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佬听了头皮发麻，感觉顾谦的这番话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更从中知道，他们与老百姓脱节，甚至理解角度背道而驰。
这两年，为了宣传乳制品行业，他们拍了很多视频，做了太多文案，请了许多专家和明星——效果都是极差，老百姓还是不买账。
原来，原因在这里。
范书记握住顾谦的手，激动说道。
“谢谢你，你的这番话让我明白怎么去宣传了。”
“您客气了，我只是说说我的感受，千万不能对外提起我的名字，我肩膀小，担当不起这样的责任和荣誉。”
顾谦连忙谦虚，更暗中警告，不要拿他的名头搞事，不然别怪他翻脸。
见顾谦实在没有投资的意向，范书记带着人走了。
顾谦送出门外，一一握手道别。
关上门，回到屋里，几个人轻松了。
刚才大佬就在眼前，外面还有一群，他们就代表千千万万乳制品从业者，不管是良心还是权势威压，想拒绝都非常困难。
“顾谦，难道这个行业真的没救了吗？”马薇问道。
她以后还要在这里混，当然希望家乡越来越好，如果能出些力也行。
“任何行业，没有不行的道理，哪怕是最拉跨的足球，只要做到一条，不出两年就能起飞。”顾谦淡淡说道。
“哪一条？”
“杀人，只要敢杀人，经常杀人，这个行业就能健康，快速起飞。”
“杀人？”
“对啊！一个行业，一个地方，甚至一个国家，他们想要发展，就必须有自我清理垃圾的功能。如果还是不满足，想要快速发展，那就要牺牲一批人——要么是国外，要么是国内；具体点，就是国内败类或者平民，没得选择。”
顾谦说的很平静，几个人听起来却汗毛竖起。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么冷酷无情的话，竟然是从顾谦嘴里说出来，这和他平时温文尔雅形象来了个颠倒。
他们想到了四个字：阶级斗争。
多么久远的一个词汇，甚至目前被媒体贬低成落后的代名词。
一时间，三个人都不知道怎么接话，连关超这种见过血的人也害怕，百亿钱财拿出来谈条件，本地政府很可能下狠手杀掉一批拦路虎。
到时，安保条件又要提高好几个等级。
中午，电视台和张果果又来了，带着顾谦出去逛一圈，发现游客相比昨天多了不少，可见昨晚的“广告”还是有用的。
……
下午，龚丽萍过来找顾谦，希望在旅游方面进行一些合作。
顾谦建议，让草原区里各部门进驻B站，特别是文旅部门和团团，那边才是主要宣传阵地。
而作为第一批进驻的官方，B站会给首页流量，吸引更多青少年目光，也种下更多旅游的种子。
文化部的黄建边也来到，从顾谦这里拿走三幅诗歌毛笔字，说是要拿去放进博物馆。
龚丽萍也不甘落后，说要再昨天顾谦烧烤的地方建立一个亭廊，能够避雨避暑，也多一个看点，到时候顾谦的几幅字也放在那边供人参观。
顾谦建议，不要搞太多花里胡哨，简单古朴一点最好，否则以后出名了，会影响一些影视剧拍摄。
龚丽萍一一接受顾谦的建议。
傍晚，几个大领导亲自相送，顾谦带着助理和保镖乘坐飞机回京城。
马薇从机场里面回到机场外，见几个领导还在，她倒不好意思先离开。
“马薇，你说，我们草原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首长，您为什么那么说？”马薇诧异问道。
范书记叹口气，说出心中的郁闷。
“顾谦明明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也愿意支持国家发展的人。他和央视合作的网站，每年给央视赚那么很多钱。他和陈氏合作的电动车也很成功，帮庐州解决了大量就业，也给当地政府创造了大量税收。”
他看向马薇，询问道：“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他就能视而不见？你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他顿了顿，叹气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离开，这对于外界来说，就是我们的失职。”
“……”这话马薇没法回答，怎么说都是错，只能沉默应对。
经过范书记这么一个提醒，马薇还想到很多。
顾谦以后还会照顾其它地方发展，到时回过头看看，单单略过了草原区，这只会把草原问题对比得更加突出。
范书记又自顾自地说道。
“其实，不仅仅是外界怀疑，我们自己人都怀疑，会让不少人无所适从，也很无力。”
马薇明白了，草原区大力宣扬顾谦，却得不到像样回报，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嫌疑。
她也想说：还不是你们自己想蹭热度，现在热度得到了，旅游行业达到了目的。
现在才反应过来，顾谦不仅仅是明星，也是一个企业家，还是在官方内部有影响力那种。
既然这样的话，她就不能不为顾谦说几句，否则帮助旅游行业发展的功劳可能要折扣。
“首长，如您所说，顾谦对我们还是很友好的，不然也不会留下诗歌。之所以不投资，一方面我们这里产业单一，一方面他对我们的求发展的决心不清楚。”
“怎么说？”
范书记听了感觉有戏，连忙询问。
他之所以跟马薇说这些，就是希望马薇能把话带过去给顾谦，如果记者要问，请口下留德。要是能多说几句正面的话，那就更好了。
马薇把顾谦在房间里面的话复述一遍，意思就是想要过上好日子，那就狠下心整顿行业，用阶级斗争方法来，用围剿土匪方法来。
范书记不由动容，心中震动。
难道，真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哪怕他是一把手，如果得不到最高层支持，也会顾虑重重，大概率半路夭折。
他太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说是禁忌也不为过，堪比足球改革。
马薇见首长皱眉，还以为他生气，她连忙又说出一件事。
“首长，顾谦临别时，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是给您的礼物。”
范书记来了兴趣，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也价值几千万的产业吧！
“哦？是什么样的你礼物，说说看？”
“他说，北煤南运，一直都是北方支持南方发展，火车回来时，可以带一些南方土特产回来，收点利息。”
“什么土特产？”首长脑海中想就是衣服鞋子，或者海鲜。
“水！”
“水？”
“对，丹江口水库的天然纯净水。”
首长先生一愣，慢慢地眼睛明亮。
他从中看到许许多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也对草原区老百姓有利的事情。
这事不单单涉及到草原老百姓，山陕两地老百姓一样需要，这就有合作空间了，甚至还能串联国家能源集团，形成一个极大的利国利民措施。
他作为发起人，也是一方大佬，肯定能为草原区政府和老百姓拿下极大利益。
马薇不知道里面的利益有多大，可他相信顾谦，也相信首长兴奋成那样，肯定是好处很大。
如此，她也放心了，笑着问道。
“首长，不知道顾谦这份礼物，您是否满意？”
“满意，相当满意，这是一份重礼。”范书记笑容满面，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
“有多重？一吨黄金那么重吗？”马薇开玩笑说道。
“一吨黄金也就值几个亿，我宁可用十吨黄金换这个重礼。”
“几十亿那么多？”马薇也忍不住惊呼出口。
“单单就空车装水回来，每年就是这个价值。老百姓有了水以后，生病就少很多，又能少多少药费。”
首长越想越兴奋，在原地来回踱步，迫不及待要实现这个项目。
其实有一点他还没有说，南水北调工程大概好要几年才能完工，在日益缺水的当下，可以提前填补这个空缺，让民间少一些骂声。
是的，南水北调工程，一直被一些媒体批评，说是好大喜功，表面工程，还不如海水加工来的便宜等等。
国外媒体也冷嘲热讽，这对民间舆论和国际舆论都很不好，相关方面压力很大。
要是能够一车水拉回北方，老百姓一张张笑脸的照片，就是对那些媒体最好的反击，给国家在政治舆论上大大的长脸。
林林总总算下来，每年何止几十个亿？
范书记对马薇感激道：“马薇，谢谢你，谢谢你给家乡带来这样一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
马薇连忙摆手，可不敢认下这个功劳。
“首长，您别谢我，我只是传话的，要谢也要谢谢顾谦，也谢谢您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人，你们的每一分付出，家乡老百姓就多出千万分幸福。”
范书记听了哈哈大笑，“真要像你说的那样，我哪怕以后天天加班都高兴。”
龚丽萍拾漏补缺能力很强，立马就是补上领导话中可能的漏洞，她笑着说道。
“领导，您以前也是天天加班到很晚，如果还要在这基础上再加班，那可能要奋战到天亮了。”
范书记坚定的说道：“如果真能让草原区人人过上好日子，晚上少一些睡眠又如何，大不了白天赶路在车上补觉就是。”
马薇心中感动。
她相信，如果当官的人人如此，何愁人民不富裕，国家不强大。
最起码，她现在对草原区的发展有了很大的信心，她也会全力以赴帮助。
首长见马薇斗志昂扬，他心中也感慨，这丫头能结交顾谦，是天大的福分。
大家也不是亲戚，顾谦给出如此大的利益，没有提出任何明面条件，那就是让区里照顾好马薇。
他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会保护好这个号称“草原明珠”女孩，让她真正成为真正的明珠。
……
方雨刚刚下飞机。
然后，他直接被警方带走了，来接机的人还是几个熟人，萧宣和王腾。
原因当然是蒋布惟诬告的后续，警察不可能就这样丢失程序，起码也让顾谦去一趟警察局，做一个笔录。
不得不说那些记者渠道广，都晚上了还在蹲守顾谦，再顾谦和警察上车的时候，依然被他们拍到几张照片。
车上。
萧宣调侃道：“你现在可真是火的一塌糊涂，特殊通道都能被他们逮着。”
“为了避免麻烦，我都故意天黑才回来，谁知道行踪还是泄露。”顾谦无奈说道。
“利益所在，这些人门路多的很。”萧宣也笑了。
“案件进行到哪一步了？”顾谦问道。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联合那么多部门，出动多少人力物力，他都难以想象。
作为这部“大剧”的导演之一，现在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要知道，为了这事，他甚至连《中喃海保镖》票房都要放弃了。
好在过程出现许多有意思的事，让电影票房更好，两个网站也大有发展，死对头博客网站股票损失惨重。
“这事你问王腾，他现在是董局的心腹大将，知道的比我多，更加全面。”萧宣笑道。
“说得好像你没有好处似的，我都听说，过段日子你也要外放升职。”王腾点出萧宣的好事。
“那也没有你好，一下子就接了孔队的班，手底下还是熟人，都不用熟悉工作。我出去还要重新建立关系，搞不好有人看我是女人不服气，最后还要斗上一番。”
“那不正好，瞌睡来了枕头，刚好拿来立威。”
“说得容易，能出来挑事的都是硬茬子，输赢还不知道。”
萧宣能力没有问题，就是脾气不够硬，她知道自家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怵。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王腾语气充满歉意。
“嗐，谈不上谁害谁，我留下直接生上去，哪怕是熟人，我也未必能服众，到时候因为太熟反而不好下狠手。你上去更好，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脾气也硬，他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某种意义来说，本来应该是王腾出去，萧宣留下才对，可他在人情世故反而不如萧宣，真要外放出去，结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董军考虑良久才给出这个安排，其中考虑理由，他们两个说了。
顾谦也明白他们两个都意思，就是趁机“报告”一下近况，联络一下感情，也让他在董军面前提一提，不要忘了这些老部下。
董军这几年上升很快，直接从分局长进入总局实权副局，估计完成这个大案又能再进一步。
说起来，董军的功劳还真从顾谦这边捞到，几次行动都是大案，功劳够多够硬。
从另一方面，顾谦认识了了原来央妈江台长，现在胜任文化部长，这是一条人脉。
顾谦更是凭借超多的税收认识了京城市里主要领导，董军夫妻作为和顾家最密切的家庭，领导都看在眼里，多少有些照顾。
这些道理，萧宣和王腾都明白，这才有了“汇报”的举动，他们也多么希望和顾谦继续保持联系，甚至关系更进一步。
他们的意思顾谦自然明白，也乐意接受他们的善意。
于是也和他们开起了玩笑，告诉他们，有事没事多多走动，以后的路还长。
几句话下来，双方都其乐融融，亲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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