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宁被江超抱到角落,圈在墙角。
不论他如何拍打,江超都不肯放开。
“放开我!江超,你放开我!”
猛地抓住杨佑宁的两边手腕,将他两只手禁锢在头顶,神情严厉,“你闹够没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个到处乱窜的疯子有什么区别!”
江超严厉,杨佑宁更加歇斯底里,“对!我是疯子!我疯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
杨佑宁还没说完,江超俯身吻上杨佑宁喋喋不休的唇瓣。
宛如疾风暴雨般的吻,带着浓烈的惩罚,席卷着杨佑宁。
杨佑宁骤然瞪大双眼,大脑宕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吻了许久,江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杨佑宁,一双眼里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情愫,“你说,我为什么管你?”
猛地回神,杨佑宁的手被江超禁锢,他不断用脚踢着江超,眼尾发红,“凭什么,你凭什么亲我,凭什么拿走我的初吻,混蛋!禽兽!你放开我!你是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我为你而疯!”
杨佑宁眼神带着浓烈的厌恶,“滚开!你让我恶心!”
江超的心,突地刺痛,神情痛苦,“为什么,佑宁,为什么你不肯看我一眼?”
“为什么?我讨厌你!我恨你!你凭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凭什么说亲就亲!”
“我现在对你做的事,不就是你对阿砚做的事?”
杨佑宁停下挣扎,神情恍惚。
“你对阿砚这么做的时候理直气壮,为什么到我对你,你就无法接受?”
杨佑宁咬着下唇,“你不配跟阿砚相提并论。”
“对!我不配!”江超双眼猩红地看着杨佑宁,“我不配,阿砚有爱人,你非得横插一脚,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自贱!”
“江超!”杨佑宁的眼里噙着泪水,“你滚!你滚!”
江超那些愤怒的情绪,在杨佑宁的泪水下,一点点变得溃不成军,他低头想要吻去杨佑宁眼角落下的泪水,却被杨佑宁侧头躲开。
脸上蔓延出苦涩的笑容,江超松开杨佑宁的手,“对不起,佑宁,你别哭,你别哭好不好,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愿看见你为阿砚作践自己,我…我心疼你…”
“我爱你,你看看我好不好,阿砚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我会疼你,宠你,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求你,好不好?”
江超说什么…
江超说爱他?
杨佑宁难以相信,连哭都忘了,震惊的同时伴随着莫名的心慌,“我不喜欢你,江超,我爱的是阿砚。”
江超的神情卑微,满是祈求,“佑宁,试一试,就试一试,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猛地推开江超,杨佑宁眼神防备又执拗,“我喜欢阿砚,你放过我吧,江超。”
“为什么…佑宁,明明撞了南墙,你也不愿回头吗?”
“不愿,就算没有阿砚,我也不会喜欢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超整个人顿住了,那些岁月里小心翼翼储存的欢喜,因这句话,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没有阿砚,也不会喜欢他吗…
倒退两步,江超如泄气一般,拉耸着肩膀,沉默许久,脸上扬起自嘲的笑容,“一厢情愿的喜欢,果然一文不值,我知道了,刚刚是我不对,我不会再强迫你,就让我为你,办完这场宴会吧。”
江超不再纠缠,杨佑宁本该松一口气的。
可胸腔的位置,却莫名堵得慌。
宴会还在继续,宾客已经全部到齐,就等着举办者致辞。
江超与杨佑宁一前一后走回来。
前者神情空洞而萎靡,后者则一直低着头,叫人看不见表情。
主持人已经站在台中央久候多时,瞧见走近的江超,赶忙拿起话筒,“让我们有请本场宴会的主办人,江超江先生登台致辞。”
听见主持人叫他的声音,江超只觉得步伐格外沉重。
今天,他本只想拉近与杨佑宁的关系,并没想过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最终还是被他搞砸了。
在商界,他能冷静沉稳的与无数人谈判,可碰上杨佑宁,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莽撞的像一个孩子。
江超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走上讲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时,神情已经恢复,重新变回那个在运输界叱咤风云的少东家,“江某在此感谢各位,从百忙之中莅临这场欢迎会,今天这场欢迎会的主角杨佑宁,是我与温楚砚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段时间在国外深造,得空回一趟国,未来如果他回国发展,还望各位看在江某的薄面上,给他一个机会,江某不胜感激,未来各位有用到江某的地方,可随时开口。”
杨佑宁怔忡地听着江超的这段话。
江超,不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了吗?
为什么,还在帮他铺路。
江超说完这段话后,把话筒重新还给主持人。
主持人笑着接过,说了些衔接的场面话,然后喊出杨佑宁的名字,“让我们有请今天的主角,杨佑宁上台。”
江超从台上走下来,站到杨佑宁身旁,“去吧,眼睛不算肿,依旧好看。”
杨佑宁下意识抓住西装的一角,走上讲台,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各位长辈、前辈们好,我是杨佑宁,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杨佑宁说完,郑重地对台下鞠躬。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主持人再度接回话筒,目送杨佑宁离开后,喊出第三个人的名字,温楚砚。
温楚砚不是一个人上台的。
他牵着修柯,并排站上讲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温楚砚轻咳一声,“这场宴会除了欢迎我们的朋友杨佑宁之外,我还想趁这个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个人。”
江超哑然,怪不得今天江城来的名流不少,原来是阿砚在背后推波助澜,他早就打算好了。
视线不着痕迹落在杨佑宁的脸上,果不其然,杨佑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厢情愿的人,总是自找罪受。
他是,杨佑宁也是。
温楚砚执起修柯的手,“我的未婚夫,修柯,未来与我携手度过余生的人。”
那些之前猜测修柯身份,背地里调侃过修柯的人,无一不露出惊讶的神情。
温家家大业大,他们都以为温楚砚对修柯不过玩玩而已。
没想到…看来以后,他们对修柯的态度要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