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看着兰姨消失的背影,没懂兰姨在害羞什么,怔愣几秒后,关上门准备洗澡。
她打开衣柜,柜子一面挂满了男人衬衫,西装,大衣,跟卧室的色系相同,黑白灰是主色调。
另一面挂着颜色亮丽的女士服装,冷冰冰的衣柜倏然间有温度了许多。
内衣,睡衣,打底衫,外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服饰都有,看来老太太早早地就命人准备妥当了。
她随手挑了件颜色低调的睡衣跟内衣,抬脚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配置了一个智能按摩浴缸,不过黎杳只打算简单地淋浴一番,毕竟她现在跟傅译年不是很熟。
跟他共用一个浴缸,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情,黎杳想到就觉得有些难为情。
很快,浴室升起氤氲雾气,半小时后,她换上睡衣,站在镜子前怔愣了好几秒。
身上的真丝睡衣,领口开得极低,轻易露出她精致小巧的锁骨,只要稍稍弯腰胸前的春光便展露无遗。
穿成那样,很难不让人误会是蓄意勾引。
她自己看了都脸红,更别说傅译年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
她吹干头发后,走出浴室,打开衣橱,翻了件披肩搭在肩上。
站在穿衣镜前,看到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
披肩搭睡衣,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总比走光要强一些。
整理好自己,她百无聊赖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目光忽然瞥到床头柜上那个粉色的盒子。
她甚是好奇,走过去打开盒子,她直接石化。
里面躺着十几个小孩嗝屁套。
各种口味的……
她皱了皱眉,终于才反应过来,老太太那句“太晚回去,影响睡觉”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可真是操碎了心。
刚想找个地方把东西收起来,一道阴影突然投了下来。
“准备得还挺充分。”傅译年站在她的身后,意味阑珊地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黎杳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人,听到他声音时直接被吓一跳,想要转身,脚下突然一崴,整个人瞬时要往前倒。
幸好傅译年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细腰,将人拥入怀中。
黎杳被摁在他的胸膛中,惊魂未定。
两人贴得近,鼻尖隐隐约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夹杂着不难闻的烟,组合在一起,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喷张。
明明只是一个怀抱,黎杳却不争气地红了脸。
“傅译年,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她咽咽口水,站直身子后,又迅速地将盒子藏于身后。
等黎杳站稳,傅译年才松开了横在腰间的那只手,薄唇稍勾,“傅太太,做了亏心事,这么害怕我?”
黎杳撇撇嘴,下意识否认,“没有。”
傅译年目光幽幽地盯着黎杳,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上挂着心虚的脸红。
沉凝几秒后,嗓音慵倦地问:“既然没做亏心事,那你藏什么?”
语气中裹挟着一丝淡笑。
“还是说傅太太,你刚刚真的在很认真地挑选口味?”
挑口味!!
傅译年果然是看到了。
黎杳刷的一声脸红的不像话。
活着就很艰难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反复社死。
她瞬间觉得背后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想扔又不知道扔到哪里去。
“额,我不知道奶奶盒子里装的是那些东西。”黎杳烫手似的,将东西扔回了床头柜上,舔了舔红唇,小声嘀咕。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要知道老太太热情到这个地步,她宁愿回去观山悦呆着。
傅译年扫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黎杳的心思,“奶奶的热情,可不止这些。”
黎杳一愣,疑惑地看他,正想问什么意思,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少夫人,老太太让我来给你们送牛奶。”
门外传来兰姨的声音。
黎杳皱眉,老太太果然又派人来了。
她理了理衣服,才抬脚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见兰姨端着两杯牛奶站在门外,她扯了扯嘴角:“兰姨。”
兰姨扫了眼黎杳脸上的红晕,好奇问:“少夫人,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屋里暖气开太足了,热的。”黎杳心虚地用手背摸了下微热的脸颊。
兰姨一愣,热还穿这么多?
见兰姨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黎杳伸手接过牛奶,欲盖弥彰地猛地灌了大半杯,“我刚好有点渴,谢谢兰姨。”
兰姨透着门缝往里面瞧了瞧,看到傅译年的身影,她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有戳破,“不客气,那我也回去睡觉了,少夫人,晚安。我给你们关门哈,你们继续。”
懵逼的黎杳虽不知道继续什么,但还是礼貌地回了句,“晚安。”
等门关上,黎杳端着牛奶,重新回到房间里。
傅译年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身上衬衫纽扣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袒露冷白喉结跟锁骨,男人身上的蛊惑与禁欲感扑面而来。
她仰头又灌掉了剩下的大半杯牛奶,企图压下重新燃烧起来的心火。
“你还真敢喝这么多。”
傅译年抬手解开袖口的纽扣,漫不经心地投了目光在黎杳的身上,似笑非笑道。
黎杳闻言一惊,脑海中闪过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下意识想抠嗓子眼,将牛奶吐出来:“奶奶不会是下……下药了吧?”
“你的脑袋瓜子想什么?”傅译年掀起眼皮看她,忍不住浅笑一声,“肾不好,喝太多水,晚上要起来上好几趟厕所。”
黎杳:“……”
谢谢你,人还怪体贴的呢。
她尴尬地咳嗽几声,转移话题,“对了,奶奶送我的那些东西,到时候你自己保管吧。”
她可没有钱去买专门的保险柜保管这些东西,无论丢哪件,她都赔不起,所以规避风险的最佳方法就是将风险转移到傅译年身上。
话落。
傅译年的眉梢挑了挑,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睛,像化不开的浓墨,收敛了笑意:“都入不了你的眼?”
“不是,这些这么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演戏跟现实我还是分的清楚的。”黎杳补充说,“况且我也保管不好。”
她没天真到把傅译年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当真,等傅译年的意中人出现,他们早晚都是要离婚的。
她说完,傅译年神色蓦地暗淡了几分。
傅译年扯了扯唇,“你觉得我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