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钱春华同往日一样,打开门做生意。
青峰一个人在屋里跑来跑去,一会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一个糖,放进嘴里,一会又去外面的地上逗蚂蚁。
钱春华忙着在灶房里蒸包子,空间里面又有了新的容器,是上次过路的行人,挑着自家做竹筐子,去县城卖路过铺子的时候,钱春华一口气买了五十个。
这些竹筐子洗干净后,可以用来装包子馒头和肉饼,反正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竹筐装也不会有影响。
而空间里的原来用来装包子馒头的桶可以腾出来装有汤汁的熟食了。
钱春华忙的不亦乐乎之时,青峰的身影突然跑了进来。
“娘,娘,祖母来了。”
钱春华一愣,祖母是谁,过了一小会,钱春华才想起来,青峰口中的祖母应该是赵母。
分家以后,屡次对自己释放善意的赵母,钱春华还是认可。
包子快包完了,最多还能再包上五个,钱春华连忙说道,“青峰,让祖母坐会,娘忙完马上出来。”
钱春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包子包完后,全部蒸上后,洗干净手,解下围裙,出了灶屋。
赵母正坐在大堂里的桌子上,四处打量着。
“娘。”钱春华喊道。
赵母转过头,站起身来,有些拘谨的看着钱春华,“春华。”
“娘,快坐。”
钱春华招呼赵母坐下,给她倒上一杯红糖水后,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
赵母捧着杯子,看着面前坐着的老二媳妇,比以前未断亲之前白了点,脸上也有点肉了,好像也漂亮了不少。
从断亲后离开家,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二房一家的日子过得倒是有滋有味。
反观自家,日子却越过越倒退了。
以前自家的好日子,都是建立在二房一家心甘情愿的付出之上,现在二房当家的离开了,老二媳妇也被逼走了,自家的日子也越来越难了。
赵母心中悲伤不已,仿佛已经看到,赵家由此走向了败落。
“娘,有事吗?”钱春华好奇赵母的来意。
赵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看看孩子。”
虽然以前没有分开时,赵母并未表现出对自家孩子有多么特别,但也帮着把孩子一起养大。
哪怕是小猫小狗,养的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也有点感情了。
所以钱春华能理解赵母说来看看孩子的心情。
赵母喝了口杯中水,笑着对钱春华说道,“青松和小灵去学堂了?”
钱春华点点头,对于赵母,她虽然不反感,但始终也亲近不起来。
见钱春华不接话,赵母点点头,“读书好,读书后才有出息。”
钱春华不知道赵母的意思,继续点点头。
赵母再次喝了口杯中的水,见杯中的水不多了,钱春华起身拿来茶壶,给她杯中续了水。
这些红糖水,钱春华都是一直煮着,煮好一壶就倒进空间里,再接着煮下一壶。
赵母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说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他们已经同老大一家分家,说他们现在两位老人单独住在一起。
最后又说起了赵大庆的病,说的都是些日常之事。
钱春华越听越不耐,既然已经断亲,说这些与自己何干?
就在钱春华耐心快要耗尽之前,赵母话锋一转,说起了青云来。
“青云是个好孩子,从小就聪明,能干,连夫子都夸过。”
说到这里,赵母顿了顿,小心的看了眼钱春华的脸色。又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上一口水。
“不出意外,明年青云就可以下场考试了,夫子说过,考中童生没问题。读了快四年了,现在放弃太可惜。
春华,你同青云母子一场,能不能……,能不能……。”
赵母结结巴巴,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
钱春华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赵母到此的真正来意。
亏得她还真以为赵母是想念孩子,特意来看看呢,原来另有目的。
“能不能不计前嫌,帮青云一把,让他继续学业。他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个爹娘。”
“不能。”钱春华激动得站起身来。
“他的命还不好?他从小吃的穿的,哪一项被亏待过?那本该属于我青松的一切,被他占用了?他还命不好?
要我说,他命是太好了,吃好的穿好的,还能上学,霸占了属于青松的一切。”
钱春华越说越生气,霸占了本该属于青松的一切也罢了,赵永强夫妻二人还虐待青松,这点是最让钱春华意难平。
要不是杀人犯法,钱春华活剥了大房两口子的心都有。
“可是……,可是你们母子一场,不能眼看着青云这孩子被毁啊。”赵母继续苦口婆心。
钱春华气急反笑,“毁他的,是他的爹娘,同我可没有干系。”
赵母摇摇头,见说不动钱春华,她也很无奈。
大房一家现在对青云不管不顾,连饭都饥一顿饱一顿的,更谈不上学业了。赵母只是不想让这孩子以往付出的一切努力白费。
她想出手相助,但家里是赵大庆当家,她做不了主,只好将主意打到了钱春华身上。
想着毕竟她养过青云一场,万一念着点曾经的感情,愿意出手相助呢?
只是没想到……。
明白了赵母的来意后,钱春华也不再客气。
在赵母喝完杯中水之后,钱春华没有再给她续水,直接开口说道,“娘,以前在家时,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中。
你愿意来看看我,来看看孩子们,我欢迎,你还是孩子们的祖母。我还叫你一声娘。
但是你来同我说青云,对我提一些关于他们的要求,对不起,我不会欢迎。从他们虐待青松,找人来坏我名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我的仇人。
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没有报官。但也休想我对他们再念旧情。”
钱春华一口气说完,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赵母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自己也算尽力了。
这些要求,本来也是强人所难,是自己太想当然了。
赵母站起身,看着钱春华,诚恳的说道,“春华,你别生气,今日之事,算娘唐突了。”
说完后,赵母摸了摸青峰的脑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茶水铺。
看着赵母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钱春华的气还未平息。
赵家大房不光赵永强两口子,全都不是什么好玩意,赵青水又愣又坏,赵小娟阴险奸诈,赵青云自私自利。
钱春华巴不得离他们有多远跑多远,那里会对这家人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