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安抚好江瑶后,又问了很多关于黄文的事情。
迫于秦牧的软硬兼施,在江瑶眼里或许应该是“淫威”,她最终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她知道的一切。
与此同时。
上沪城,鬼子特高科总部的办公室内。
川谷枫拿着一张泛黄的报纸,眼睛死死盯着报纸上面的一则消息,口中喃喃道:“你真的死了?”
“真的就这么死了?”
他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看着那张报纸陷入沉思了,以至于连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他都没有注意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道飒爽的身影快步走到了办公桌前。
这是一张美丽的脸庞,竟与死去的王梓涵极其神似。
“长官,渡边雄太有要事向您汇报,他在外面……”
女子话音未落,见川谷枫依旧看着报纸发呆,她竟直接一把夺过川谷枫右手中的报纸,埋怨地白了眼川谷枫。
一边叠着报纸,一边没好气地说道:“长官,这段时间您天天抱着这张报纸看,难道还没看够吗?”
“秦牧死了,死得透透的,为他让他死,连我姐姐山菊都玉碎了!”
“我姐姐也算是为您、为松本副官报仇了,她死得其所,您为什么还总是看着这张报纸发呆?”
川谷枫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当他看到面前女子那张与王梓涵神似的面容时,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目光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
“香子,你不懂,秦牧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他是我最恨的人!”
“但同时,他也是我这辈子最欣赏,也最佩服的人!”
“当初的他只不过是上沪城街头的一个小混混,可最终,他不仅能从我手中救走他妹妹,还直接打断了我的一条手臂,就连你姐姐,也、也……”
说到此,川谷枫突然咬了咬牙,眼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可他已经死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什么要抓着一个死人不放呢……”
名为香子的女孩正说着,不料川谷枫突然打断道:“我还是觉得他不可能就这么应轻易地死掉!”
“没错,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香子皱了皱眉,道:“长官,说句大不敬的话,你完全是魔怔了,被秦牧搞魔怔了!”
“他的尸体都已经上报了,不仅如此,我们重庆的人还去验证过,甚至还花了巨款收买人验证秦牧身死的真假,他死了,死得透透的!”
川谷枫闻言,竟突然暴跳如雷,直接站了起来,死死地瞪着松本樱子,就像是秦牧站在他面前一般,怒道:
“八嘎,你懂什么,他秦牧能刺杀柳田幸,能独闯关东军防疫部,能将我耍得团团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死了?”
松本香子见状,竟也完全没有丝毫退让,争锋相对的地说道:“长官,您说秦牧没死,那他为什么丢下他妹妹,自己消失了?”
“您不是说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吗?他不仅丢下了他妹妹,而且也没来救他的搭档萧雅,您觉得这合理吗?”
“而且,你如果到现在还觉得秦牧没有死,那我姐姐山菊的死又算什么?”
“您是不相信我的姐姐吗?”
“不相信她对天皇的忠诚,对皇军的忠诚吗?”
“长官,您别再这样了,我求求您了,您这样只会毁了您在我心中伟岸的形象!”
闻言,川谷枫不由得浑身一颤,眼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悔意。
如果当初不是他不小心中了秦牧的阴谋,让秦牧救走其妹妹,如果不是他一怒之下,下令让“山菊”杀死秦牧,那山菊绝对不会暴露,更不会玉碎!
秦牧对他很重要,他也花了很大的精力安排秦牧这颗棋子。
可比起秦牧来,王梓涵则更加重要。
如果不是王梓涵之前立下的种种功劳,他也不可能顺利当上特高课课长,如果不是王梓涵,他更不可能知道真正的秦牧会去上沪完成刺杀中将的任务。
如果不是王梓涵,那也就不会有假秦牧这颗棋子!
现在想来,他宁愿秦牧背叛自己,也不愿意“山菊”王梓涵玉碎。
王梓涵,这可是他从其小时候就开始训练的一颗棋子,一颗无人可替代的棋子。
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成了中年人,王梓涵也从一个日本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女人。
虽然阴差阳错进了党务调查科,但却是他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当然,他的付出是值得的,可问题是,如果不是为了杀秦牧,“山菊”一定还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不仅在国军,在军事情报处,而且在党务调查科,甚至在红党方面,都能提供重要的情报!
可现在,“山菊”死了!
因为秦牧……
在香子说完那几句话后,办公室里突然陷入了安静。
气氛甚至变得有些诡异。
良久,川谷枫再次深深地看了面前这个与“山菊”极为神似的香子,深深叹了口气,道:“香子啊香子,除了这张脸,你和你姐姐简直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她在我身边,是绝不会这么顶撞我的!”
香子努了努嘴,道:“我就是我!”
川谷枫微微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来,道:“算了,我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这个臭丫头计较!”
“你刚刚说渡边雄太要见我?”
香子道:“是的,他就在外面候着的,要现在让他进来吗?”
川谷枫点点头,示意香子喊渡边雄太进来。
很快,伴随着一阵敲门声,一位梳着中分油头,带着黑框眼镜,留着卫生胡,身穿格子西装,身材臃肿的胖男人便出现在川谷枫面前。
“怎么,药品的事情办好了?”
不待渡边雄太开口,川谷枫便冷冷地问道。
闻言,渡边雄太顿时面露尴尬,用一口极为蹩脚、极为不熟练的汉语说道:“您说什么,可、可以又说一遍,我滴、没懂什么意思……”
川谷枫皱了皱眉,随即用鬼子话说道:“八嘎,既然来到这里做生意,您怎么还不会说这里的话?”
“真搞不懂,他们怎么会派你这样一个家伙来负责药品的事情!”
渡边雄太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害怕面前这个特高课课长。
他将目光牢牢锁在川谷枫那被秦牧一枪轰断的左臂上,挺着胸脯用鬼子话说道:“我也没搞懂,一个残疾人怎么还配坐在特高课课长的位置上!”
话音未落,只见川谷枫瞬间抽出一把短枪,对准渡边雄太那肥头大耳的脑袋,目光阴沉到了极点,就连说出来的话,似乎都被冻住了:
“你再说一遍!”
渡边雄太愣了愣,紧锁眉头,冷笑道:“怎么,你想打死我?”
“你认为我不敢?”川谷枫同样冷笑一声。
“不错,我就认定你不敢……”
不料,渡边雄太话音未落,一道刺耳的枪声便瞬间爆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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