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程澈特意做了温颂喜欢的关西寿喜烧,但她却没什么胃口,又怕程澈看出端倪,只能强行逼着自己多吃一点,但还是只吃了三片肉,半碗米饭,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程澈给她夹了一片牛肉,小声问道,“检查结果我看了,好像没什么问题,什么事呀,这么不开心。饭也要多吃一点,你看Astrid吃的都比你多。”
Astrid也有些不解地看着温颂问道:“Mama, was ist denn los? Du siehst so besorgt aus, Papa hat dieses Bild heute mit mir gemalt! Er sagte, diese Mondg??0??2ttin sehe aus wie du! Aber ich finde Mama viel hübscher!”
(妈妈,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忧虑,爸爸和我一起画了这幅画,他说这幅画里的月亮女神很像你,但我觉得妈妈更漂亮。)
“Danke honey.”温颂终于展露笑颜,轻松地说道,“Just something about our project, I have to fly to Washington for business trip on Monday, but will be back on Wednesday night.”
(谢谢宝贝,只是一些项目上的事情,我周一必须去华盛顿出差,但是周三晚上就回来。)
Astrid有些失落,抬起头看着温颂,有些期待地问道:“Can Papa, cece and I go with mama? ”
温颂摇摇头,面露难色地说:“Sorry my princess, I’m afraid not. Cause I’ll go with my colleagues and all time is occupied by work, I won’t have leisure for you.”
(对不起哦我的公主,不太行。因为我和同事一起去,所有时间都被工作占领了,没有时间陪你)
程澈似乎有些怀疑,但也没有问,只是摸了摸Astrid的头说:“Mama ist mit der Arbeit besch??0??1ftigt, wir k??0??2nnen sie nicht st??0??2ren. Sie wird bald zurück sein, also warten wir hier zu Hause.”
(妈妈工作很忙,我们不可以打扰她。但是她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就在家里等她吧。)
晚上睡前,程澈抱着她说:“你们几个人呀?我联系Aiden,让他安排好航线,直接从圣何塞送你们去华盛顿吧,民航好像没有直飞的航线。”
“啊,没事。”温颂笑笑,对他说,“我们从旧金山坐飞机去,NASA报销机票,没必要自己出钱。”
“几点的飞机,哪个航空?”程澈又问道,“和谁一起?”
“和Felix、Pugyna,还有我的助理Sasha,下午一点,United airlines。”温颂对答如流,戳了戳程澈说,“干嘛,怀疑我?怕我出轨啊?”
“当然不是。”程澈笑了,又对她说,“怕你有事瞒着我,老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绝对不可以瞒着我,好吗?”
温颂听了他的话,有些心虚,目光也不自觉的闪躲,故作镇静地看着程澈说:“当然了,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啊。”
“航班号发我吧。”程澈又说,“我送你去机场,可以吧?”
“知道了。”温颂无奈地笑笑,给他发了一张机票订单,揉了揉他的头说,“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其实NASA的司机也会送我们去机场,不用那么麻烦。”
程澈却一把抱住她,埋在她颈间撒娇道:“我不管,我就要送你去机场,我一直都这么粘人,老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就你一个老婆,不粘你粘谁呀?”
“好吧。”温颂忽然有些难过,非常不合时宜地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没有我了怎么办。”
“没有你啊…”程澈有些意外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想了想说,“如果没有Astrid,我可能真的会殉情。但是,现在有Astrid,如果你不在了,她就只有我了,我只能更用心地照顾她,给她更多的爱。但是,我肯定不会再爱上别人,不会和其他人结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今天的检查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温颂赶紧否认,“就是突然想到了,NASA的一个工程师,和我差不多年纪,但是得了渐冻症,根本治不好,我就忽然有点害怕。没事的,不说这些了,快睡吧,我们周末带Astrid去开帆船吧,这周末天气很好,很适合出海。”
“好。”程澈低头吻上她的眉眼,温柔地说道,“老婆早点睡,别多想啦,我们肯定都会健健康康,不会分开的。”
周一中午,温颂安排好工作,又嘱咐了助理一些事情后,有些抱歉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啊,还要麻烦你们陪我演戏。”
“没关系。”Felix轻松一笑,“Iseylia,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祝你早日康复。但我觉得,你还是和Roche说实话比较好。你们是夫妻,不应该有隐瞒,尤其是这种事情。”
温颂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对他们说:“我知道,但是,Roche他有这方面的心理阴影,我不想让他难过。”
离开办公室后,程澈自己开车送温颂去了机场,有些疑地问道:“Dr.Felix他们不一起吗?”
“他们说,不想当电灯泡。”温颂笑着解释道,“所以他们也自己开车去,而且Felix和sasha他们上午要去开会,所以直接从那边去机场。”
“这样啊…”程澈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点点头说,“那我就只当老婆一个人的专职司机。”
到了机场后,程澈非要看着温颂过了安检才肯离开,又问了几句诸如felix他们怎么还不来之类的话。温颂也明白他还是心存疑惑,只能快速通过安检,又在休息室里坐了半个小时,才办理了退票离开机场。
晚上,她靠在病床上,心里挥之不去的是下午医生的话。虽然医生说,恶性的概率很小,也已经告诉她,即便真的是恶性结节,也只是乳腺癌早期阶段,结合化疗和手术,治愈率很高。
但是她见过那些经历化疗的癌症病人,也知道乳腺癌手术意味着什么,她心高气傲,又极看重外貌,有近乎焦虑的完美主义,不愿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
她思考良久,心里终于还是打定了主意,关灯准备睡觉,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忽然,病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程澈快步走了进来,因为着急连眼眶都是红的,身上还带着早春夜晚的寒意,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刻意压低的愤怒。
“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程澈走近她问道,“我问了你很多次检查结果,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骗我说要去华盛顿出差。颂颂,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你怎么来了?”温颂显然也很惊讶,“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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