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
京都还是一样,并不会因为几个人的失踪就失去了它的节奏,马照跑,舞照跳,红男绿女依然潇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听雨轩,陆洐之没有等来任何一队的回复。
脸越来越沉,一想到安羽柒可能遭受的折磨,他的脊背就有些发凉。
泛着冷光的电脑屏幕前,陆洐之面无表情的脸上,除了冷气,就是杀气,手指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屏幕上是京都的详细地图,详细到街头巷尾都有标注。
揉了揉太阳穴,他仔细分析着。
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江沐辰打来的。
“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江沐辰瞟了眼可乐,它被人牵着在十字路口,路过的车辆很多,好像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抽风似的转着圈。
“暂时没有发现。”
没心情再过问更多。
陆洐之立马挂断电话,重重吐出一口烟气,排除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也是,可乐就是一条普通的萨摩耶,没有经过训练,会受到各种干扰,他也是昏了头,把希望寄托在一条狗的身上。
安羽柒好像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爷!”
左平快步走了进来。
陆洐之面无表情抬起头,锐利黯沉的黑眸里,带着比野兽还嗜血的狠戾。
“说!”
被他眼神那么一扫,左平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垂眸稳了下心神,声音也很轻。
“罗飞......还是没开口。”
“把他带到审讯室去,我去会会他。”
几个字,他说得是语调平稳,但每次他出现这个眼神的时候,就意味着要大开杀戒。
关押罗飞的地方并不怎么好,一张一米左右的小床,没有窗户,关门后闷得厉害。他在这里连自杀都做不到,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那些人就给了些汤汤水水吊着命,每天睡三个小时,就会来一场无休无止的审讯。
眼睛都凹陷进去了,整个人廋到皮包骨。
就这样,他还坚持没有吐口。
现在,他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有些不少伤痕,应该是左平把他带过来的时候不老实,挨了打。
叩,叩叩......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到极致的审讯室里特别明显。
罗飞一下抬起头,心里沉了下去,越是这样有礼有节,他心里就越是瘆得慌。
然后门一开,他愣了。
是陆洐之!
他握住门把手,背后是一片黑暗和几束冷清的月光,一步一步走进来,视线一直落在罗飞身上。
那目光冷得犹如西伯利亚的寒流,刺得人骨头缝儿都疼。
提了提裤腿儿,陆洐之慢条斯理坐在他对面,声音慵懒。
“就一个问题,想好了再回答,陆博的制毒室在哪?说了,我就放了你!”
跟着陆尘云那么多年,罗飞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刻意表现出善意的人,
所以无论陆洐之说什么,对他来说都不会相信。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好,我明白了。”
陆洐之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站起身淡定扣好衣扣,又掏出手帕认真地擦了擦手,冷脸始终没有变化,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左平,去嘉睦找位好点儿的医生,帮他泄泄火,留着下半辈子也用不上——切了吧。”
“好的,爷!”
左平向来令行禁止,转身就往门外走。
切......切了?
罗飞知道陆洐之不是开玩笑,直接就撑不住,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不停的叫着爷。
这个时候什么江湖道义,什么兄弟情深,都不重要了,他连说了好几个地方。
具体是哪一个,罗飞是真的不清楚。
听他说完,陆洐之神色不愠,下一秒,大步往外走去。
“通知老四,直升机准备,飞西郊垃圾处理站。”
就在几路人分别出发的时候,安羽柒这边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陆博晃了晃手中的针筒,笑得有些癫狂。
“安医生,怎么,你也觉得过了?”
安羽柒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连摇头连喊,整个人紧绷到颤抖,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服软。
“求你......不要......不要......我答应你,我答应......”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不要搞不清楚状况。”陆博喝了一口酒又继续开口,声音里是带着兴奋的阴冷,“我今天心情好,也不为难你,你今天要是跪下来好好的求我,我就放过她,怎么样,公平吧。”
他抬了抬手,让人解开安羽柒身上的绳子。
昏暗的灯光下,安羽柒手骨节都被捏的发红,憋得要疯掉,她看出来了,陆博现在已经是磕了药的状态。
能屈能伸说得容易,真正做到的有几个?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其实女子膝下也有,她们的自尊不比男人弱上半分。
但她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认命地闭上双眼……
那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像带着露水的鲜花,诱人品尝。
突然,陆博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话,那句可怜是真的刺中他仅剩的自尊,他嘴角一勾。
抬起脚尖勾住她下弯的膝盖。
“安医生,你说,要不我娶你算了,陆家那死老头子也不可能让你进门,我娶你啊,我绝对把婚姻办得风风光光的,怎样?”
安羽柒一下抬眼死死的看着他。
她知道,陆博要的,只是一种变态的折磨,是对陆洐之的另一种羞辱。
“我......跪!”
她死死咬住下唇,迫使自己往下跪,然而,膝盖根本弯不下。
陆博并没有催她,因为他十分享受她屈膝的过程,特别是膝盖着地那一刻,那会让他有种嗑药high到顶点的极致舒爽感。
那种感觉,甚至大过X快感。
一点一点弯了下去,安羽柒的嘴唇和身体都在不停的发抖,也在这时,有人跑了进来。
对着陆博附耳说了几句。
阴恻恻地瞅了他一眼,陆博将手里的酒瓶往下一摔。
“走,带上这两个女人,从地下通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