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雪行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惊呆了。
眼前轻纱帷幔,烛火摇曳,一派古色古香的香艳。她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王爷,你要用这个红色的双龙蜡烛滴蜡,还是这个雕刻白虎的皮鞭子抽人?”此时旁边的白面官人托着一个漆木盘子,膝行过来问她。
男子明明一张俊脸却非要涂脂抹粉,看着一脸讨好。
“嗯,你是?确定你是在问我?”单雪行眨巴眼睛问。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挽玉,不是你把我从南风苑赎了,专门来调教质子的吗?”此时挽玉抬起袖子捂嘴轻笑,柔若无骨的手一指道。
单雪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少年一身黑衣,身子稍显单薄。他小脸惨白,鼻梁高挺。他的眼眸是少见的灰色,里面压抑着阴沉和厌恶。
这就是挽玉口中的质子?
她心里一个哆嗦,此情此景怎么这么熟悉?
她抖着声音道:“你,质子,你叫什么名字?”
“拓跋承烨!”少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身子挺得笔直,但是身形却有点摇晃!
“你的膝盖怎么了?”单雪行抖着声音,继续确认,一颗心剧烈跳动。不会吧,难道是她想的那样?
“明知故问,不就是被你打折的吗?装什么好心!”此时拓跋承烨被打折了膝盖杵在地上,看着单雪行的方向就是一唾道。
“大胆,你竟然敢对大人如此无礼!”挽玉顿时尖着声音训斥,大有狗仗人势的气势。
要知道地上的少年到底是敌国质子,平日里可不是他们这种伶人能接触的。偏偏现在是在摄政王府里,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单雪行眼前一阵发白!
什么?拓跋承烨,摄政王?
所以,她真的穿书了?!
还穿到了大反派摄政王单雪行身上!
别看名字好听,到时候死得那叫一个惨!简直当得一个花样百出!
单雪行记忆深刻的原因是,这个大反派不巧和她一个姓名!而且在文里有一个重要的剧情是强抢了女主上府。她哪里能忍,立刻义愤填膺地发了长评,要求作者阉割了大反派单雪行。
很快很多读者都纷纷响应,最后大奸臣单雪行在众读者呼声之下,被作者性转了!
等等,她是不是该庆幸单雪行变成女的了?
嗯,不对……
所以,以后她要顶着奸臣的皮囊,女扮男装去上朝?!然后坏事做尽,等着女主来收割她的狗命?!只怕她等不到男主就会暴露性别,就该脑袋搬家了吧?她头脑疯狂运转,谁来救救她!
此时,她这个又哭又笑的死样子在拓跋承烨看来,就是一个恶心的变态。玩男宠一说,还对他伸手!若不是现在膝盖废了,他一定会上前拼命!
【叮!系统加载完成!欢迎宿主使用本系统。】
单雪行心中一喜,就听见系统说:【本系统是奸臣系统。期待宿主努力作死,顺利领饭盒!】
【我拒绝!】单雪行摇头,她看过这本书,深知作死的下场有多惨烈!
【宿主若是拒绝,会失去返回原本时空的机会!】
单雪行闻言,抱着绸缎桑蚕被子,痛哭出声!
要活着回去就要当大奸臣,还要把三个男主一起得罪透!
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她权倾朝野的时候,就会被女主和状元郎一同扳倒,然后被小皇帝抄家。
九族一百七十口人全部流放,而她被关进地牢,和老鼠抢食。最后还要被疯批质子拓跋承烨掠了去。
彼时,已经登基为王的拓拔承烨一边给她实施百种酷刑,一边给她安排最好的御医吊着命。到后面,单雪行都被逼疯了也没有逃过质子的报复。
而眼下,就是单雪行将魔爪伸向质子,将他得罪死的开端。
“王,王爷,您怎么哭了?”挽玉看见单雪行哭了,善解人意地凑过来问,接着他恍然大悟道,“啊~”
“你知道个屁,还啊?”单雪行更忧伤了。
“我知道了,爷您这是太激动了,不知道选蜡烛还是鞭子好?长夜漫漫,那咱们一样样来嘛!”挽玉看多了那些表面光风霁月的人背后的变态,所以就举一反三了。
【叮!恭喜宿主激发新任务:完成鞭打拓跋承烨。】
【虽然现在穿到书里的世界,但是拓跋承烨此时还是个少年,如此丧心病狂的任务,系统你是怎么分发得出来的?】单雪行试图理论道。
【宿主拒绝执行任务,惩罚电击一顿。】此时系统滋滋响起。
单雪行嗷一下叫,被电麻了,连忙说,“你要怎么打?保管圆满完成任务。”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就对了嘛。好好完成,以后回去,积分还可以兑换回家礼物。随便宿主怎么完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蜡烛。】系统好心道。
单雪行接过了挽玉手里的蜡烛,当她把手放在拓跋承烨的衣服上时,挽玉激动得捂嘴尖叫。
单雪行白了挽玉一眼,“快出去,癫公!”
人家少年郎的后背,可不是谁都能看的。她就不一样了,她有任务在身。
“嗯?大人,你真的不用我帮忙吗?”挽玉眼睛亮亮地问。那为什么要帮他赎身呢?
“出去出去!”单雪行摆手,一脸烦躁。
说起来挽玉最后也被拓拔承烨报复了,和她隔壁牢笼,说起来也当了个“同甘共苦”。挽玉发现单雪行在隔壁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说,“没想到这辈子和大人混了个同等待遇,也是值了。”
就说颠不颠?
挽玉出去后,拓跋承烨身体逐渐软下来,他登时眼睛瞪着单雪行。
单雪行这才想起来,原来这房间里的香薰被人下了药物!而她身上别着的香囊是解药。
“贼人,不要让我活着出去。要不然我会让你的余生都后悔出生在这世界上!”拓跋承烨怒道。
单雪行熟知剧情,当然知道他这话的含金量。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于是,她一咬牙,一把扯下拓跋承烨的衣裳。造孽啊。
“单雪行!”拓拔承烨额角的青筋直冒,言语里都是藏着压抑的恨意。
在灯火之下,火红色的蜡烛一下下滴落到少年略显纤细的后背。床边的铜镜倒映出单雪行兢兢业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