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匆忙的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机场,坐上出租车之后依旧心有余悸。
平复情绪之后,从包中掏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有不少的消息和未接电话。
看着自家哥哥发过来的新闻链接,容也看了个标题没再点进去,只是给几个发消息的朋友和长辈回了消息报平安。
#意大利现代艺术画展出现在逃嫌犯,五人受伤。
容也放下手机,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鼻间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木质香。
男人的五官无疑是完美的,容也再一次感叹女娲娘娘的偏心。
男人的那双眼睛幽深但又让她心安,只一眼便让她情不自禁的沦陷。
那双眼睛总有股熟悉感,在记忆中搜寻一番却又无果。
思绪回笼,容也心中依旧有些不安,将晚上七点的机票改成了五点。
行李一天前就全部打包送回国了,容也这次只带了必要的身份证件和手机在身上,也算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回家了。
刚到机场不久,手机的铃声就响了,容也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着的名字,滑动屏幕接听。
对面的声音清冷温润,像是春日里被暖阳照射过的溪水,带着一丝暖意,能洗去冬日的寒冷刺骨,“小也,要不要我安排私人飞机接你回家?”
容也看了看刚取好的机票,声音细软,“不用了哥哥,我改了机票,五点的飞机飞京城。”
对面的人声音带着笑意,“好,到时候派车去接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有事就给哥打电话。”
“知道了哥,你最好了~”
容也挂断电话,垂落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扫过她白皙如玉的脖颈。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在来机场的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还好能赶上这趟飞机。
在vip休息室内坐了一会,容也收起了刚刚无聊时随意画的一张素描画。
抬头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就这抬头的一瞬,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很快,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
容也晃了晃脑袋,嘴里嘟囔道:“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怎么这次满脑子都是他。”
她放松了紧绷的肩颈,往沙发上随意的一靠,眼神放空,她的手长得极其好看,白皙纤细的手指捏住A4纸的一角,漂亮的指甲透着粉。
她眉眼带笑,仔细的看着自己笔下画出来的男人,长眉微挑,神情冷淡,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像是会勾魂一般。
嗯,确实是个会勾人的男妖精。
登机广播准时响起,容也长舒一口气,将A4纸折叠放进风衣口袋,往登机口走去。
提前登机的男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头等舱。
他双腿交叠,风衣的袖口挽起,露出了结实而有力的手腕,手腕上的血管纹路分明,彰显着男人的力量感。
男人垂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苍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腕表,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能见到阿也了。
片刻后。
容也看着机票上的座位号,视线在机舱内环视了一圈,那张不久前才见过的面孔再一次映入眼中,这么巧吗?
两人的座位只隔了一条过道。
还真是挺巧的。
容也将风衣脱下,叠好放在座椅上。
一旁的男人正闭着眼,眉头微微皱起,忽而舒展开,远远的似乎就闻到了女人身上那股独有的清香,他嘴角微微上扬。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听到身边的动静,男人睁开了双眼,偏头看向正在翻书的女人,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好巧,又见面了。”
容也讶异的看着男人,他醒了,被自己翻书声吵醒的?
不应该吧。
“是你啊,真巧。” 容也当作刚看到男人一般惊讶的说着。
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搭话,但这个男人怎么说也是帮了她一把,不大好冷脸相待。
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下来。
容也总觉得有道炽热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让她有些不适。
一不做二不休,换好了拖鞋后又将座位上早就配好的洗漱包打开,将眼罩带上,打开了座位上准备的小毛毯,躺好睡觉。
男人眉眼带笑,凌厉的气息都散去了不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睡颜乖巧的女孩。
睡着的女孩没了那股子清冷疏离的气质,微微泛着粉的脸颊透着女孩独有的娇软。
容也睡醒之后吃了一顿不怎么好吃的西餐,又迷迷糊糊的洗漱了一番这才继续睡下。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梦里一会儿是遇到了满脸络腮胡的逃犯一直在追赶着她,一会儿又是枪响和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在耳边环绕。
一旁的男人似乎感觉到女人睡的不安,他起身走到女人身旁蹲下,拿出干净的手帕在容也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的擦拭着汗渍,“小也,醒醒。”
温润的嗓音将梦魇中的容也唤醒。
容也睁眼就瞧见男人异常俊美的容颜,她眼神涣散,有些呆滞,似乎是还没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全然没注意到男人为何知道她的名字。
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有些惺忪的双眼,这才发觉自己和男人的距离异常近。
鼻尖被男人身上冷冽的木质香包围,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容也往后缩了缩,声音都染上冷意,“这位先生,刚刚多谢。”
男人也不恼,起身将手帕收进风衣外套,深邃的眼眸下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他嗓音低沉,慢悠悠的说道:“封确。”
容也歪头,神情茫然,就连眉头都紧紧皱着。
封确低笑,“我的名字,封确。”
容也沉默了,迟疑了一秒才轻轻的嗯了一声,再次闭上眼。
告诉她名字做什么?
又不会再见了。
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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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京城的时间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
容也提前一小时洗漱完,用清水洗过的脸颊愈发白嫩,碎发上沾着小小的水珠显得她更加可人。
只抹了润唇膏的嘴唇粉嫩饱满,像夏日的水蜜桃一样,感觉是甜甜的。
容也没有行李,下飞机的时候将风衣轻抖了一下随后穿上身。
她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身旁还在处理文件的男人说了一句,“封先生,之前多谢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飞机。
封确注视着女人离开的倩影,嘴角不自觉的带上笑意。
视线被容也座位下掉落的A4纸吸引,他俯身捡起,入眼的就是一张男人的素描画像。
总觉得纸上的人有些许眼熟,看着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应该是位好人”。
七决走了过来,瞧见了那张素描画像,惊讶的开口,“三哥,这是你自己画的自画像啊,想不到三哥还会画画,真厉害!”
封确手一顿,“像我?”
七决点头,“这眉眼,这神态,一看就是三哥啊。”
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好接近的感觉,再加上左眼下独特的泪痣,还能是别人?
封确心情愉悦了不少,将A4纸叠好放进口袋,“车子在外面等一会儿封韫。”
“好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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