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这种事,有时候确实妙不可言。
比如现在,修柯在校门外吃碗面,都能碰到温楚砚。
准确来说,是那群阿溜带着的小混混与温楚砚,从店铺前路过,正好被他看到。
修柯一般不记无关紧要的人,能一眼认出阿溜,只因那头显眼的绿毛,跟青草似的。
【宿主,去不去?】
修柯低头看了眼满满的一碗面,沉默一瞬,最终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起来。
【……】
阿溜一群人将温楚砚带到无人的巷子里,甩了甩头顶的绿毛,脸上露出自认为痞帅的笑容,两腿外八,肚子前挺,“上次有别人在,今天老子看谁能来帮你,咱几个兄弟上次看病花了不少钱,这笔账,咱几个今天就好好跟你算算。”
温楚砚眼眸微抬,“你想怎么算?”
“几个兄弟看病花了一万,你怎么着也得给两万吧。”
温楚砚讽刺一笑,“人是修柯打的,茬是你们自找的,我看着很像冤大头?”
这句话无疑在顶撞阿溜,他掏出裤带里的短刀,拔掉刀鞘,刀尖对着温楚砚的脸比划两下,言语威胁,“不给钱,咱兄弟几个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知道了。”
温楚砚垂眸看了眼反光的短刀,再抬头环视四周,确定没有摄像头后,抓着阿溜的手腕,反手就将短刀刺向旁边站着的混混。
混混的哀嚎声刺激了众人,众人蜂拥而上,开启以多欺少模式。
另一边,面碗见底,修柯将筷子放下,扫码付钱,这才缓缓走出店铺。
修柯:温楚砚在哪?
【东面的巷子里,宿主我劝你快点,再不去要出人命了,那些人带了刀。】
修柯:?
【真的,带刀了,一副你死我亡的架势。】
修柯:?
【…你去就知道了!】
修柯将书包背在肩上,朝系统所指的巷子走去。
还没见到人,便听到阿溜的叫声:“雾草你大爷!你踏马竟然捅我兄弟!老子打死你!”
修柯加快脚步。
混乱的场景出现在修柯眼中,温楚砚手里拿着短刀,刀尖滴着血,两个混混受伤坐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阿溜扬着手里的长棍子,正准备打向温楚砚。
【宿主,温楚砚头顶的叛逆值,又重新变成100%,好不容易降低的1%!】
修柯抬头看向温楚砚头顶的黑心,脸色沉下来,将书包往地上一放,冲上去对着阿溜的脸就是一拳。
阿溜被打飞在地,吐出一颗牙,长棍握不住,‘咚’一声滚到地上。
打完阿溜,修柯接着招呼剩下的几个人,将他们通通打倒在地后,冷声开口:“事多。”
【就是!事多!】
阿溜捂着满口血的嘴,口齿不清,“你…怎么…又斯(是)你…”
修柯来到温楚砚面前,伸手想要拿过温楚砚手里的刀,温楚砚不肯放,修柯开口:“给我。”
温楚砚眼中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狠劲,“你来做什么?”
“这些人,不值得你动手,刀给我。”
不值得你动手。
温楚砚怔忡了一瞬,就是这一瞬,让修柯夺过了他手里的短刀。
阿溜还在那边叫嚣,“王八…蛋,你斯(是)跟我们锅(过)不去斯(是)吧!”
胜利者从不叫嚣,而败者的叫嚣,只会让人觉得很难看。
修柯将手里的短刀朝阿溜丢过去,刀身划过阿溜的裤裆,将裤裆划出一道口子,这道口子距离阿溜的命根子,只有那么几厘米的距离。
阿溜瞬间吓白了脸,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狠…狠人。
修柯寒着声开口,“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找温楚砚麻烦,不然下一次,让你后半辈子当太监,我说到做到。”
修柯说完,抓住温楚砚的手臂,拿起书包拽着他往外走。
徒留狼狈不堪的阿溜众人。
温楚砚有些愣神地看着修柯的背影,脑海里还想着那句‘不值得你动手’。
【宿主!帅!温楚砚叛逆值降了,降了5%!】
修柯并未搭理系统,他将温楚砚拽出巷子,松开他的手臂,“把外套脱了。”
温楚砚垂眼看他,神情还带着懵懂。
修柯指了指温楚砚衣服上的血迹,“外套有血。”
温楚砚骤然回神,神情泛冷,而后拉开校服拉链,脱下挂在自己的手臂上。
做完这些,温楚砚看向修柯,语气带上些许烦躁,“我说过,不需要你多事。”
“然后看着你把他们捅死,退学坐牢?”
“与你没有关系。”
修柯沉了眉眼,“下次要捅走远点,别让我看到,看见一次,我就管一次。”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温楚砚皱眉看着修柯,眼中带着执拗的认真,“为什么要管我?你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
圣母?
修柯的过往,与圣母没有半点关系,真要说,该是来自地狱的判官。
修柯的神情变得认真,“因为是你。”
因为你是曾经给我温暖的那道光。
因为你是我曾经犯过的错。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目标。
温楚砚嗤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你指的误解是什么?”
“我不蠢,之前的事也好,今天的事也罢,我都可以处理,就算我把人捅死,去坐牢,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温楚砚笑意更深了些,“如果不是有一颗圣母心,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
温楚砚不过随意嘲讽,没想到修柯会沉默,而他的沉默,在温楚砚看来成了默认,眼里闪过意外,旋即变成嫌恶,他后退一步,拉开与修柯的距离,“不好意思,我对男人没兴趣,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有那个功夫,不如管好自己,樱兰校霸。”
‘樱兰校霸’四个字,温楚砚咬得极重。
说完,温楚砚转身要走,修柯叫住他,“温楚砚。”
温楚砚驻足,回头看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修柯往前走两步,路过温楚砚时,漠然开口:“你想多了,我对男人没兴趣,还有,你的事我管定了,想让我别管,除非我死。”
修柯说完,率先离开,留给温楚砚一个潇洒的背影。
温楚砚紧紧盯着渐行渐远的修柯,皱着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他想不明白,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修柯到底是哪根筋搭错,操着一颗当爹的心,对他的生活横插一脚?
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