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水果零食摆好了,又放了一部电影,才拉着她过去。
面前就是大海。
海风吹在身上,有点粘腻的感觉,却也很舒服。
陈妙这些年,生活节奏一直都挺紧绷的。
她就像是在较劲,想要用成绩来证明自己可以过得更好,所以,这些年日日夜夜的,她都在工作。
很难有机会,这样完全地放松自己。
此刻,喝着他准备好的饮料,靠在蒋祎洲肩上,静下心来看眼前的电影,心里满是幸福。
电影的结局是美好的。
女主人和男主人永远在一起。
陈妙多希望,自己和蒋祎洲也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可他的身体,就是一颗藏在他们生活里的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就炸了。
而她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的一切。
晚上,他们睡在帐篷里。
今晚的蒋祎洲,倒是挺老实的,他只是亲了下她额头,并没有太多动作。
他们一同入睡,等到5点,陈妙就被噩梦吓醒了。
她梦见他不见了。
她怎么都找不到他。
只看见一封他留下的信。
信里说他会到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安静的死去……
想到信里的内容,陈妙就像是无法从梦里的痛苦中挣脱出来,眼泪还是涌了出来。
而,看见他就在自己身边,她被吓得赶紧抱住他。
这一抱,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为什么身上这么冰?
而且,他的脸色也不好,白的吓人,毫无生气。
陈妙的心咯噔一下。
“蒋祎洲?”
“祎洲?”
她试着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
想到他可能会……
那一瞬间,她心里涌上巨大的恐惧。
那一团恐惧似乌云笼罩着她,吞噬着她。
她颤着手,想去探探他的鼻息。
而此时,蒋祎洲这才动了一下。
他微微侧脸,皱起眉头,眯起眼看她,“怎么不睡了。”
他凝着她,感觉她不太对劲,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蒋祎洲赶紧坐起来,“怎么了?不舒服?”
他满脸的紧张,甚至伸手来摸她额头,怕她是生病了,见她没有感冒,才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我……”
她不敢说,自己刚才觉得他已经不在了。
那一瞬间,任何不好的词,她都不想说出来,深怕应了验。
陈妙心里酸涩,稍有哽咽,“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跟别的女人跑了,不要我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梦都是相反的。”他笑着,捏了下她脸颊。
陈妙还是觉得很难过,她抱住他,“你答应我,不管你的病到了什么程度,都不要不告而别,不要丢下我。”
“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也希望,能陪你走到最后,而不是连你在哪,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有这种念头,想要悄悄躲起来,以为这样是为我好,但我希望你最好打消这种念头,你一旦这么做了,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了,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她紧紧抱着他,深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蒋祎洲也感觉到她的异常,轻拍了下她的背,“这是做噩梦了?”
“你别管我梦见什么,你答应我说的。”
“好,我答应你。”
陈妙看向他,“真的?”
“真的,如果生命只剩下几个月了,我哪里还舍得跟你分开,只是,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要守在一个病人的身边,是很痛苦和煎熬的。
他是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却也给她强加了一些痛苦。
陈妙,“我可以承受得住。”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泪花,心疼的抹去她眼角湿润,“好,不说这些,天快亮了,走,去外面看日出。”
他起身,拉着她走出帐篷外。
两人相依坐在凳子上,看着远处鱼肚白的天际一点点透出光来,太阳徐徐升起,一团红日悄然而上,挂在海洋上,照亮了整片海,也照红了整片天。
陈妙看着那团红日,心里好似也被照的暖洋洋的。
两人沉浸在这日出的美好里,直到蒋祎洲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就微微一沉。
陈妙也看见了,是顾绍打来的电话。
蒋祎洲迟疑了须臾,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顾绍的骂声“糙你妈,蒋祎洲,你在哪!老子把你当兄弟,你这么玩我是吧!”
顾绍的情绪很激动,似乎带着酒气,骂的很难听。
相比于顾绍的激动,蒋祎洲却很冷静。
他甚至安静的听他骂完。
直到顾绍有些冷静了,问道,“你发那些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说话!”
蒋祎洲冷下声,“让你顾家背后的人来跟我谈。”
“你疯了吧?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弄死你。”顾绍的火气又上来了。
“顾绍,想要跟我谈,收起你的脾气,转告你们背后的人,只有他有资格跟我谈。”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绍又连续打了几个,蒋祎洲索性关机。
“你已经对顾家采取行动了吗?”陈妙问
他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可她还是会担心。
虽然蒋祎洲现在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可对付京城的几大家族,又有些在高位的人,也等同于以卵击石。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让幕后的人主动站出来。”
“那你会有危险吗?”
蒋祎洲看着她眼中的担心,一时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危险?
肯定会有的。
但再危险,他也要一试。
“我会留好退路。”他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让她不要担心。
陈妙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
顾绍那边很快又有了消息,要约蒋祎洲见面。
两日后,他们一起回了京城。
蒋祎洲原本计划着,先送陈妙回住处,可一下飞机,刚抵停车场,顾绍的人就把他们堵住了。
前后两辆车,把去路堵住。
有人走上前来,敲着蒋祎洲的车窗,“蒋总,我们顾总请你跟陈小姐一起过去。”
蒋祎洲面色一沉,“这事跟她无关,我自己去。”
“这恐怕,由不得顾总。”
男人微笑,言语中都是威胁。
是啊,前后都是人堵着,不可能轻易让陈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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