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王城,东市。
这地的规格高于方宇曾经去过的西市,有正规的管理人员,还有岗哨。
由商贾社管理,太守王城与灵捕门监管。
方宇找到了人称泰叔的管理,交代了一下身份。
“方大人,我们这边需先验货。”
胡须泛白的泰叔,长着一张不太搭理方宇的脸。
商贾社的内部成员无需验货,毕竟入社艰难,卖假货的人入不了社。
方宇只当这人谨小慎微,故而没太在意。
抓了一把蘑菇在桌子上让泰叔品尝。
蘑菇凭空出现的画面并不稀奇,只当方宇有储物类的灵器。
而后,泰叔指了一个待售的摊位,便一走了之。
方宇这才知道此人对自己有意见,不满道:
“据我所知,商贾社成员卖货,摊位免费,有内部包装和叫卖的货郎配备。”
大意是社员进了集市,卖的东西都要由商贾社进行包装,并在摊位上配一个叫卖的工具人。
泰叔顿了一下,招呼一个手下陪着方宇:
“方大人,灵捕白天不要执勤吗,您公开出现……”
方宇让这个自来熟的人打住:
“怎么称呼?”
那人没有报上姓名,客气道:
“流浪商人的包装规格给您说一下,蘑菇是油纸和绳子包装,酒水用的是有开盖的竹筒。”
“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包装就行。”方宇初去西市遇到剑仙时,包装比这还简陋。
“需要怎么吆喝呢?”
“你自由发挥吧。”
方宇无心多说,泰叔一个手下都不报上姓名,想必是不想与自己结交。
也罢,与商贾社成员淡如水的交际,方便在灵捕门做官。
方宇趁着手下吆喝时,到处拉人免费尝酒,生意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这种行为没多久就被制止了,被警告这是在破坏市场秩序。
方宇意识到西市是菜市场,东市有点像导演老家的超市,虽然也可以免费试吃,但确实不能出去拉人。
而后,在摊位上挂了个免费试喝的牌子,只要有人来问,方宇就免费送点。
一来二去,有讨酒喝的,方宇没吝啬,也有掏钱买的,方宇也没小气,还送了不少,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
似乎唯一让方宇担心的, 就是这酒葫芦是不是真的深不见底,能一直倒酒……
“当初蹲死囚室的时候,曹喆是说过保我衣食无忧来着,应该喝不进吧。”
方宇见生意好了起来,便停止了免费试喝。
吞了颗杂品灵石补觉,让手下天黑再叫醒自己。
过了良久,方宇被嘈杂的异响惊醒。
起身一看,就发现白松明带着手下从远处的摊位开始排查。
简单的说,就是赶走一些没有商贾社资格证,或者没有找社团批文的闲散商人。
方宇心头一紧,李玉书上午刚说要在西市对付白松明,结果计还没说,自己这么一来就撞上了。
“我去,小李肯定以为我请那三个吃饭,今天不会来东市,结果我还是来了,白松明也来了。”
被本条暗算到腰肢差点断裂的白松明,真是不负医疗魂师之名,今日一见就活蹦乱跳了。
此时,白松明的部下,正将一老头摔倒在地。
摊子上饱满的野山参朝着周围滚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跟老头一起的小姑娘,双手被白松明的手下牢牢钳住。
“白大人,这老头不是商贾社的人,也没有泰叔批条。”手下道。
老头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无论他想到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刻就操起斧子杀向白松明。
方宇见到此举,心说这老头要不是白松明的仇人,那操斧头砍人就是另有隐情。
下一刻,起身搏命的老头被揍了一脸血,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这小女孩最后会被带到哪里去?”
方宇还没傻到帮一个对灵捕出手的凶人,想搞懂情况才是关键,故而问一旁摆摊的小贩。
小贩眼神里有些惊恐,塞了一锭银子给方宇:
“大人,您也穿了青龙袍,那是您同僚吧,到时候帮我说些好话吧。”
方宇不予理睬,问了另一边的人。
这人正靠在躺椅上,轻蔑地看了方宇一眼:
“呵,你也穿了青龙袍,和姓白的蠹虫是一路货色。”
见方宇真的满脸无知,解释道:
“这灵捕常来此地,明面上把可疑之人带去审问有无贩卖危险物,背地里也不知道审问完,会不会把人放回家。
老子可不是贱商,商贾资格证是父辈传下来的,老子才不怕被查!”
方宇为了不继续挨骂,把青龙袍给脱了。
不一会儿,白松明的手下就发现了方宇,嘀嘀咕咕起来。
“方大人,怎么开始做起副业了?灵捕可严禁做本职工作以外的买卖啊。”
若是李玉书指望利用我在东市针对白松明,应该是利用白松明不知道我是社内成员的信息差。
方宇脑子转动得很快,眯着眼睛回应道:
“在商言商,升了伍长以后,就不准做巡夜任务了,得留口汤给灵捕喝。
所以我今天属于休假状态,人也是要混饭吃的,怎么,白大人要不买点好酒回家?”
白松明知道方宇当初在西市卖东西的事情,当初只是一块破布,而今来了东市,居然还变成了正经的货架。
必然是个泰叔砸了不少钱,才能到这个规格。
“你从何时开始来这里做生意的?”
“就刚开始不久。”
“我是问你从什么时候落脚于东市的。”
“就刚开始不久啊!”
两人纯属鸡同鸭讲,方宇也不挑明。
白松明以为方宇必然此地经营了起码个把月的时间,再拓展思路,意识到李玉书上任后财政没赤子,莫不是让方宇在市场上捞钱。
啧啧,若真是如此,那弹劾李玉书下台就有希望了。
“你应该知道灵捕非特殊情况,不允许进入市场。”白松明沉声道:
“来人,给我砸!”
一声令下,方宇的货架被砸的粉碎,酒水洒落一地。
方宇将躺椅挪远了一些,让白松明部下砸得方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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