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险起见,离开温凌南家后,修柯还是带温楚砚去了趟医院。
全身检查,查看二次分化的情况。
医生拿着温楚砚的报告,紧皱着眉头,满脸愁云。
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楚砚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医生看向坐在床上的温楚砚,“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温楚砚不解,“什么感觉?”
“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强壮了。”
“还有呢?”
“没了。”
“没了…”医生看着报告,“你身体各项指标远远超于Alpha常规值,我怀疑你有可能分化成Enigma,但听你们说,你之前是Omega?”
温楚砚点头,“嗯,Omega。”
所以愁眉苦脸。
Omega分化成Enigma,史无前例。
但这个检查报告上也白纸黑字写着,温楚砚的Omega器官正在快速退化,与此同时,属于Alpha或者Enigma的器官正在快速成型。
医生一时拿不准,只能说:“你先回去观察两天,如果有不舒服再过来。”
温楚砚下床穿鞋,“有适用于Enigma的抑制剂?”
医生微愣,“Enigma跟Beta一样没有特殊时期,一般不需要使用抑制剂,所以没有专门针对Enigma的抑制剂,但你的信息素会对Alpha与Omega产生额外的影响,特别是那些没有伴侣的AO,这点你要注意。”
“好的,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
医生想了想,“你有伴侣吗?”
温楚砚理所当然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修柯,“有。”
医生看向修柯,“你是Alpha?”
“不是。”
“哦,你是Beta,那没事了,多陪伴,随访吧。”
修柯颔首。
与温楚砚去往停车场,修柯为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这两天待家里,等你身上的信息素稳定下来,再去学校。”
坐进副驾驶的温楚砚闻言微顿,“叔叔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嗯,能闻到。”
“是吗…我还以为我控制得很好。”
那些从变成Enigma开始就生出的念想,他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
待修柯坐进主驾驶,温楚砚视线不着痕迹扫过修柯的脖子。
白皙修长的脖子。
到家之后,修柯熄火下车,温楚砚紧紧跟在他身后。
自从他升上高中,修柯就带着他搬了家,搬进了一梯一户的大平层。
电梯门打开,温楚砚与修柯双双换成拖鞋,随后入户。
关上家门的瞬间,温楚砚就扣住修柯的手,把他抵在门上。
“阿楚?”
“可以做吗?叔叔。”
做…?
修柯喉结滚动,这一瞬间,他好似清晰听见温楚砚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声音微沉,“阿楚,你还在分化。”
修柯的拒绝,在温楚砚的意料之中。
哪怕压抑着,修柯也不会做任何对他身体有损害的事。
温楚砚低下头,额头靠在修柯的肩膀上,满是委屈,“可是我好想咬你,从清醒开始,就一直在想。”
阿楚在撒娇。
修柯的声音柔下来,“阿楚,我让你咬。”
瞳孔轻颤,温楚砚倏地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是修柯毫无保留宠溺的眼眸。
这个男人,他的叔叔,
下一瞬,温楚砚封住修柯的唇。
辗转反侧。
雪松味信息素环在修柯周围,仿佛跳跃的音符。
一吻完毕,唇瓣来到修柯脖颈处。
轻轻咬了口。
牙尖带着信息素。
修柯没想到,Enigma的信息素对吸血鬼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信息素正强硬地激发着修柯身体的本能。
瞳孔颜色不断加深,修柯沉吟一声,脑海里充斥着对血液的渴望。
尖牙不可控制地长出来。
被扣在门上的手骤然握成拳,修柯哑声呢喃:“阿楚…”
松开口,轻舔修柯后脖颈上的牙印,“咬痛你了吗?”
修柯有些失控。
一阵旋转后,被抵在门上面的人,换成了温楚砚。
短暂的愣怔后,温楚砚嘴角带笑,配合着修柯的动作,“你也想咬我吗?”
修柯下意识遮住温楚砚的双眼,不想让他看到失控的自己。
唇瓣摩挲着温楚砚脖颈,“想。”
“没关系,叔叔。”温楚砚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蛊惑,“咬吧。”
话音刚落,修柯张口咬下去。
眼睛被遮住,感官无限放大。
他就感受到有尖锐的东西刺破自己的皮肤。
修柯冰凉的唇瓣,正贴着他的脖颈,吮吸着他体内的血液。
随着脖颈上的刺痛,温楚砚脑海里对修柯的渴望愈演愈烈。
呢喃出声,“叔叔…”
温楚砚动情的声音惊醒了修柯,他忽地松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失控。
松开温楚砚,修柯后退两步,口腔里还带着温楚砚血液的甜味,“阿楚,抱歉。”
遮住眼睛的手没了,温楚砚不期然看到修柯唇上露出来的两颗尖牙。
神情愣怔,温楚砚止不住诧异,“叔叔…你怎么会…”
修柯看向温楚砚的双眼。
无意识呼出口气。
幸好,阿楚的眼里有惊讶,但没有恐惧。
尖牙收起,修柯将温楚砚拉到沙发坐下,嘴唇蠕动,“阿楚,就像你看到的,我不是人,我是吸血鬼。”
温楚砚还处在惊讶中,“吸血鬼?”
“嗯。”
回忆电影里对吸血鬼的描述。
温楚砚终于明白。
怪不得修柯的身体常年冰凉,怪不得在他到公司给修柯送饭之前,修柯几乎没有在他面前吃过东西,怪不得这么多年,修柯的样貌没有任何改变。
原来,是吸血鬼。
脑海里突然想到昨天温沈问自己的话:‘你叔叔咬过你吗?’
难道在这之前,温沈就知道修柯是吸血鬼?
温沈都知道,天天跟修柯生活在一起的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客厅陷入沉默。
良久,温楚砚伸手抚摸修柯半垂着的眉眼,“吸血鬼对血液的渴望是不是就像AO对信息素的渴望?”
“这么多年,叔叔忍得很辛苦吧?”
“其实,叔叔应该早一点告诉我,我是愿意的。”
“不,不能说愿意,应该说我会很骄傲,很有安全感,因为我渴望你的同时,你也在渴望我。”
“叔叔把一切都告诉我吧,以后,我做你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