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听完,眼中赞赏之意愈发浓重,他笑着说道:“先生所言极是!看来,此战我们已是势在必行。”稍顿片刻,他又低声自语:“不过,在出兵西辉城之前,我还有一事必须了结。”
文道尊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大人所说之事是……”
“诏安灵飞镇的常家军。”段天扬补充道。
当天中午时分,被关押在比丘城囚牢里的王大和方超被带了出来。
两人误以为将要被处斩,但面上毫无惧色,反而大声叫嚣:“你们这些狗东西,要杀就杀,来个痛快的!”
负责押送的士兵们一言不发,将他们带出大牢。
到了外面,两人定睛一看,只见大牢门口站满了士兵,为首的分别是关虎、萧方和丘铁衣三人。
更令他们惊喜的是,多日未见的常远竟然也在其中。
王大和方超激动得异口同声地大喊:“远哥!”
这时,两名士兵走上前来,将他们的手镣和脚镣一一解开。
变化成常远的段天扬先向两人微微点头致意,随后转身对身旁的关虎等人低声交代道:“我离开期间,小方和文先生将留守比丘城。锐金堂和隐武堂率领五个营的兄弟前往玄武城。抵达玄武城后,无论西辉城的战事进展如何,你们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我赶到后再作定夺。”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我这就带他们返回灵飞镇。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会尽快赶往玄武城。”段天扬说完,便准备离开。
“天哥,路上小心!”关虎等人低声叮嘱道。
因为段天扬已经成功扮演过一次常远,这次众人也并未像上次那般忧虑。
段天扬闻言,微笑着扫视众人一眼,拱手施礼道:“各位大人,在下先行告辞!”
关虎等人都没有回礼,一个个面无表情。
段天扬并未在意关虎与萧方等人缺乏回礼的冷漠态度,他径自向方超和王大走去。
当段天扬靠近时,王大和方超忍不住想要迎上前去,但立刻被两侧的士兵拦下。
直到关虎挥手示意,士兵们才纷纷让开。
方超和王大急忙走到段天扬面前,满面忧色地问道:“远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我们走,还是要对我们下手?”
段天扬苦笑着回应道:“他们是打算对我们进行诏安。”
“诏安?”方超和王大听后大为震惊,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方超咬紧牙关,愤愤地说道:“我们第一营的兄弟死在他们手上的人太多了,我宁死也不会……”
话未说完,段天扬便打断了他:“我已经决定接受他们的诏安。”
“什么?远哥你……”
段天扬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次偷袭比丘城,是我们失算了,损失惨重。如果不接受诏安,我们很难生存下去。接受诏安,至少能给兄弟们留一条活路。”
“远哥……”王大和方超的眼眶都不禁湿润了起来。
他们太了解常远的脾性了,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他怎么可能甘心接受这份屈辱。
常远本就是一个性格火爆、容易冲动的人,何时受过如此大辱?
“罢了,我们还是先回灵飞镇去吧,把这件事告诉弟兄们。”段天扬强作镇定,接过了士兵递过来的马匹,一跃而上。
方超和王大两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纷纷低下了头。
既然常远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痛苦,默默地接受现实。
就在这时,又有两名士兵牵着两匹战马走了过来。
方超和王大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爬上了马背,跟随着段天扬离去。
段天扬领着方超和王大重返灵飞镇。
此次比丘城之战,常家军损失惨重,士气亦受到重创。
在镇外巡逻的常家军士兵,面带沮丧,精神不振。
当众人看到常远、方超、王大三人归来,皆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鬼魅。
方超策马向前,低声喝斥道:“你们都站着干什么?没看到将军已经回来了吗?”
“将军没死,将军真的回来了!”原本呆立的士兵们如同被点燃的爆竹,纷纷兴奋地蹦跳起来。有人高喊着向镇内奔去。
段天扬、方超、王大三人相视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策马疾驰,深入灵飞镇内,刚一踏入,便见一股人流汹涌而至,其中张一、迟勋、万飞、秀云等身影若隐若现。
他们一眼认出这正是常远、方超和王大三人归来,顿时,众人眼中泪光闪烁,齐声呼喊:“远哥!”“将军!”
段天扬下马而立,环视四周熟悉的面孔,关切地问:“大家都还安好吗?”
众人皆是微微哽咽:“远哥,我们都以为你……”
“无事,我们只是被段天扬所擒。”
段天扬轻拍张一等人的肩膀,语调平淡地说:“走吧,回去再细说。”
原本死寂的灵飞镇因为常远三人的归来而重新焕发生机。
他们一路行至镇中心的大宅门前,段天扬不经意间瞥见广场一角竖立着一根木头桩子,上面捆缚着一个女子,仔细辨认,那竟是童灵……
段天扬眉头紧拧,他指了指那被捆绑着的童灵,满脸的困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远哥,这小贱婢真该千刀万剐,我们正打算将她处以火刑!”秀云愤愤不平地回应。
段天扬不明就里:“她犯了何事?”
“在我们进攻比丘城之际,她竟敢暗中杀害了毛律!”秀云愤然揭露事实。
“什么?”段天扬听后,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童灵居然敢杀毛律?难怪这一路上他都未曾见到毛律的踪影。
段天扬心中暗暗叹息,他离开前曾特意留下两瓶丹药给童灵,原本是希望她能找到机会逃生,哪知道她竟然胆大包天,杀了毛律,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秀云愤愤不平地表示:“我们回来之后,苦苦追寻了整整两天,才终于抓到这个小贱婢。如果不将她处以火刑,毛律又如何能死得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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