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里兰允宁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有关她的剧情基本都是简单几笔寥寥带过,但那也足够让她知道兰允宁的人生里并没有被绑架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被紧紧地勒着,男人强有力的臂膀差不多将她整个人都绑在了怀里,紧接着就是被他带入到绿林深处,从另一头进了别墅区。
她想反抗,只是男人早在一开始就不知道给她闻了什么,使得她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甚至连话也无法说,只有意识还强撑着。
一直到被男人丢到沙发上,宁宁这才反应过来,短短的几分钟,自己应该连这片别墅区都没有出。
“你就是兰允宁?江霁现在的未婚妻?”
带着点不屑又冷酷的男声响起,宁宁努力撑着脖颈向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只见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年轻男人,凌乱的碎发把他阴鸷的眼神遮去了一半,可也足够令宁宁感觉到不安。
那种令人恐惧的摧毁欲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微仰起头,泛红的眼眶含着摇摇欲坠的泪珠,又努力地不让它们掉下来,破碎的表情令人心疼,至少齐铭有了一瞬间的悔意。
只是紧接着他便撇开了头不再看她。
兰家的女人邪门得很,他上一辈子早就领教过了,要不是厌恶自己到了极致,他也不会毫不迟疑地将车对着兰允诺冲了过去。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像一条狗一样在兰允诺的虚情假意里沉沦,和一群玩世不恭的二代们一起把她奉为女神,为她肝脑涂地。
别人都说齐铭病得不轻,只有兰允诺能够驯服他这条猎犬。
也多亏了他真的有病,身体里的自己才能够带着那个肮脏的身体得到解脱。
只是没想到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光之后,居然又重生了。
重来一世,他想过躲着兰允诺远点也想过把兰允诺训成狗,就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可没想到,这一世所有事情都没按照上一辈子的轨迹来发展。
江霁和温嘉鹤私下调查他和他的家族,对他并没有什么触动,他齐家在政界和商界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就算他们想为了上一世的车祸报仇,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齐铭本就是个狠人,对自己狠,对别人就更狠了,上辈子他明知道通向宴会的道路上会有多少豪门贵胄也要毫不犹豫地撞过去,甚至他还想着,如果兰允诺身边的男人们都死绝了,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
可如今回来,本该和温嘉诚私奔后再被找回的兰允诺居然早早就被温嘉鹤带回,还因着江霁宣布要娶兰允宁而没像上辈子一样对兰家下狠手,这使得齐铭有些不满,更多的是好奇。
他一直默默地观察,就想知道兰允诺究竟是如何莫名其妙地控制他们的感情的,可刚刚看到兰允宁的那一瞬,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兰家的女人天生就会蛊惑人心。
她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有些心疼。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变得冰冷,只冷冰冰地说道:“你只要乖乖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就好。”
他愿意本就是把兰允宁藏起来,看看兰允诺是不是又会像上辈子一样吸引无数男人追捧,甚至他还想看看江霁和温嘉鹤是不是会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那么恶心下作地像条狗一样,明知道那个女人虚假得厉害,还要捧在手心上。
他不想途中出现兰允宁这么一个异数,可也不屑伤害她,只是先将她困在这栋别墅里。
想到女人似乎因为自己下的药而身体不适,齐铭又不满地皱了下眉,低头走过去,错过宁宁的目光,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上了二楼,将她好好地放在卧室的大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下意识地,他不想去看她的眼,总感觉只要看到她就会心软,虽然看上去她和兰允诺并不是同一类人,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是不会再上兰家女人的当了。
躺在床上的宁宁感到十分无语,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只是觉得自己这个炮灰似乎又要摊上大事儿了。
光团子不在,她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里重生的人都成了串了。
如果能重生的话,你是想弥补遗憾还是创造未来?
这个问题如果让齐铭回答,他一定会不屑一顾。
上辈子过得太憋屈了,根本不想重来,他坐在吧台边喝着酒,脑中来回思考着自己上辈子到底是怎么被兰允诺下了蛊。
明明只是一个照面客气地碰个杯,他就像中了邪一般对兰允诺情根深种,要不是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时刻提醒着情况的怪异,或许他早就像温嘉诚他们一样成了她的傀儡,如果不是后来她得寸进尺地想要把一杆子豪门二代皆纳为她的裙下之臣,甚至给他下药,他也不会最后弄得鱼死网破。
太恶心人了!
想到死之前见到的那一幕,想到大床上那几具赤条条像狗一样匍匐在她身上的身体,齐铭想要作呕。
他不想再想,起身上到二楼,在第一间卧室门口停滞了一下,才有些懊恼,刚刚怎么把兰允宁抱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更令他惊讶的他不仅没有感觉恶心甚至内心还觉得本应如此。
他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轻轻推开了房门走进去,这才发现床上的女人正睁着略微失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欲望,他走到了床边坐下。
察觉到他的到来,宁宁强撑着力气转向了他。
这会儿的他看上去和刚刚的有些不同,似乎少了很多阴霾,只是仍旧不愿意和她对视。
宁宁微微用力抿了抿唇,努力发出声音:“你……谁?”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听着让他感到有些心疼有些愧疚,齐铭连忙起身倒了杯水,将她扶起来小口小口地喂给她。
“我是齐铭,你别怕,我只是让你在这里待几天。”
小少爷没伺候过人,喂水还喂得宁宁唇边湿了一片,在还没察觉到自己打脸了之前,他就连忙又解释了一遍。
看着她软绵绵地依偎着自己,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和咫尺之间她轻微的喘息,齐铭只感觉的理智好像离家出走了,整个人都慌乱得不成样。
他心里在唾弃自己,手上的动作却仍旧轻柔,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宁宁抗拒。
齐铭?
宁宁对这个名字没有太大的印象,可是她也大概能猜到是那个传说中的名门望族。
可对于齐铭绑架自己,她实在是理不出头绪。
刚见面的阴鸷冷酷现在虽说感受不到了,但是潜意识她还是十分地抗拒,要不是浑身无力,她根本不想和他靠近一点点。
“为什么?”
为什么将她绑到这里来?
虚弱无力的她连话都没法说全,只是轻轻转头看向身后的齐铭。
此刻她和他以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靠在一起,随着她的转动,一呼一吸都扫到了齐铭的脖颈,微微的热意让他心跳加速。
他不愿意再这么被她蛊惑了,他甚至有些后悔主动去接近她,他根本无法狠下心冰冷地面对她,但是上辈子的经历又让他难以忘记。
齐铭不再回答,只是在喂完水后,又下楼亲手熬了一碗粥喂给她,就沉默地出了卧室,就算期间她多次质问多次做出反抗的姿态,他都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多看她一眼。
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又有些不太正常了,他会因为靠近她而欢欣,也会因为她不信任不合作的眼神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