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喵喵的叫声,丁黟感到身体被软软的玩意挤压,它颤抖着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一个猫窝,里面躺着五只半黑半白的小猫崽。
才出生不久,眼睛都没睁开。
大猫不见踪迹。
这是一间装修温馨的公寓,干净,整洁。两室一厅的布局,看行李,应该只有一个人住。
地上散落着几个猫棒,毛球玩具等,
以小窥大,应该是一位漂亮且有爱心的小姐姐。
严芳回到家的时候,只见一只小奶猫睁开眼,滴溜溜转动,带着好奇,到处打量。
只一眼,她就喜爱上这只小猫,决定最后留下它。
其他的能送走就送走,送不走的只好自己包揽。
严芳温柔的抱起丁黟,“小猫咪,你是不是在找妈妈,抱歉,大卡离家出走了。”
丁黟表情有瞬间呆滞,好家伙,原来猫妈妈也会产后抑郁,不想带娃,离家出走。
大卡这名字一听,吨位不小。
“小猫咪,你的毛几乎都是白色的,要不,以后叫你小白。”
严芳给丁黟顺毛,丁黟眯起眼睛,不错,挺舒服,严芳是个合格的猫仆。
“小白,你也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
丁黟:“……神~特~么小白,你个起取名废,不会取名就不要取,以后叫本喵吃饭,是不是这样叫:来,小白,吃。”
但凡连贯一点,不就成了小~白~痴。
丁黟翻着白眼,高声拒绝。
听在严芳耳中,便是怀中小猫咪喵喵附和她。
“小白,我去泡奶,饿了吧,不急。”
严芳站起身,一手端着丁黟,移动脚步到桌子边。
桌子上,超小号奶瓶,奶粉,恒温壶等一应俱全,摆放有致。
严芳絮絮叨叨,嘴里嘀咕道:“不知道大卡哪里去了,我好担心她。小白,你也担心妈妈对不对?”
丁黟:“喵?”大卡是谁,长什么样,小猫脑中完全没印象。
只是从严芳嘴里提取到信息,大卡是只刚生产完的母猫,产后抑郁,跑了,不知所踪。
小猫脑中一片空白,不仅没有大卡的记忆,而是任何记忆都没有。
变成动物就那么一点不好,脑容量太小,随时可以丢记忆。
丁黟惬意喝着奶,喝完打个饱嗝,眼一闭,身子一缩,团成一团。
啥也别说,睡觉。
丁黟再次醒来,发现严芳在刷剧,就是那种你爱我我不爱你,你逃我追,你虐我受的爱来爱去的剧情。
严芳看的晶晶有味,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面前垃圾桶,已经堆满。
抽了电视几眼,丁黟是一点没看出来,那些癫公癫婆,到底是哪里感动人。
丁黟嫌弃的白眼翻得过于赤~裸~裸,严芳哭声噎住,狐疑转头,正好看到丁黟看傻子的目光。
严芳顿时老脸一红,干笑着解释:“这个,调节气氛,据研究,过于悲伤的情绪,有助于减肥,这样,无需运动,无需绝食。”
说完,严芳愣住,她为何要向一只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猫咪解释。
“错觉,一定是错觉。”
心里头安慰自己,一抬头,再次碰触到丁黟看白痴的目光。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安慰自己是看过。
心底的泪哗哗流淌,严芳捂脸,无语凝噎。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制裁她,而不是让一只小奶猫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嫌弃她。
哀嚎一声,严芳脑袋埋入沙发,没脸见人了。
手还不忘抓过丁黟,揉乱丁黟一身浅浅的毛发。
丁黟更加嫌弃,只觉得这个猫仆有点大病。
好端端的揉乱它的毛发,她给它舔吗?猫妈妈不在,好烦。
喂了一顿奶,丁黟继续趴在沙发上睡觉,严芳继续窝在沙发上刷剧,不过是从电视转战到手机,像个疯婆子一样,一会哭,一会笑。
丁黟嫌弃她吵,捂住自己耳朵,肚皮朝上,小肚子一鼓一鼓,说不清是气的,还是睡得太香。
一觉醒来,天渐渐黯淡,丁黟抬起头,瞅了眼陷入脑残剧中无法自拔的某人,一天没吃饭,不瘦才怪。
“喵!”饿了。
严芳没听见。
丁黟直接上手扒拉,惊动沉迷的严芳。
“哎呀,都晚上了啊。小白饿了吗?这就去泡奶。”
一口气泡好五瓶奶,严芳喂完这个喂那个,五只小猫喂完,累出一身汗。
“养猫都那么费劲,养孩子不得干废。大卡,你什么时候回来带你的崽?”
又是想念大卡的一天。
严芳第二天要上班,早上睡眼惺忪起来,闭着眼睛喂完五只小猫,像极那些不得不早起的哺乳的妈妈。
丁黟叼着奶瓶,听到她和家政沟通的声音。
晚上,严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发现所有小猫都已经睁开眼睛。
她的背后,跟着一辆重卡。
丁黟对比自己个重卡的身形,重卡抵它三十个。
严芳语重心长和重卡聊天,“大卡,你当妈妈了,下次可不能那么任性,说走就走,你看,小白它们想你想瘦了。”
丁黟抬起爪子,它这个身形,小是小了点,出生十来天,也大不到哪去。
不过,应该算不上瘦吧。
圆滚滚的身体,展示严芳喂养得极好。
名为大卡的重卡:“喵!”眼神是高傲的,态度是敷衍的。
严芳倒了半袋子猫粮,大卡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往猫窝里一躺,丝毫没想起来要去看看几个可怜的孩子。
“唉!”认命了,严芳长叹一口气,自己养的,自己受着。
她打定主意,小猫一只就好,多了真的遭不住。
丁黟渐渐长大,其他小猫陆陆续续送人,唯有它留下来。
大卡时不时消失几天,腻了流浪的生活,就再次回来,日子过得潇洒。
一回来,开启争宠手段,母女俩打得不可开交。
丁黟以绝对的武力,占据上风。
惹来大卡愤怒不已,再次离家出走。
这天,半夜,丁黟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卧室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凝神一听,是严芳。
翻身站起来,一跃跳上门把手,打开房门,丁黟看到一个蒙着头的男子,正在撕扯严芳的衣服。
严芳已经呈半裸状态,嘴里塞入一条毛巾,双手捆着皮带,无助而绝望的挣扎。
那双眼睛,一下子刺痛丁黟,它的脑中忽然涌现不少记忆。
猫咪的视角中,就是这样一个夜晚,严芳被人先奸后杀,凶手将所有财物洗劫一空。
猫咪为了救主人,抓伤凶手,被凶手残忍摔死。
“喵……”丁黟大怒,跳上床,伸出锋利爪子,对准凶手脖子大动脉,狠命划动。
它的猫仆,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爪子卡在皮肉中,丁黟没有在第一时间脱身。
凶手大怒,一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提起丁黟后腿,发狠砸向地板。
连着砸了好几下,凶手也撑不住,轰然倒地。
严芳挣扎着翻下床,手腕从皮带中挣脱,刮下一层皮肉。顾不得痛疼,慌忙报警求救。
丁黟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凶手就倒在它旁边,放大的脸映入它眼帘,在严芳望过来的时候,翻着白眼,赏她一枚嫌弃眼神。
紧接着,缓缓闭上眼睛。
伴随严芳哭泣声,脱离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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