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杨飞翎第一天当值。
一大早,他就穿上官服,意气风发的来到了公事房。
刘于世,刘长史大人早已亲自等候在此。
永宁王吩咐过,杨飞翎上值后,带他去见自己。
刘长史领着杨飞翎去了永宁王的书房,书房里永宁王还未到。
刘长史陪着他坐下,下人奉上两杯茶以后就离去了。
杨飞翎忐忑地陪坐在侧,不知王爷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住所安排好了?”刘长史态度和蔼的询问道,仿佛一名关心自己下属的好上司。
杨飞翎连忙站起身来,“回长史的话,已经安排好了,多亏了王大人帮忙。”
刘长史笑着点点头,“坐吧,坐下说话,不必拘谨。我们王爷是求贤若渴,你能为他效力,也是运气。”
杨飞翎笑着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家人都带着一起赴任的?”刘长史明知故问。
杨飞翎继续点头,“是的,都带上的,只是母亲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还留在京城。”
杨飞翎是独子,父亲早已过世,只有一个母亲。
刘长史点点头,不再言语,替王爷办事,家人一定都要在王爷视野里。
……
两人闲聊了一刻钟左右,永宁王跨步走进了书房。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永宁王坐在书桌前,看着两人,笑问道。
刘长史站起身来,“回王爷,我们在闲聊。”
永宁王点点头,不再关注这点,把目光看向了杨飞翎。
“杨飞翎是吧。”
杨飞翎连忙站起身来,“回王爷,正是。”
“不错,不错。一表人才。”永宁王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哈一笑,“怪不得董家把女儿许配给了你。”
永宁王的笑令杨飞翎心中暗自恼怒,他是为了财娶董家女,但这是他心中的阴暗之处,说不得也碰不到。
但,眼前在说,在碰的人是王爷,他不敢有任何不满。
杨飞翎讪讪一笑……
永宁王微微一笑,随即收敛神色,目光投向了杨飞翎,“为了让你成为本王的人,本王可是费了不小的劲。”
刘长史在旁侧陪着笑脸,恭维道,“王爷真是慧眼识珠。”
杨飞翎则适时地表达感激之情,“承蒙王爷厚爱,飞翎感激不尽。”
刘长史继续顺水推舟,“王爷对你青睐有加,今后我们便是同僚了,还望杨大人能助王爷成就大业。”
杨飞翎点头应承,“那是飞翎分内之事,自当竭尽全力。”
永宁王朗声大笑,“放心吧,只要你尽心为本王效力,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刘长史立刻谦卑地表示,“卑职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飞翎有样学样,也低头表态,“卑职亦同样如此。”
永宁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你们都退下吧,杨飞翎的工作安排,就交由刘长史负责。日后若有事情,你直接找他便是。”
“是,王爷。”刘长史和杨飞翎拱手向永宁王行礼后,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刘长史领着杨飞翎向公事房走去。
途中,他以过来人的口吻轻声说道:“王爷向来看重孝顺之人,你应将母亲接到永宁府,让她享受天伦之乐。
再者,京城如今哪比得上我们府城的安宁?”
说罢,刘长史轻拍杨飞翎的肩膀,转身步入了自己的公事房。
杨飞翎凝视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中涌动着深思……
永宁王目送着刘长史和杨飞翎渐行渐远,刚才杨飞翎眼中闪过的野心,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他就喜欢这样的人,有野心,才敢于冒险。
他静静地等待着刘于世的进一步安排,并不着急。
毕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兵器才能全部完成。
只是,他心中有些担心,不知西突厥那边的粮草是否已经准备妥当。能不能同自己一同出兵。
永宁王揉了揉眉心,心中对无影宗小公主的下落仍感焦虑。
这些废物,何时才能找到她呢……
“王爷。”正当永宁王在心中暗自咒骂镜门的无能时,柳长青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进来。”永宁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
看到柳长青进来,永宁王语气冷淡地问道:“又有什么事?”
柳长青的心沉了下来,他清楚,王爷交给的任务,他的手下并未完成。
王爷的不满早已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然而,这个消息他必须上报。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声音微颤地对王爷说:“王爷,昨夜我们捕获了无影宗的陆武,经过一夜的审讯,他始终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我们……我们使用了些手段,现在他快不行了。”
永宁王闻言,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朝地牢方向走去。
永宁王怎能不急?他捉拿无影宗的人,原意是以此胁迫他们为自己效力,而非与他们结仇。
如今,无影宗宗主的女儿萌萌踪影全无,而弟子陆武又命悬一线。若是让那位极为护短的陆一山知晓此事,他以后还能为自己所用吗?
永宁王心中焦虑不已,这群手下,究竟是怎么办事的?真是一群废物。
在地牢的阴暗角落,御医正专注地为陆武诊治着。
永宁王鲜少涉足此地,此刻踏入,只觉得四周潮湿阴冷的气息令他心生不适。
“张御医,他的情况究竟如何?”永宁王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张御医轻叹一声,捋了捋胡子,道:“王爷,这孩子身上的伤已经……太严重了,恐怕……。
而且,他的身体底子极为虚弱,明显是营养不良所致。这让他在恢复上极为困难,恐怕……”
“恐怕什么?你有话就直说!”永宁王最不耐烦这种说话含糊的人。
张御医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恐怕他很难熬过这一关了。”
心中却暗自嘀咕,王爷既然不愿这孩子死,又何苦用那些残酷的刑罚折磨他?
如今见孩子生死未卜,却又来责怪自己。
“你可有办法,救他一命?”永宁王语气中满是不耐与期待。
张御医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臣并无十足把握。除非……”
“除非什么?”永宁王急切地追问,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张御医迟疑了一下,终于道出:“除非我们找到那位钱郎中,也许她有办法能救这孩子一命。”
永宁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速去传召!这个孩子移出地牢,以后交由张嬷嬷照料。”
他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地牢。
只留下柳长青一人站在地牢中,汗水顺着额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