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人面对着这狂暴的攻击,却显得异常从容。他的眼神依旧冷静如冰,没有丝毫的惊慌。
就在“章鱼”的触手即将触及他的瞬间,他的右手轻轻一挥,仿佛是在指挥着一场无形的交响乐。
随着他的手挥,周围的气流迅速涌动,瞬间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一堵无形的墙壁。
这堵墙壁坚固无比,仿佛是由最坚硬的钻石打造而成,无懈可击。
当“章鱼”的触手撞击到这堵气墙上时,它们像是拍打在了坚硬的岩石上,被无情地反弹回去。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股反弹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章鱼”的身体也无法抵抗。
它那庞大的身躯被弹飞出去,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拍飞,重重地撞击到了“蛇女”身旁的小山丘上。
小丘上的树木和灌木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下,纷纷折断,发出咔嚓声响。
“章鱼”痛苦地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它的许多触手已经因为这次强烈的撞击而受伤,无力地垂落下来。
它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恐,迅速伸出一只仍然完好的触手,像是保护性的网兜一样将“蛇女”紧紧包裹起来。
“蛇女”咬紧牙关,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准确地喷在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上。
那戒指吸收了她的鲜血后,开始散发出一股幽暗的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开始扭曲,形成了一个不稳定的光点。
宁远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的记忆瞬间闪回到上次“蛇女”使用虫洞戒指逃脱的场景。
他意识到“蛇女”可能又要使用那枚可以制造瞬移效果的神秘戒指逃跑了。
心中一紧,他急忙向白袍老人喊道:“小心!她要逃跑了!”
白袍老人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在听到宁远的提醒后瞬间变得锐利。
他的双手如同穿梭在织布机上的梭子,飞快地在空中舞动,似乎在编织出一张无形的网。
“章鱼”的身影虽然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正在逐渐融入空气中。
但在白袍老人的攻击下,它那已经开始虚化的身躯却像是被无数利刃砍过一般。
墨绿色的体液从它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洒落在地上,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同时,它的几条触手也被锋利的力量削断,落在地上扭动着,显然遭到了重创。
然而,就在“章鱼”受到如此打击的同时,它依然紧紧裹着“蛇女”,在痛苦和绝望中寻找到了一线生机。
它们的身影在白袍老人的攻击下,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在一阵扭曲的光波中,彻底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宁远看着“章鱼”和“蛇女”最后消失的地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两个人似乎都拥有断肢再生的能力。
他知道,他们的逃脱并非是战斗的结束,而是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还潜藏在暗处。
白袍老人静立于夜风中,他的眼中透露出丝丝遗憾。
面对着“章鱼”和“蛇女”的逃离,他轻轻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
“这些狡猾的家伙,又让他们逃跑了。”
赵春雷面色苍白,步履踉跄地走到白袍老人的面前,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懊悔。
他咬紧牙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总队长,是我没能阻止他们,我把事情办砸了。”
白袍老人转过身来,目光穿透夜色,落在赵春雷的身上。
他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魔教最近屡次在西京出没,看来谋划的事情不简单,西京支队该好好加强一下了。”
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是宁远。
他的眼神坚毅,脸上写满了决绝。
他走到赵春雷的身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赵队长,我请求加入西京支队”
赵春雷等人对宁远的突然转变感到困惑。
“你不是对红盾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又要加入了?” 赵春雷问道,他记得宁远曾经对此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态度。
宁远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声回答道:“因为张烁希望我加入。
“我这个人虽然自私自利,但却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张烁是为我而死的,我想满足他的要求。”
白袍老人一直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此时突然开口。
“你知不知道加入红盾意味着什么?”
宁远淡淡地回望着白袍老人,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刚刚已经见识过了。”
白袍老人冷冷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
然后,他的嘴角突然溢出一丝笑意,似乎在宁远的回答中看到了某种值得赞赏的东西。
“好,” 冯御风最终说道,“那就跟赵春雷一起回去,把入职手续办一下。”
宁远正想答应下来,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等一下,我还要去回李家庄园办点事。”
赵春雷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什么事?这么着急?”
宁远解释道:“是关于李国强放在密道里的罪证,我还没有取出来。”
赵春雷淡淡地道:“那些证据你不用担心了,我们已经有人去取了。”
宁远有些惊讶:“你们怎么知道的?”
赵春雷有些心虚地道:“我们早就知道李家勾结光明神教,西京支队已经盯上他们很久了。”
宁远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那你们既然早就知道李家不是好东西,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们作恶?”
赵春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道:“因为我们想要钓出李家背后的光明神教。”
“可惜这帮家伙太狡猾,我们这次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宁远听了,心中一阵复杂。他没有想到,这场斗争竟然如此错综复杂。
就在几人交谈的片刻间,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十几架直升机以惊人的速度向这个被战火洗礼的地方飞来,显然是接到了求援信号,赶来进行支援和调查。
白袍老头站在战场的中央,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似乎是在确保了周围已经没有威胁之后,他身上的长袍突然抖动起来,仿佛是一阵风吹过。
然后,在赵春雷和其他队员惊讶的目光中,他的身影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缓缓地在原地消失了。
随着十几架直升机的迅速降落,红盾西北总队的人员迅速从飞机上涌下。
他们穿着统一的作战制服,手持先进的装备,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他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开始进行必要的救援和清理工作。
几名医疗人员携带着急救设备,向赵春雷四人和刚刚加入队伍的宁远走去。
经过简单的检查和交涉后,他们决定将受伤的队员抬上担架,以便更好地进行治疗和运送。
赵春雷、雨晨、牛希希和钱文选虽然在战斗中幸存下来,但都受伤颇重,需要尽快接受医疗救治。
但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赵春雷的带领下,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刚才与“章鱼”战斗的地方。
在破晓前的微光下,一片狼藉的战场映入眼帘。
破碎的树枝、散落的叶片、斑斑血迹,还有那些残肢断臂,无不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战斗。
赵春雷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上前去。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断臂捡起,轻轻放在旁边的布上。
其他队员也纷纷行动起来,他们互相搀扶,相互支持,一点一点地将张烁的残肢断臂收集起来。
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低泣声在夜风中回荡。
赵春雷挺直了身躯,他的脸上写满了沉痛。
他缓缓地走向张烁的遗体,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身后,西经支队剩下的几名队员,以及刚刚来援助的人员紧随其后。
他们围绕着张烁的遗体,赵春雷率先垂首,深深地鞠了一躬。
随着他的致意,其他队员也纷纷鞠躬。
人群中,有的人低声抽泣,有的人默默流泪,还有的人面无表情。
他们或许曾经对那个人怀有偏见,甚至怨恨,但在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都随着他的牺牲而烟消云散。
然而,在这片充满悲伤与哀悼的氛围中,宁远却宛如一座孤岛,静静地站在人群的边缘。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他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震惊,只是一片难以捉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