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审视着眼前这位虽然身材矮小,但行动力十足的伙伴,点头的同时,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那口棺材。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棺内似乎有了些动静,刘宇还想继续,却被江妍制止,她担心棺材里的未知生物可能因此受创。
"不如用石头试试吧。”
江妍的理由颇具说服力,宋薇红和刘宇环顾四周,找不到合适的工具来撬开,于是宋薇红拾起一块尖锐的石块,瞄准棺材盖开始用力敲击。
令人惊讶的是,那棺材不知由何种坚韧木材制成,或是仅有一层薄壳,竟然被宋薇红砸出了一个小凹陷。
刘宇见状,立刻加入,两人合力,不一会儿,棺材盖便露出一个窟窿,他们急切地想要窥探,手电筒的光束交织,两人的头颅几乎贴在一起。
"哎呀妈呀。”
宋薇红的东北口音因惊恐而加重,她猛地坐倒在地,双手撑地,小心翼翼地向后挪动,直到退后了五六步才稳住。
刘宇虽未像宋薇红般失措,但也愣在原地许久。
江妍保持着好奇,但她并未靠近,毕竟这事本就显得有些离谱,自己主动寻求惊吓,岂非自找麻烦?她立在一旁,手电筒的光线在青纱帐中穿梭,同时呼唤着两位同伴的名字。
"没事,好像是只死猫。”
刘宇结巴片刻,终于缓过神来向两位女性同伴报告。
手电筒的光线透过窟窿,恰好落在一只瞪大的野猫眼球上,反射出诡异的绿芒,让人不寒而栗。
"真的是猫吗。”
宋薇红闻言,立刻起身,她曾听闻江妍的猫会带回礼物,早有收养之心。
即使不如江妍的猫凶猛,至少能驱赶老鼠,或者作为离开后给老太太的陪伴。
她们再次砸了几下,棺材盖露出更多,随之而来的是两人的惊呼声:"天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还未走近的其他知青被声音吸引,他们紧张地询问,心中担忧刚才的阴影是否真的带来麻烦。
看到围着棺材的宋薇红和刘宇,他们面露惊讶。
"里面……没有死人。”
刘宇结巴的话语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如潮水般涌来。
其中一个男知青大步上前,挤开他们,手电筒的光束瞬间照亮了内部,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我的天,这价格不菲吧。”
江言凑上前,目光首先落在那只无辜的猫身上,接着映入眼帘的是散乱堆积的宝藏:银元、金条、璀璨的项链和耳环,甚至有一台崭新的无线电和手表,令人惊讶的是,它们下面还藏着一叠叠纸张,如同隐藏的秘密地图。
然而,那只猫咪却消失无踪,只留下空荡的棺材。
“别愣着,先救人才是关键。”
微弱的声音再度响起,江言喝止了同伴们的贪婪,他们这才从财物的诱惑中清醒过来,开始合力搬动棺材盖。
在大猫的尸体底下,他们意外地发现几只弱小无助的小猫,仅有一只还在微弱地喘息,宋卫红小心翼翼地抱起,江言迅速拿出手帕,用随身水壶湿润,让小猫贪婪地吸食。
小猫的饥饿状态令手帕很快就湿透,江言不得不反复倒水。
“哎呀,这里还有自行车票!这是哪家人的私藏啊。”
宋卫红在忙碌中发现了一叠票据,兴奋地叫唤着。
这时,男知青张建军抱着一本黑色硬封面的记事本,脸色凝重:“我看这恐怕不只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更像是贪污的证据。”
女知青魏红旗,作为团队中的智者,沉稳地点点头:“没错,这个人我们可能惹不起。
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她的决定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刘路提出,这些物品虽然来路不明,但他们应该归还给人民,不能拿走的再寻找妥善处理办法。
江言默默附和,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止这四人,不如随大流,只是在瞥见那本记事本时,她注意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一笔笔的馈赠、物资清单,以及那些指向“批判”的罪名,证实了主人的不端行为。
五人小心翼翼地用背包和衣物打包,将破碎的棺材抛回原处,然后秘密返回,直奔村东的偏僻小屋,那里是两位男知青的栖身之处,他们的隐秘空间成了“分配战利品”的理想场所。
魏红旗仔细审视了两份账册,又浏览了那堆信件,尽管未能明确财物主人的身份,但他已大致推测出那可能是市革委会或者反动组织的领导者,信件中虽记载详尽,但真名罕见,多数以姓氏与绰号为标识,其间夹杂着复杂的标记。
其他人则在整理财宝,江言因顾及形象,仅在周围照看猫咪,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装了一些清水,小心翼翼地喂了小猫,暗自打算日后带回自己的空间,反正那里有适合小猫喝的牛奶,她顾虑着交给宋卫红,后者可能难以妥善照顾。
“现在,我们来商议如何处理这些财物,江言,你的贡献也不容忽视,你也有发言权。”
几个青年头目聚在一起,开始了会议。
"我没有任何想法。" 江言摆手道,如果财物是她发现的,她绝不会轻易归还,但她清楚人的想法难以揣摩,特别是在那个公平正直的时期,她对此感到困惑。
“实际上,处理方式有三种,第一是上交,第二是找原主,第三是平均分配。一来,藏匿者显然权高位重,上缴可能会落入他们或他人的手中,我们可能因此遭受反击;二来,许多财物无主,即使找到原主,他们是否能接受并感激还是未知数,我们可能会面临风险;三”魏红旗环顾众人,无需多言,他的眼神已经传达了理解。
“我选择第三,我们这是在揭露不公,四清五反的口号犹在耳边,有人竟敢无视规则,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刘路紧握拳头,目光坚定,用坚定有力的话语说服着自己和众人,他的正义论调使得原本犹豫的同伴们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