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牙一刀砍掉了邻居的人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邻居脖子里的血溅在附近的人的脸上。
其中大门牙和卖猪肉的张屠户靠邻居最近,他们脸上被溅到的鲜血最多。
张屠户虽然以杀猪为生,见过的鲜血无数,但是第一次被这么滚烫的人血溅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门牙还不解气说:“让你侮辱我,让你侮辱我老妈,我把你的头砍掉!看你以后还怎么侮辱人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痛快极了。
所有人都避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他,害怕他发疯拿刀砍到自己,但是也想继续看热闹,也有人去报官。
有的人被大门牙吓坏了,下意识往家里跑,结果一不小心撞倒了卖鱼的摊位。
鱼撒了一地。
鱼腥味钻进大门牙的鼻子里。
鱼腥味冲淡了奇异的香味。
大门牙突然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
杀猪刀犹在滴血。
而邻居的头掉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他。
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一向老实厚道胆小如鼠的大门牙,居然一声不吭杀死了他!
过了好半天,大门牙才扔掉手里的刀。
他慌慌张张地冲着围观的百姓说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故意的!
他闻到脸上的血腥味,吓得哭了起来。
眼泪在脸上的鲜血当中冲刷出两条细细的小路。
很快县衙的捕快把他抓了起来。
县令道:“好你个大门牙,平日里别人都说你猥琐懦弱,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蛮横残忍。当家街杀人,眼里还有王法吗?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今满大街的人都是人证。本县判你一个杀人罪,你可认罪?”
大门牙连忙跪在地上,哭着说:“县令大人!我是冤枉的!”
县令冷笑着说:“你是冤枉的?你有什么脸说你是冤枉的?你以为本县是聋子?整个集市的人都是瞎子吗?光天化日持刀行凶!又没有人逼迫你,有什么冤枉的?”
“他骂了我,又骂了我母亲。”
“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虽然想杀他,但是我向来胆子小,每次杀鸡都交给别的厨子杀,怎么会杀人!肯定是有人对我施展了妖术,操纵我杀人。我是冤枉的!县令大人,还请您明察!”
这个被杀的邻居有好几个兄弟朋友
他们都上堂作证,说就是大门牙杀的人,亲眼所见。大门牙还敢狡辩,完全没有把县令大人放在眼里。
县令大人便判了大门牙死刑,秋后问斩!
大门牙不停哭着喊冤。可是他又说不出来自己哪里冤枉。
没多久大门牙当街杀人被判死刑的事情传了出去。
大门牙是上门的女婿。平常在妻子的家中就像奴隶一样被人使唤,妻子对他非打即骂,毫无自尊可言。
不过离开这个家,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也没人心疼他。
现在他进了大牢,只能认命等死了。
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在关键时刻,主动站出来替大门牙击鼓鸣冤。
“县令大人,我家男人的胆子比那花生米还小,平常被我呼来喝去,从来不敢反抗。我拿鞭子抽他的左脸,他只会把右脸伸过来让我继续抽。胆子这么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当街杀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大门牙的妻子哭着说。
这个女人肤色黝黑,有人开她玩笑,叫她黑美人。后来人人都跟着这么叫,反而忘记了她叫什么。
“有什么误会?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有这个时间和我聒噪,不如多探望你的丈夫。多看一眼是一眼。”县令说。
黑美人便去牢中看望大门牙。
大门牙哭着说:“原来你对我有这样一片心意,我死而无怨,你也不用为我继续喊冤了。或许是我上辈子做了错事,这辈子要受惩罚。肯定是附近的孤魂野鬼上了我的身,利用我的身躯,利用我杀人。以后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黑美人泪流满面,说:“不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做夫妻,你千万不要放弃。我肯定要把你救出来。”
“算了吧,咱们这个县令跟一般的县令不一样,他是个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从来不收受贿赂不接受打点。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拿再多的钱也没什么用,那都是打水漂。还是留着自己好好生活吧,这辈子我经常惹你生气,下辈子好好呵护你,咱们再做一对恩爱夫妻。”
黑美人不放弃,喊了很多邻居为大门牙作证,说他胆小,还写了证词,按了手印,证明大门牙的清白。
可见大门牙虽然胆子小,但是平常与邻里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县令却说这些证词反而证明了大门牙会杀人!
黑美人问:“此话怎讲?”
“有句话叫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大门牙正是平日里受的气太多,所以才在这一瞬间爆发。这邻居好死不死,偏偏要侮辱他的母亲,正巧旁边有张屠户的杀猪刀,所以这邻居就倒霉了。如果你们平常对大门牙的态度好一点,不让他受那么多气,或者敢于跟你们发脾气,也不会酿成今日的惨剧。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们好好交代后事吧。”
黑美人又四处奔走了许久,可惜无法改变大门牙当街杀人的事实。
她便和大门牙约着做一对同命鸳鸯。她说:“我先走一步,在前面给你探路,然后在路上等你,不看到你,我就不上奈何桥,不喝孟婆汤!”
大门牙哇哇大哭。
泪如雨下。
黑美人想要上吊自杀。
她特地跳到邻居家的门口自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搭好了绳子,脖子套进了绳子当中。
没有想到邻居的父亲要出远门请道士做法事,早早起床了,看到了黑美人在空中摇摆的身体,连忙救了下来。
老父亲说:“你这是何苦呢?杀人偿命。你丈夫杀了我儿子,自然要偿命。你吊死在我家又是想做什么?”
“我想用我的死,证明我家男人不会杀人。如果你们发现了我要上吊阻止了我,这说明我家男人是冤枉的。如果你们没有发现我上吊,我活活吊死了,那就说明我家男人的确杀了人。现在你们发现了我,说明老天爷眷顾,证明我家男人没有杀人。请您跟县令老爷说好话,让我家男人一命吧。我们全家给你当牛做马!”
“一派胡言。你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县令秉公执法。你要自杀去别的地方吧!”
黑美人百般劝说无效来到城外的河边,想要投河自尽。
她跳进河水当中,突然感觉一团黑色的东西飘过来。
这团黑色的东西咬着她的衣服把她拖上了岸。
接着看到一男一女。
女人给她披上衣服,搂住她的肩膀。
男人说:“你肯定受了天大的委屈。”