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证明杨超没有在这间出租屋里分尸,我没有意见。但是,你的证明方式,就是拿着剁骨刀,在这里嘭嘭嘭的乱砍吗?你这样乱砍,能证明什么?什么都证明不了!”
李晴话音一落。
咚!
咚咚!
立马就传来了震天响的敲门声。
然后,传来了老太婆愤怒的咆哮。
“大半夜的,剁什么东西啊!嘭嘭嘭的,跟打雷一样,还要不要人睡觉啊?”
来的是住在楼上的裴桂芬。
这一片是拆迁区域,住户全大部分都搬走了。虽然有几个钉子户没搬,但是晚上也没住在这里。还住在这里的,就只有裴桂芬。
判定杨超是在这里分尸,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没人住。所以,杨超在这里分解王小翠的尸体,不会有人听到动静。
当时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秦风就质疑过,说裴桂芬还住在这里,杨超在这里分尸,她肯定听得到。陈瑞清反驳说,裴桂芬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眼瞎耳背的,怎么可能听得到?
陈瑞清一句话,就把秦风的质疑给否定了。因此,在出完现场之后,甚至都没有人去找裴桂芬问话。
在李晴的一脸懵逼中,秦风赶紧去开了门。
裴桂芬看到桌上被砍成一块一块的猪肉,一脸疑惑的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剁猪肉啊!”
“大晚上的剁什么猪肉?还要不要人睡觉?神经病!”
“裴婆婆,你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废话!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
“3月12号,你在家没有?”
“当然在家。”
“那天你听到这样的声音没有?”
“没有。”
“裴婆婆,你认识之前租住在这里的杨超不?”
“那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
“对!就是他。”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3月12日,晚上11点多,我失眠,睡不着,楼下有条流浪狗在乱叫,讨厌得很。于是,我就下来赶那条狗,然后撞见他了。”
“他当时在干什么?”
“准备骑着他的摩托车去鸡公山。”
“他当时神色慌张吗?”
“不慌张啊!跟往常一样,还嬉皮笑脸的跟我打招呼。还说什么,王小翠约他去鸡公山。我问他,大半夜的去鸡公山干吗?那小子说,他也不知道。”
“王小翠是怎么约他的?是打的电话?”
“不是!是发的短信。”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小翠答应跟杨超约会,可把那小子兴奋坏了。碰到我之后,他一直跟我显摆。对了,当时杨超还回屋里,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橙子给我,说是他朋友种的,吃不完。”
“你跟着他进屋没有?”
“当然跟着他进屋了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他是从冰箱里拿的橙子?”
“你进屋的时候,他这屋子里正常不?”
“乱七八糟的,吃完的泡面盒子都摆在桌上,也不知道收。”
“那他在把橙子给了你之后,乱七八糟的屋子他收拾了吗?”
“收拾个屁!他这屋子从来就没收拾过!给了我橙子之后,他就骑着摩托车走了。”
“裴婆婆,你觉得杨超会把王小翠杀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那么喜欢王小翠,怎么可能杀了她?再说,杨超虽然染着一撮黄毛,平时也在街上混,没个正经工作。但是,本质上他还是个好孩子。偷鸡摸狗他有时候会有,但绝对不可能杀人!”
“谢谢你,裴婆婆!”
在把裴桂芬送走之后,秦风一脸严肃的对着李晴问道:“学姐,裴婆婆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信吗?”
“你们重案组就是这么办案的吗?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裴婆婆就住在附近,居然都不找她来问一下?直接就给出了结论?直接就认定杨超是凶手?”
“学姐你当时没出现场吗?”
“我出了现场的啊!但是现场给我看到的,都是假象!我看到的现场,就是提前布置好的,杨超分尸的现场。我就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他们蒙蔽,被他们操作,最后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
“所以学姐,现在你相信我说的,杨超不是凶手了吧?”
“王小翠案,虽然是你在经办,但却是陈瑞清在主导。陈瑞清那么着急想要结案,是不是他知道凶手是谁?甚至有可能,他已经被凶手给买通了?”
“陈瑞清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这个案子上,他仅仅只是蠢!凶手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甚至,他也被凶手给利用了。”
“他也被凶手利用了?”
“陈瑞清是靠着老爹坐上重案组组长这个位置的,他要想坐稳,必须得立功,必须得破大案,要案,而且还得迅速破案。案子破得越快,他立下的功劳就越大。凶手正是因为抓住了这一点,所以直接把所有的证据,全都做到了杨超身上。然后,凶手害死了杨超。如此,陈瑞清就可以轻松结案。而且,还是一个死无对证,无人翻供的铁案!因为,死人是没法开口说话的。杨超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被谋杀的。当然,他更不知道,他是奸杀王小翠,然后将其碎尸的凶手。”
“我今晚就回去把申请写出来,明天一大早就交上去。只要我的尸检报告被撤回了,案卷就是不完整的。奸杀碎尸案必须得有尸检报告才能够结案,没有尸检报告,谁都结不了案!”
“学姐,我爱你!”
“滚蛋!谈工作呢!少跟我死不正经!”
“就是因为学姐你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所以我才爱你啊!你要是跟陈瑞清他们一样,只想着快点儿破案立功,不在乎真相如何,我才不会爱你呢!甚至,我都不会找你!”
“这么说,你跑来找我,讨好我,就是为了利用我破案?”
“对啊!要不然呢?难道我还敢真的喜欢你不成啊?要知道,学姐你可是法医。你的这双手,天天在尸体上摸来摸去的。要是往我身上摸,那是会让我害怕的。一双天天摸尸体的手,在我的身上抚摸,这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