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开启，便会上瘾。
温楚砚几乎每天入夜，都悄咪咪摸进将军府里。
在修柯房间，与他相拥而眠。
他喜欢修柯看他的眼神，亦喜欢修柯在他身下的模样。
每当运动时，不同于往日的清冽，修柯会变得动情，脸上多了红润与光泽，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缠绵至极致时，胸腔被爱意塞满，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在他深陷其中逐一领略美好时，第五天后，修柯不肯让他碰了。
他像一个小媳妇，委屈又不敢争论，想来想去只问一句：“阿柯，你不愉悦吗？”
修柯的手抵着温楚砚的胸，看着他身上星星点点的咬痕，无声叹了口气，“你这两天脸色很苍白。”
“嗯？”
“失血会导致身体亏损，你先养两日。”
温楚砚微愣。
修柯失控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咬他，而咬他自然而然就会吸血。
这几天被修柯吸得多，脸色也苍白了些，极其偶尔，他会略微有晕眩感。
原来并非不愿，而是在担心他。
委屈的情绪瞬间转变成满满的喜悦，温楚砚拥住修柯，与他双双躺在床上，不住地亲吻着修柯的脸，“知道了，我会节制，多补血。”
“嗯。”
“但你不喝血，能坚持几天？若你要喝，你就喝我的，不可出去喝别人的。”
“佑安，我只喝过你的。”
“嗯？可是…”
可是什么，温楚砚没说，因为他意识到，温必翔说的不是真话。
修柯伸手拨弄着温楚砚额前的碎发，“可是什么？”
温楚砚笑了，“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修柯柔了眉眼。
“阿柯，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曾经吗？”
“我的曾经？”
“嗯，你…为什么会变成吸血鬼，是生下来便是如此，还是…”
“我曾，濒临死亡边缘。”修柯的语气很温柔，“是一名吸血鬼救了我。”
温楚砚微顿，“濒临…死亡？”
“嗯。”
“变成吸血鬼后…你能活多久？”
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跟娘一样，离我而去。
修柯将温楚砚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背，“我不会死，吸血鬼拥有很长的生命，我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你忘记我的那天。
听到修柯有很长的生命，温楚砚舒出一口气，“那个杀掉你的人，还活着吗？”
“死了。”
“维持你生命的代价，就是饮血吗？”
“佑安，不饮血我也可以活着。”
只是情绪会躁动不安。
后面这句话，修柯没说。
“那…救你的吸血鬼，还在吗？”
修柯沉默。
许久得不到回答的温楚砚，默认了答案，他手掌放在修柯结实的胸膛，眼眸半阖，“拥有很长生命的吸血鬼，也会死吗？”
“木质的武器，插入吸血鬼的心脏，吸血鬼就会失去力气无法动弹，再用火烧，便会化为灰烬。”
温楚砚眼眸微颤，拥着修柯的身体更紧了些，“阿柯，我会多吃补血的药材，一直…一直养着你。”
做你的食物，做你的养分，让你好好活着。
修柯喉结震动，低低笑了声，“嗯，你养我。”
*
沐泱去温府找了温楚砚两次。
温楚砚失去母亲，又失去自己的大哥，应该心情很低落，她不知道自己能为她这个哥哥做些什么。
得采碧建议，她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里面放着安神的药草，她想送给温楚砚。
但温楚砚并不在温府。
不在温府，楚砚哥哥会去哪呢？
沐泱带着采碧在温府外徘徊，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她看到了朝温府走来的温楚砚，以及跟在温楚砚身后，手里捧着一打书籍的薄不弱。
楚砚哥哥与薄不弱？
沐泱大步上前，跳到温楚砚面前，脸上洋溢着朗爽的笑容，“楚砚哥哥！”
温楚砚驻足，看向沐泱，“沐妹妹，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呀！”顿了顿，沐泱看向温楚砚身后不敢用正眼看她的薄不弱，“不弱将军怎么跟楚砚哥哥在一起？”
不弱将军。
听见沐泱唤他，薄不弱的耳朵止不住泛红，声音不由低了一度，“将军命末将把书籍搬到温府。”
沐泱看了眼薄不弱上手的书，点了点头，视线重新拉回到温楚砚身上，“楚砚哥哥，我给你做了一个安神香囊。”
说完，沐泱就从采碧手中接过香囊，递给温楚砚。
温楚砚低头，看着沐泱手中的香囊。
是浅黄色的香囊，香囊上绣着别扭的‘喜乐’二字，可以看出刺绣人的生疏，也可以看出用心。
接过香囊，温楚砚露出温雅的笑容，“谢谢，沐妹妹。”
见温楚砚露出笑容，沐泱也很开心，她嬉笑着道：“这可是我花费好几天绣出来的，为了这个香囊，我手指都戳破好几根，楚砚哥哥，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但是你还拥有美好的未来，打起精神喔！”
他有一个事事为他着想的爱人，还有一个太阳般的妹妹呢。
温楚砚点头，将香囊收好，然后回身接过薄不弱手上的书籍，“薄将军，送到这里即可，能劳烦你帮我把沐小姐送回去吗？”
薄不弱愣了瞬，木讷地点了点头。
沐泱嘟了嘟唇，“楚砚哥哥这就要赶我走了啊。”
“守孝期，不方便带你进府。”
沐泱也不是真的要缠着温楚砚，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楚砚哥哥，等你守孝期过，我再找你玩。”
温楚砚揶揄，“守孝期三年，沐妹妹说不定已经嫁人，怎能说玩就玩，若沐妹妹嫁人，我定备足大礼，送给妹妹与妹夫。”
沐泱被温楚砚打趣，闹了个脸红，她不着痕迹看了薄不弱一眼，确定后者并没有因为温楚砚的打趣而笑话她，这才佯装恼怒开口：“看来楚砚哥哥心情很好，都能打趣我了！”
温楚砚低低笑了声。
他不过是借由打趣，告诉沐泱自己的态度。
沐泱把他当哥哥不想嫁给他，他亦是把沐泱当妹妹。
聪明如沐泱，又岂能不知。
她轻哼一声，应下温楚砚的态度，“说好了啊，妹妹大婚之日，楚砚哥哥可要送上大礼，要不然，等楚砚哥哥成婚时，我定要在嫂嫂面前，说尽楚砚哥哥坏话！”
嫂嫂吗。
温楚砚点头，拿着书籍转身走进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