再看着来往仆从准备婚宴的架势,看来即使是入赘,这位新郎也很得新娘子的欢心啊。
刚好,顺便把贺礼也当面给新娘子。
她特地从相熟的商户那里选了品种好的玉石让他们雕刻成比翼双飞样式的一对玉佩,不过因为熟手,工匠下意识雕成了冰片的模样,只不过比冰片大,也比冰片厚。
别说,还挺好看,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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