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月华淡淡。
霓华穿着魔界标准套装的一身墨色袍子的衣服行走在漆黑的密林,半夜之时,她在屋子里头忽然意外的听到了敲门声。她下意识觉得是魔界野怪之类,心中暗暗提起了几分警觉,提起了剑。
因为她的的预言成功,使的初入无尽渊灵力低微的霓华在魔界中逐渐名声大噪,然而也因此,她得罪了不少人。
但她的真正价值,并非仅仅在于她那令人称奇的预言能力,而是在于这能力背后所能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鬼怪敲门,在魔界来说不能说是习以为常,但是也是有的。她不敢追出来,暗中的在自己的屋子里布置陷阱。
然而,还是防不胜防,一睁眼,霓华便来到了各种妖魔鬼怪群魔乱舞的诡异现场,她手腕除了带着一个吸收魔气的灵器,身上什么都没有。更恐怖的是,追着他的鬼怪,有一个许多个脑袋的的鬼怪,鬼怪不仅长着许多脑袋,而且还长着有一副人脸。
她不知道要报复自己都有谁,见那鬼怪一直抓着她都不放,她便拿起了自己的清风剑,对着那只鬼怪便是捅了一剑,第一次直面的杀鬼,那鬼却是长着一副人脸,她来不及体会复杂的情绪,看着接二连三追上来的鬼怪,她便又只好提着剑杀去。
她知道魔界向来不是个好地方,哪怕心里做好了准备,然而,在经过了一番杀戮之后,她面对着冲天的血腥,她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她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剑,往着黑暗中的光源的地方走去,直到走出那一片鬼怪的老巢,她才敢偷偷的喘了一口气。
来到那一处路口之后,霓华盯着眼前的那一株高耸的枯树林,她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她仿佛好像在原地打转了许久一般,她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了这一个幻境之中了,她的目光不由得带着几分冰冷。
霓华清楚的记得自己原本宿的地方是司徒千寻的地盘,如果没有司徒千寻的默许,她想不出来,有谁敢光明正大的将她撸到这里来。霓华看着周围漫上来的黑雾,她扶着树干,身形几不可微摇晃了一下,血腥味浸染了指尖,左臂上那血淋淋的伤口痛得更加厉害了,她无语了。
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霓华突然浑身僵硬住了,好像,这也不是没有缘由。
昨日,她有些意外的收到了来自师傅的密信,她得知师兄司长云中了奇毒“梦浮生”后,他自己从妖界离开,主动地跑到了罪魁祸首的手中去了。
霓华不知道师傅是如何的向她传讯的,但是魔界的通讯场和修仙界的灵力场完全不同,一般来说,除非特殊手段要不然根本无法传讯,她猜测可能是大能修到了一定的地步有的神通,但是师父消散时候的灵力,恐怕被监视她的人捕捉到了。
她不由的苦笑了一声,恐怕师傅也没有想到她现在是被魔教中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严密的看管监视。
这一次,恐怕是司徒千寻对她的警告。
况且,恐怕在发现了异常之后,有人可能来试探过她,或许她忽略了。
毕竟提起师兄-她的攻略目标,她就很难淡定。上一世她在系统的帮助下,试图攻略师兄,却遗憾地发现,无论她如何努力,她与师兄之间的情感进度条始终停滞在90%,最后她死的时候,都没达到了顶峰。明明已经很高了,但还是未满。这其中缺失的10%,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她思前想后,发觉根源在于师兄心中那个深藏的秘密,一个他自己未曾解开的心结。
重生归来,霓华带着前尘的记忆与遗憾,想要弥补那遗落的圆满。
而在有了师傅的消息作为指引,和她打探的各路消息相结合,她也发现了,现在剧情变了,司长云所经历的种种,竟与上一世席延所经历的惊人地相似。
相同的地点,熟悉的场景,甚至是最后的罪魁祸首的猜测,都仿佛是在提醒霓华,即便时光流转,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难以逃脱。
原来,剧情真的是必须有一个人在走,而这个人,不一定就是反派席延本身。
但这一次,霓华并不是被完全蒙住了眼睛的瞎子在乱抓,她也不再在做一个是旁观者,再走救赎这一条路线。她闭目沉思,回忆起上一世与师兄的点点滴滴,师兄的偶尔流露的温柔、以及最后那未能完全敞开的心扉。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师兄的心结,或许就隐藏在这魔教之中,与那些未被揭露的秘密紧密相连。
所以,霓华这一次改变了策略,决心改变一切。她先行一步来到了魔教的地界。
在这里,她等待着,等待着与师兄命运般的重逢,毕竟如果当真,如她猜测的那般,司长云走了席延的剧情,那师兄司长云终究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旁边的枯树林,从醒来至今,虽然凶险万分,但是她并没有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看来,他们只是感觉到了异常并没有发现什么,他们对她这只是一个警告。
霓华看着这漫天弥漫的雾气,想起了那四大魔之一的食尸魔死后流散的幻境,她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她似乎来到过这里,她缓缓的看着自己每一步的影子,都似乎踩在记忆的碎片上。
她想起了食尸魔或许不是暴毙他的死因或许跟上一世的任一秋极其的相似,是反噬,魂魄消散而死。
霓华得到的信息是任一秋想要夺舍,那食尸魔也是吗,但是食尸魔只喜欢尸体上的死气,喜欢制造大量的杀孽,他本身就是披着人皮活正在这世间行走的魔。
这个地图她好像走过一遍,只是她忘了究竟在哪里走过,目光困惑了一会儿,霓华沿着自己的直觉开始在枯树林的背后打转,然后,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晕眩过后,她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宫殿里头,她看着辉煌的宫殿,看着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人脸,她忍着自己的恐惧和厌恶,踏着玉石铺就的石阶上,她凭着自己的直觉开始走。
天透过一丝的云光,她有些恍惚的看着分割出来的两个世界,往前一踏,一睁眼,发现自己醒在了自己的居所。
霓华不敢相信,从始至终自己就根本就没有踏入这个房门,一切仿佛是梦一般。
但是这绝不应该是梦,她看着自己身上划出来的的伤痕,身上似乎还萦绕着那一种浓重的血腥气息。
霓华没有缓过神的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批好了衣裳推开了门,她看见外头的天光照入了屋子,她看着自己屋檐下的护花铃,看着守卫到自己门前的熟悉的两个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她默不作声。
看来,她是被拖入某一方的幻境,只是不知道联通她和幻境的媒介是什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幻境中所受的伤会代入现实之中,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此,她将自己一阵安慰,心情变得平静下来。
又一夜,她从幻境中醒来,她甚至已经习以为常,她手中取过锦帕,就用这一方已沾了点血污的白绸,慢慢地、仔细地擦拭着自己方才溅血的左手,低眉敛目。
如此又过了几天,风平浪静。
然而,这只是暴风雨的平静。
四大魔头之一的食尸魔意外的暴毙的消息和霓华的“预言”联系到了一起,很快便引起了魔界中最高权力拥有者——魔尊的注意,魔尊在魔界的实力强悍,左右护法更是魔教中无人不知的高手。得知霓华“预言”的事后,魔尊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位年轻的预言者,探查事情的真相。
实际上,大多数的魔界中人都不怀疑霓华的本身,而是怀疑她背后有了不得的人。
霓华接到魔尊的召见时,内心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次召见既是机遇,亦是考验,更可能是一场无法预知的风暴,甚至一个不慎有性命之危。
司徒千寻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打量着霓华,她深知,这次的事件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隐藏着魔界多年来的暗流涌动,以及各势力间的微妙平衡。司徒没有阻拦魔尊的人,因为她最喜欢看好戏。
霓华带着复杂的心情,在众多颜色各异的魔头的目光的的目送下,踏上了前往魔尊居所的路途。
魔教的山门隐匿于云雾缭绕之中,巍峨而神秘,仿佛是隔绝尘世的另一方天地。
霓华站立于山门前,望着那层层叠叠的阶梯,
山风拂面,带来一阵凉意,却也清醒了她的思绪。
随着霓华一步步深入魔尊的领地,周围的景象也渐渐变得庄严而压抑。高耸的石柱,雕刻着古老符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魔界死气,仿佛每一寸空间都蕴藏着未知的力量。当霓华最终站在魔尊面前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魔尊端坐在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王座之上,周身环绕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不禁肃然起敬。左右护法分立两侧,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这位年轻的访客。
“你可知为何召你至此?”魔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够穿透灵魂。
这位当世的强者来的时候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强大的威压,瞬时之间布满了整个魔宫,
她微微的压弯的腰,她低眉顺耳,目光却坚定:“尊主,我知,是因为我的预言引发了不必要的风波。但我发誓,我从未有意为之。”
魔尊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预言本身并无罪,关键在于如何使用。你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能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暴找到平息之法。”
听到了这话,霓华并不意外他们而是借他预言能力的这个号头来生事,
他们人利用自己预言的只言片语,利用自己原来的身份,巧妙编织谎言,煽动人心,意图掀起一场浩劫,以此达到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自己就是他们瞌睡的时候送上来的一把枕头,想要搞事的时候主动的递过来的一把刀。
区别就是,他们明明可以抢,却意外看起来好说话,像是和她有商有量。
但反正她也是来搞事的,但听到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她装作一副犹豫的模样,浓长的眼睫颤了颤,好像是好半响的,才一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模样,答应了。
于是她的住所从女魔头的地方搬到了魔宫。
在这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入幻境了,他站在屋顶上看月亮的时候看着阴森森的圆月,这里的和上辈子完全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的魔宫,看不见那一层层的高塔。但是,她没想到,一想到自己住在的是熟悉的魔宫,她横竖就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夜晚的时候,她又一次的梦见了许久没有梦见的浮生,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骤然的惊醒,灵力牵引着剑的飞驰而来。
在门前设好了东西,她不禁提剑的冲出了屋外,一出门来不及看清外面的景象,会风拂过脸庞,她敏锐的感觉到头顶树上有人的气息。
她的剑风扫过,略过了树之上的剑影。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突然的出现这里,压抑的跳着眉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月色为他披上一层柔和的朦胧,却不能改他半分颜色,只能将他的身影拉长在了后面。
她仰头看着他呆愣了半个缓缓的开口。“师弟?”她这会儿才刚从过长的梦中醒来,环顾着四周显出有些茫然。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霓华瞬间将眉目的迷茫散去,她望着他,眉目带着一些冰冷。
“听说师姐这几日噩梦。”席延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食尸魔的幻境,他上辈子走过,准确来说是和他一起走过。
席延猜想估计是食尸魔的手底下的人,将那一些怨气撒在了她的头上。一时半会,师姐虽无性命之忧,但长期以来,她必定神魂受损。
他低头摩擦着袖口里温润如玉的一块玉珏,他本来想快点抓出背后搞鬼的影子,但是,他听说他来到了木工之后,突然鬼使神差的,准备来偷偷的看他一眼,顺便把安魂玉送给他。
但是见着了她本人,看着她不善的眼神,他忽然不知道如何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