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进院子,左平快速下了车,赶忙溜了。
陆洐之抱着安羽柒往屋内走去,不知是不是药效缓和了些,这会儿她倒是挺乖,闭着眼,一声不吭地缩在他怀里。
刚踏入客厅,便听得一声儿略带酒气的声音。
“嘿,陆和尚,你给我站住,可乐在哪?”
陆洐之侧眸一望。
说话的人闭目躺在沙发上,没个正形,衣服也穿得个松松垮垮,一条腿跷得高高的,整一个不着调的纨绔样儿。
“滚!”
“诶,我说你……哎哟喂这这这……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抱的是谁……”
时少暄腾一下站起来,指着他,风流的丹凤眼儿瞪得老大,惊慌失措般拔高了声音。
“不不不是,陆和尚,你你你打野战了吗?这么急啊!”
陆洐之赤裸着上身,怀里的人儿呼吸又沉重了几分,冷眼瞄了过去,这一次他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气。
“快滚!别他妈废话。”
“唔……”低低的暧昧声音地传来。
“哎呀,这小声儿……”时少暄奸诡一笑,抛了个媚眼,又往前走了一步,“在哪捡的,给我看看长什么样?”
他们哥儿几个,平常公不离婆、称不离砣的,从没见过他有女人,这突然之间抱了个女人回来,还赤着上身。
这事儿也太玄幻了,时少暄好奇心占了上风,又往前窜了两步。
“站住!”陆洐之下意识的侧过身子,冷冽泛着寒芒的黑眸望着他,“马上滚出去。”
“这么小气?我只看看脸,不该看的决不看!”时少暄也不敢当真走近,踮着脚伸长脖子往他怀里看去。
“小五。”陆洐之冷冷睨着他,低沉的嗓音,凉意入耳,“把他给送到湖隅去。”
“好的,爷!”
我去,要不要这么狠。
时少暄往后一看,小五正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恨不得马上飞身走人。
“得得,不打扰你的好事儿,咱明儿再来拜见嫂子……拜拜您呐。”
看着撒丫子就跑的男人,陆洐之没有说话。
将人抱到三楼,踢开卧室的门,往前迈了几步,嫌弃似的一甩手,就将她甩在了床上,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说了句关窗,智能居家系统识别出他的声音,自动将窗帘关上,整个卧室一下陷入黑暗。
“嗯……妈……妈妈……”
那致幻剂还会产生幻觉。
安羽柒思绪混乱,觉得自己像被曝晒在太阳下,她嘴张得大大的,那种让人难堪的感觉再次袭来。
打开橘色的台灯,陆洐之居高临下,冷冷看她。
“安羽柒,你不是医生吗?”
如果是平时,安羽柒早就怼了回去,但现在受药物影响,她只是觉得委屈,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已是她的极限。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陆洐之愣了下,她怎么哭了,不过她这表情也太……太惹人犯罪了。
身子微微有些紧绷,他侧过身子不去看她。
“再忍一下,医生应该快到了。”
可惜,他说的什么安羽柒听不清楚。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体摇晃着向前扑去,双手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角,看起来像急不可耐似的。
“帮帮我…要…要…”
要冰水,要自己一个人待着。
可还没等她说完,那药效又顶了上来,眼前的景象一变,面前是一个Q弹软嫩的果冻。
她伸出手碰了碰陆洐之的嘴。
冷眉微拧,陆洐之正准备扯下她的手,哪知安羽柒更快,双腿骑跨在他的腿上,突地捧住他的脸。
两人眼对着眼,鼻尖贴着鼻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带着酒气的两片柔软唇瓣便贴了上去。
在他嘴上胡乱的啃着,咬着。
滑溜溜的舌头不住在他脸上、唇上肆虐。
她呼吸灼热,带着浓烈酒味儿,让陆洐之的气息都有些不稳,身子越发滚烫紧绷。
放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安羽柒,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陆洐之捂着她的嘴,感觉太阳穴都要爆炸了,“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好吃……”
安羽柒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不停地在他身上扭动、抓扯,她不想也不愿意这样,但是药效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陆洐之竭力克制着自己,他咬咬牙,突地用力扯开她,重重甩在床上。
闭着眼不去看她。
“你等着,我打电话给宇杰。”
“宇杰……王、王宇杰……”安羽柒喃喃低语,她的眼神好像清明了几分,咬着一直在发颤的下唇,看着他,“不……不要……不要他……他脏……”
片刻沉默。
陆洐之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门外。
“陆、陆少!”
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朱医生,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微躬着身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去给她检查一下,快去!”
他陡然提高的声音吓了朱立一跳,心肝颤了颤,他赶紧往卧室走去,手刚放在门把上,背后又传来一声冷喝。
“等一下——”
我的爷!
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朱立赶紧放下手,端端正正站在门口。
想起安羽柒衣衫不整的样子,陆洐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找一个女医生来。”
额!
朱立脸抽搐了下,这大半夜的,他要到哪里去找女医生,这一来二去的,不是耽搁时间吗?
“我我我……”他半天也没我明白。
“你他妈到底要说什么。”
陆洐之一双阴翳冷酷的眸子射向他,带着极寒的凉意,他这一晚爆的粗比一年还多。
朱立看了看他的脸色,来的时候左平把安羽柒的问题大概给他说了下,当了这么多年陆家的私人医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少为一个女人着急。
“我得先给她检查一下,不知道是什么药物,可能需要抽血化验。”
沉默片刻。
陆洐之有些烦躁,他习惯性摸了下裤兜,却什么也没摸到,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把烟放在桌子上了。
犹豫了下,他转头看向朱立。
“现在,有什么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那种药……”朱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那种药并没有解药,到医院也只是注射镇静剂。”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两人同时一惊,看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