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后,每天都迫不及待要过来找钟巧希,来了就不想走的蓝景胜,只是过来看一眼,目光隐晦打量丁黟。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对了,吃饭了吗?”
人设已崩,被人认出来,丁黟也不打算装,她斜斜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蓝景胜,长得真不错。
眼光过于放肆,仿佛在说,该从哪里下口才最美味。
顿时,蓝景胜毛骨悚然,似乎被什么位置恐怖盯上,他落荒而来,背后传来丁黟欢快的笑声。
“哈哈哈……”
蓝景胜一口气跑到楼下,满头大汗,发出的信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他打算自己亲自去找。
新太城有几个很出名的寺庙,蓝景胜打算去碰碰运气。
等他供上香油钱,说起自己的怀疑,一群看似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瞬间破功,劝他:“年轻人,迷信要不得,要相信科学,以科学作为武器,破除一切迷信。”
还有的劝他:“年轻人压力大,可以理解,实在不行,去看看心理医生,多去看几次,就会心疼花出去的币,不再胡思乱想。”
蓝景胜垂头丧气走下山,办法没找到,倒是惹来不少人对他说教,关心他心理问题。
正是傍晚下班的点,熙熙攘攘的人群,公交车一停下,蜂拥而上,公交车挤满人,后面还在往上挤。
司机喊:“往后走走,往后走走,后面空得很。”
蓝景胜突然就笑了一下,都是天天挤公交的人,谁不知道后面是空的,只是挤不进来而已。
很快,他蓝景胜笑不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挤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理所当然道:“年轻人,看不到我年纪大骂,还不起来让座!”
蓝景胜压下心中不满,起身让座,起身时,一只手杵在大腿上,一瘸一拐挤到后门边,还有两站,他就可以下车。
老大爷脸一僵,瞪着蓝景胜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僵持几秒,老大爷一闭眼,一屁股坐下去,装着睡着的样子。
“(ˉ▽ ̄~) 切~~”
身上,整齐划一留下一串嫌弃声,同时同情的目光送给蓝景胜,仅此而已。
打工人,惹不起,到时人家往地上一躺,多少工资敢干这事。
两站路程很快就到,蓝景胜装着有了一小段,公交车远去,他立马站直身体,唉声叹气。
“ε=(′ο`*)))唉”
想去钟巧希公寓看看,走到楼下,踌躇一会,下不定决定。
他害怕因为他的频繁打扰,丁黟伤害钟巧希身体。又害怕丁黟带着钟巧希的身体胡作非为。
思来想去,他拿出电话,拨通钟巧希的手机,“喂,你今天上班还好吗?”
“很好啊。”手机外放,丁黟拿着红彤彤大苹果,咔嚓咯吱的啃。
听在蓝景胜耳中,毛骨悚然,他强忍着恐惧,声音颤抖,“你在吃什么?”
丁黟看了看手中的苹果,红彤彤,又大又圆,清脆爽口,甜甜酸酸,这是研究所今天发的福利,顶替它节日不放假。
所长今天说得很委婉,业务需要,希望他们谅解,之后一定给大家补起来。
这种空头支票,一向都不靠谱,还不如直接给钱。
听到蓝景胜咽口水的声音,丁黟恶作剧上来,声音低沉、空幽,“红色的,很好吃,你要吃嘛——”
蓝景胜:“!!!”
天还没彻底黑透,路灯早已亮起。他突然背脊发凉,感觉身后有一只手,在靠近。
“那…那…”一边咽口水,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那…你,我…不吃,我……啊——”
尖叫声响起,“啪嗒”一声,电话挂断,丁黟没心没肺,继续啃苹果。
背后真有一只手,蓝景胜只感觉自己三魂七魄乱飞,他闭着眼睛回头,又被拍了一巴掌。
“我说小蓝啊,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怎么杵在这里,不上去?”
蓝景胜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位打球认识的老大哥,老大哥狐疑的看着他,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差点亮瞎蓝景胜的眼。
“张大哥,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张大哥嘴一歪,“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不像你的风格,小区治安那么好,又没有歹徒,大男人的怕什么?”
蓝景胜想说他不怕,可是他说不出口。
丁黟啃完苹果,打蓝景胜电话打不通,还是去看看,省的他出问题。剧情并不是每一点都对得上,一次小小的变动,就可能走向另一个方向。
蓝景胜和张大哥站在楼下,蓝景胜再向张大哥打听记忆里的灵异故事,最终是如何解决的。
张大哥来兴趣,也没说换个地方,两人就站在那里,你一问我一答,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胡诌一气。
丁黟身穿白裙,披头散发走出来,刚一出现,蓝景胜吓了一大跳,张大哥正讲得起劲,那些故事可都是小时候闹着出去玩家里大人加工过的,没一个都是经典,保证小孩子天黑就老实待在家里。
讲到惊悚处,听到蓝景胜一惊一乍,顿时开口嘲笑,“小蓝啊,你不行啊,胆子那么小。”
而后看到丁黟出来,张大哥讪讪的笑,“哎呀,小蓝女朋友来了,我先走,你们慢慢聊。”
张大哥脚底抹油,先溜,不打扰小情侣聚会。
蓝景胜脸白了又白,想起电话里丁黟吃东西的声音,想问却不敢问。
最后,对钟巧希的爱意占据上风,蓝景胜问道:“你刚才在吃什么?”
丁黟一摊手,“苹果呀,研究所发的,你喜欢吃吗,早知道给你拿几个。”
闻言,蓝景胜松了口气,“苹果好。”他感觉自己像疑邻偷斧的那个丢斧头的人,知道丁黟不对劲,看什么都不对劲,自己吓自己。又怪丁黟不说清楚,吃苹果就苹果,为什么要加一大段形容语。
树影婆娑,刚好遮挡住蓝景胜的表情,他悄悄松口气,再松口气。看得丁黟想笑又忍住笑,肩膀一抖一抖,知道自己将人吓得不轻,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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