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虫简直了,以往哪个蛊人不是把它当成宝贝,这个年轻的蛊人一看就是没有老人带的,竟然这么对它,它好生气!
“你来了?”他的声音干涩,想来一整天没给喝一口水是有够呛的。但是听得出来声音里的期待和慌张。
期待的自然是,他等了她许久,她终于来看他了。慌张的是,他也没想到她是这个时候出现。
单雪行眼尖地发现了他的动作,于是快步走过去,抓住他左手的手腕说:“什么东西?张开手!”
这时候拓跋承烨的两手各自握成拳头,挡住了里面的东西。
她简直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直觉这很可能是拓跋承烨要用来对付自己的人。毕竟她已经是第二次将他关到柴房了,更不要说前面原身的所作所为。
“没有什么东西,真的。”拓跋承烨侧头看向单雪行。
他的眼睛黑亮亮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丝的讨好。
此时的他,就好像一只被拔了毒牙的毒蛇。虽然还是那么阴冷,但是因为没有危险性,却多了一丝丝呆萌。
“我不管,你打开给我看看。”单雪行紧紧看着拓跋承烨的两只手说。真是狡猾,非要两只手握拳,这是让她猜猜是藏在哪一只手?
“真的没有!”他垂下的眼,似乎有点委屈地说道。
他那黑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就像黑鸦的羽毛一般,打下一小片黑色的阴影。
单雪行才不理会这小表情,直接上手,先去掰开他右手的拳头。按道理普通人都习惯用右手,所以这边的几率大。
而且她确信拓跋承烨不会对独孤雪这个身份下手,她才敢这么直接上手。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她又要脖子凉凉,担心什么时候中招了。
然后,单雪行才看见他右手心里空荡荡的,于是她不甘心又去掰开他的左手。
此时拓跋承烨睫毛一抖,然后额上忽然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强行忍着什么。
单雪行正抓着他的左手,所以发现他的手一下子有微微的汗湿。她疑惑,怎么回事?她觉察不对,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想,而且这东西很可能就在拓跋承烨的左手心里!于是她更加用劲儿掰开他的手。
谁知道这一次,拓跋承烨竟然张开了手掌。
然后他轻轻说:“我没骗你,真的什么也没有。”
单雪行此时看见拓跋承烨的左手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但是却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隐约见骨,看起来就很疼!
“你怎么受伤了!”单雪行心惊道。所以这家伙刚才躲闪,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受伤了?
“嗯!”拓跋承烨这时候看向单雪行,果然看见了担心。他顿时很是高兴,眼尾眉梢都是高兴。
“你怎么还笑?是不是那些侍从干的?”单雪行抓着他的手关心问。谁会这么狠,竟然将人血肉都挖出个洞来?还有拓跋承烨也是真的能忍!这个样子都没有流眼泪。
拓跋承烨点头,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辜地说:“他们都欺负我!”
他这时候就好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语气别提有多委屈了。此时青蛊就趴在他的胳膊上,不满地想着一会要跟他算账。
单雪行忍不住就摸摸他的头安慰他,拓跋承烨的头发细滑漆黑,摸起来很舒服。就好像一只大型的犬类。
然后此时系统疯狂尖叫,【别被他骗了。他方才是藏起来蛊虫呢!谁吃饱了撑着,打他手心啊!】
单雪行身形一僵,手也顿住了。
“怎么了吗?”拓跋承烨抬头看了过来,眼睛里带着疑惑。他似乎不明白单雪行怎么突然就停止了动作?
单雪行扯扯嘴角一笑,说:“我给你找你药擦擦。”
她一边和系统吐槽,【这臭小子可以啊,差点把我也给骗过去了。】
【宿主你在心计这方面还要多学习学习。不要哪天被这小子玩死了。】系统关切道。
然后她拿了和系统兑换的金疮药,递给了拓跋承烨。
但是拓跋承烨就这么看着她。
单雪行看看他道:“也是,你现在被绑着擦不到,我给你解绑!”
“不行,一会单雪行那个大奸臣发现我自己解绑了,会打死我的!”拓跋承烨这时候眼尾微微发红说道,似乎眼里还有一点湿润的样子。
单雪行表面毫无波澜,其实心里,【要不是我就是单雪行,还真的信了他个邪!】
“我担心你被她发现,我被打倒也没事,以后你以后来看我可能不那么容易了。”拓跋承烨继续委屈说。
“……”单雪行。
然后她将拓跋承烨的身体扯一下侧过来,然后扣了金疮药就往他手里涂,也不管手轻手重,直接就胡乱涂。
被人当成傻子真的不太开心。
拓跋承烨就疼得龇牙咧嘴,然后又在单雪行看过来的时候,恢复了表情说:“谢谢你给我抹药!”
不得不说,这金疮药的效果杠杠的。一涂下去,顿时伤口都开始收敛了。
“还知道说谢谢?今天是你让毒蛇咬伤人的?”单雪行问。小样,套他话简单的呢!用独孤雪的身份就行了。大多数情况,拓跋承烨是很乐意对独孤雪这个身份倾诉的。
拓跋承烨这时候点头,然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是的。杜思得罪了我,所以我要他命,这很公平吧!”
单雪行又给他整无语了,这拓跋承烨的三观,真的没法拯救了。
“你是不是要来带走我?”这时候拓跋承烨忽然问。
“还不是机会,你把解药给他,自己就可以出来了。”单雪行这时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甚至有点小激动,心道,只要质子拿出解药,她就顺水推舟!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不!”拓跋承烨微微昂起头,一脸的不配合。
单雪行于是一手就拍过去他的胳膊,急了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此时待在拓跋承烨胳膊上的青蛊被拍得晕了菜,胡乱挣扎。这一下子连带拓跋承烨都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